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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总是格外温暖,叫人忍不住贪恋它的怀抱,雪融在阳光的怀里昏昏欲睡,不远处隐约传来读书声,读的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字一句掉落在雪融的耳朵里,音色清越稚嫩,音调无限延长,拖出来的长长的尾巴缠绵缱绻,雪融在合上眼之前恍惚的想,这许是因着寄托了少女心事。
只是不多时便被人扯着衣角惊扰了好梦,雪融这时可没有平日里的好脾气了,以为是狸奴那个调皮丫头故意闹他,正要发作,抬眼便见那惊扰了他好梦的罪魁祸首泫然若泣的望着自己。
他一惊“蓁苓,你这是怎么了?”分明早上还是阳光明媚的样子,怎么一个下午就要落雨了呢?难道女孩子的心情总是变化无常?
沈蓁苓不答反而难得的用哀求的语气请求道:“沈雪融你能不能帮帮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就是待会大伯母回来的时候帮我打个掩护。”
因着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又是嫡出,父母兄弟都宠着她,沈蓁苓娇蛮惯了,虽然心肠不坏,但对雪融这个青楼妓子所出的异母兄长一向没什么好脸色。她难得如此,况且雪融一向不懂如何拒绝别人。
他一贯不爱招惹是非,那些个别提是大伯大伯母了便是父亲和嫡母平日里也是能避就避,免得碍了他们的眼。当年他的生母月棠姿容绝艳,素有花名在外,得了沈二爷沈荣成垂青,本是逢场作戏,却有了雪融这个意外。
沈家是簪缨世族,先时沈大爷沈荣锦娶得先帝最为宠爱的平宁公主为妻,这样人家的公子即便纳妾那也只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想借此机会飞上枝头的月棠用尽了手段,才将年至七岁的雪融成功送进了沈家,不过她自己却没什么福分,好不容易让沈荣锦松了气,自己却在最后时刻因病香消玉殒。
沈家众人看不惯月棠将沈荣锦迷的神魂颠倒,不仅哄着沈荣锦让她生下孩子,还处处维护,故而最后虽然接了雪融回府却都不待见他,虽无苛刻却谈不上照管,而仆从们则惯会踩高捧低,私下里也并不十分尊重雪融。
雪融父亲沈二爷本对月棠有几分情意,但他本就风流薄幸,对府里一众貌美如花的妾室那个不是如此?至于雪融这个儿子,自幼便遗传了父母的好样貌长得粉雕玉琢的像个小仙童,但他一向不会讨人欢喜,性子软绵绵的,也不够聪明,自然不合沈荣成心意,再说他身体有异,不是个健全的人。当世双儿不少,但多出生卑微,为人玩物,像雪融这样身份的,已是荣幸。
但沈荣成倒是十分喜爱沈蓁苓这个唯一的嫡女,她虽被养的娇蛮,但生的娇俏,又惯会讨长辈欢心,天真烂漫的很是招人喜欢。
即便是雪融也招架不住她可怜兮兮的哀求,今日宫中宴会沈府举足轻重的人都去赴宴了,平宁公主倒是说会回来一趟,大抵是为了查看留在府中的小辈是否安分,沈老爷子虽然只有两个儿子,女儿却不少。沈家小姐们此次进京赴宴便带了自己的子女,这些小祖宗个个是被家里娇宠大的难伺候的不得了,带到宫里怕惹出祸端,便只能寄放在沈府。现下外面可能已是鸡飞狗跳的了。雪融不愿意与人打交道,懒得凑那个热闹,也惹不起那些小祖宗。能管束那群孩子的,整个沈府除了沈老爷子,也就是最有威仪的平宁公主最能镇住他们。
“你要去何处?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沈蓁苓知道他这是变相同意了,忙一改之前郁郁寡欢的模样,欢快道:“不是我一个人了,我会带着阿武阿文的,你知道的,他们两个的功夫可是二哥哥教出来的,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要去何处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只是你得替我保密!”
雪融听到二哥哥几个字时身体忍不住僵了僵,而后才若无其事的点点头,沈蓁苓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却难得的红了脸“你可不准笑话我啊,你知道吧新科状元苏慕时,我听见娘亲和公主说起他了,说……说,哎呀就是说想要与他结亲!你懂的吧!我得去看看他长什么模样,虽然他才名在外,但我是绝不会 嫁给一个丑八怪的!就算再有才学也没用的。”
“哦”,雪融心道怪不得读个诗都能读的那么缠绵悱恻,原是少女怀春呢,沈蓁苓正是豆蔻年华有这样的心思倒也不足为奇。虽然理解沈蓁苓的少女心思,雪融却对这些毫无波澜,只隐隐的有些厌恶,他今年十六,长了沈蓁苓两岁,在这方面本也该同沈蓁苓一般白纸一张,充满向往,可脑海中闪过那个人的面容时却只有无尽的惧意。没有什么好怕的,那个人已经去了边疆暂时回不来的,雪融强行压下这些杂乱的情绪,勉强将注意力转回沈蓁苓这里。
沈蓁苓红着脸透露自己的心思,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倒是反应平平,她很是羞怒,但想到只有这个泥人性子的家伙才会帮自己便忍了下来,只盘算着要把原本打算给雪融带的谢礼小吃给扣下来。
沈蓁苓很快就带着阿文阿武溜出去了,雪融又坐回了蔷薇架下读他新得的游记,不觉间竟过了几个时辰,不知何时外面的吵闹声已经停了下来,那群上蹿下跳的小祖宗也没了踪影,这是平宁公主回来了?
雪融将书扣在石桌上,正要
', ' ')('叫人来问问,这时却有人漫步入了他偏爱的蔷薇花架下。
看清来人的面容,雪融瞳孔一缩,清亮的眸子充满了惧意。
那人锦衣玉冠,总是一副得体的模样,面容清隽俊逸,温文尔雅,是一副令人舒服的长相,此时正笑意盈盈的望着雪融。
“怎么雪融见了我也不打声招呼?”
听起来是开玩笑的语气,眼神却冰冷寒风似的往雪融身上吹去。
“不是的,二……二哥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回来,有点惊讶。”雪融怯怯的说着,那双幼鹿般清澈的双眼巴巴的朝男人望去,一副讨饶的样子。
男人笑了笑,不置可否,仍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心惊。“上次你为了哄我去边疆的时候,在我的床上可不这么叫我”。
如愿以偿的沈砚深便看见对面的少年红了眼,慌慌张张的四处张望生怕被谁听了去,模样可怜又可爱,少年生的一副好颜色,却偏不自知,不知自己一举一动有多招人,总是勾人的小东西,男人心里恨恨的想。
看着少年紧张的样子,沈砚深忍不住想要更恶劣的欺负他:“我想听融融喊我,就像上次在床上那样。”
少年终于按捺不住了,飞奔着跑到他身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柔如无骨的手,和他的主人一样,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得更狠一些。雪融像是被沈砚深的口不择言吓坏了,一边捂着男人的嘴一边小小声的恳求着“求你了,别说了,别说了二哥。”
男人却无动于衷,反而舔了舔挡在嘴上的少年柔软细白若透明的手,接着便感觉到温热的眼泪跟随着细碎的恳求声一起砸落了,雪融眼角含泪的样子撞进了沈砚深凶狠得像要将他撕碎的狼一样的眼睛里。
雪融吓得心惊胆战,极快的收回了自己被男人舔湿的手掌。
男人似有不满,不悦的打量着他。
雪融想着逃吧,即便待会也要被抓回来,要承受男人的怒气,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付诸行动沈砚深便先一步贴着他的脸,一点一点的吻了过来,从光滑细嫩的脸颊到叼住他的唇,是叼,像小狗吃骨头,像狼食猎物那样,慢慢的,充满享受,一点点的吮入口中,像要将他吃拆入腹的感觉。
“唔……”
少年的推拒反而换来了男人更凶狠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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