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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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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真的事,瑞香本就留了心,也有所预料——若不是突然触怒了皇帝,那就可能是怀孕了,没有更复杂的真相。宫里自妙音静蕙后,轮也该轮到他了。皇帝不再召他,显然就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或者至少皇帝觉得可能是怀上了,所以等着诊脉诊出来。

从前妙音和静蕙怀孕,瑞香都不太清楚过程,和到底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宫中恩宠,本来就断断续续,所以请了平安脉一摸出来才会所有人都知道。罗真这次也是赶巧,宫中就他一个能承宠的时候,结果没几天又可能怀上了……

瑞香叹了一口气。

他本想找罗真来问一问,或者问一问皇帝,不过皇帝倒是对他提了,说罗真也是时候怀个孩子了。听他安排这种事情像是按部就班的样子,瑞香也是一晃神,觉得好像确实应该,罗真的年纪不算小,资历也是有了,说来妙音静蕙在他之前,反而是令人奇怪的事。不过医理上说得通,他记得好像是说,坤者长成之后,其实身体内部气血未必就立刻稳定,因此怀不上也是常事,再大一些就好了。

后宫齐聚请安第二天,瑞香已经开始着手忙宴会和放人的事,罗真单独来求见了,进来时神色惴惴,倒像是做了亏心事。瑞香本来正忙着,想起他还有些复杂情绪,见他这幅样子,反而觉得好笑起来,等他行礼后叫他坐下,问:“这是怎么了?有事不好说?”

罗真一手护着肚子,抬头看着他:“御医诊出来,臣妾已经有孕了。”

算算日子,大概是一个半月了,正是瑞香坐月子的时候怀上的。

瑞香一愣,心想果然,他其实不是不明白罗真隐隐的不安从何而来。是怕他不高兴吧?

罗真又说:“其实,臣妾昨日就应该留下禀报皇后,只是当时留下来未免显眼,所以臣妾只好今天来了……”

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瑞香想了想,问:“是何时摸出来的?”

罗真道:“半个月前御医就说大概是了,只是还不太确定,昨日平安脉又摸了一次,这才摸了出来,是准消息了。”

瑞香不由想起一件事:“我记得就是五月末六月初,你那里御医三日就去一次,去了几次,后来没了,是不是也为了这个?”

罗真更加理亏的样子,低头:“是。”

这话其实有些不太好说,皇帝叫御医给他看,是当时宫里除了他,没几个合乎心意的人,已经失宠的那些皇帝是不可能去碰了,罗真这里要是耽搁下来,难免提拔新人,但也不能明知他可能怀上了,还要临幸,那要是万一出了意外,可不就酿成惨事?

宫里人不管是自己叫,还是皇帝赏赐,御医请脉开药都是有迹可循,瑞香也能直接查看记录。不过罗真的记录就很奇怪,先前御医三天一次,开的方子只是调养身子的,看不出什么奇怪。大概是顾虑他确实可能有孕,所以那方子中正平和,开得很小心,就更看不出什么来了。而且有妙音那里御医几乎是住下,陈才人那里也是尽可能多去,小心保胎,一看到这里瑞香就猜罗真可能怀上了,但始终没有消息出来,又叫人难免多想,难不成是没怀上?

现在罗真对他说了,瑞香也大概明白他的忐忑是为什么。比起妙音,罗真不算是忠实的他的人,但一直都算得宠,虽然怀上孩子是一件幸事,但正好是他坐月子的时候,也难免害怕他生气。不过瑞香却觉得微妙。

……这可能是他收服罗真最好的时候,从此之后不说是像妙音一样,罗真对他至少也要死心塌地了。他要罗真的效忠其实没有什么用,因为他也不缺什么,但是罗真若是肯真正效忠,归顺,以后总是更不可能惹麻烦,所以确实值得这样做。

罗真身份虽然不算高,但是所求不多,平安度日就好,因此也从来对他没有所求,无欲无求也就不必卑躬屈膝,或者言听计从,因此虽然一直恭顺,从来没有做过刺儿头,但也确实和妙音差着一层。

这回他也确实有些理亏,怪不得显得不安。

瑞香想了想,问:“这是喜事啊,你还没和陛下说?”

罗真也知道这是喜事,可他也知道,皇后的态度很重要,因此摇了摇头:“还没有。孩子还小,听说刚怀上不能太张扬,否则容易吓跑了。我先告诉您,也是应该的,都一样。”

瑞香就笑着叫人去给皇帝报喜,又叫人准备给罗真的赏赐:“你以前还爱看书,不过现在怀孕了,我想也不好费神,不如玩玩游戏,双陆,投壶都好,多活动活动,对孩子也好。”

罗真看着是松了一口气。孩子的事他先来告诉瑞香,就是个示弱投诚的意思,瑞香接了,他也放心许多,倒是恢复几分常态,微笑:“其实我觉得不要紧,身子并没什么感觉,不过既然您这样说,我自然都听您的。”

瑞香和他不算特别熟悉,总不如妙音熟,但两个人也是躺过一张床还抱着醒来过的,要说微妙么,多少有一些,但心里有了预料,也就不是特别奇怪,罗真进来磕磕巴巴,忐忑不安,他也跟着难受,现在舒展了,他也自在许多,笑盈盈安排好一切,又和罗真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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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这就让他回去了——他这里实在是忙。

罗真也很识趣的走了,并没多拖延。

等他走了,瑞香又一个人想了一阵,发现白才人和那个回纥美人也是必然的。罗真怀孕了,后宫可就真除了他没有别人了,有一两个新人,也是顺理成章。

他兄弟姐妹多,父亲的妾室也多,算上通房,总有二十几个。有的来源是婚前家里给的,有的是别人送的,有的是母亲怀孕时长辈给的,有些是家里仆从里提拔的,母亲手段高明,都压下去了,不过这些人到现在还是好好活在后宅。有时候想想看,母亲这辈子虽然和父亲说得上一个青梅竹马,举案齐眉,但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考验。

正因如此,他真不敢对母亲说,自己走上了一条什么样的路。母亲是一定明白,但也一定觉得不值的。民间不是说吗?做人莫做女儿身,百年苦乐由他人。都已经由他人了,还要更由他人,着实是不明智的。

可他已经不能回头,不愿意后悔,只好先瞒着了。

罗真的身孕,又让瑞香出了一阵神。他其实早就知道,宫里迟早会有很多别人生下孩子,还认真和心腹盘算过,譬如贵妃淑妃生了孩子该如何,罗真生了孩子又该如何,总得有一个应对的准备,到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但现在事情发展远比他所料的更复杂,而他也比从前更知道对自己要紧的是什么,只觉得一个一个来了,反而松了一口气,不再严阵以待,反复排演,事情已经发生,接着就是了。

人生很长,他的一辈子要面临的许多事却是可以预料的,别人怀孕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该怎么抚养教育,和皇帝的真情就要在这些凡尘琐事之间去经营维持,能熬过去,就是好的。

熬不过去……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宁愿罗真永远是这个样子。罗真从来不是什么天真的人,但也没有什么野心,以后宫后宅会有的各种性格来论,对主母并不算难安排处置。他不添麻烦,瑞香也就能容得下他。所求不多,会不好意思,会心虚,会急急来试图取得他的态度,总比用孩子邀宠,学会为孩子争好太多。他相信后宫没人能与自己一样,但也知道对皇帝每个孩子都很重要,到时候要是谁真的心坏了,接招又是费一番功夫。

如果时间能够一瞬间就到十年后,二十年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他看一眼结果如何就好了。可惜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人也只能一步一步的走,看不到二十年后的光景,只能相信自己现在做的并没有错。

瑞香想了一阵,觉得对自己而言,最可怕的不是具体的人和事,而是把刚刚拿到手里的感情当做赌注和砝码用出去。他真的有点怕,可就像是失控了一样,不能不赌了,和谁都无关。他给罗真安排了照顾这一胎的嬷嬷,就继续安排宴会的事,定下请谁,怎么坐,菜单这种细节,剩下的就可以发下去让各级宫官做,自己则来经手放人的事。

放人也是很讲究的,一个是统计各宫要放出去的人,核实查证确实是本人,然后验明身份,安排去路,再一个是无主宫殿原来也有不少人待着,都是先帝时期就遗留下来的冗员,现在一起放出去,就要查看各个空着的宫殿,将来不用就锁起来,将来要是可能用,比如安排给宫中的小主子们,就要考虑重大的问题是不是修葺一下,然后照样锁起来,但心里要有数。

宫里的主子连皇帝都算是新人,但伺候的人却旧了,所以几乎每个人身边都必须放人然后换新的,除了皇帝身边照例不用瑞香管,到时候把名单加上去就行,其他全部都要汇总到他这里,就是只理出了一个头绪,拟出了基本的办法,也是大半天过去了。

瑞香躺了一阵,被嘉华闹起来,陪他一阵,打算给孩子做几件衣服,皇帝又来了,还带着两个箱子。

真是甜蜜的负担。他一来批奏折,瑞香这里的人都不敢靠近书案那边,还得李元振带人伺候,瑞香也得和他坐在一起,陪他等他弄完一起用膳,而这看起来也要成了习惯了。

?瑞香本以为皇帝是不常生气的。对方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要不然是高深莫测,显得他总像个无知的孩子,跌跌撞撞追着,努力长大,要不然就是活着温柔或者邪恶的丈夫,几乎从没有动怒失态的时候,以至于他都没想过,皇帝也是会有挫败感的。

自从皇帝第一次在他这里处理不大要紧的政务之后,瑞香就不得不品味出丈夫隐藏在平静可靠镇定之下的种种面貌。

奏章瑞香不能好奇,也不能靠近,免得被当做有不轨之心,而且他其实也不好奇。但毕竟同在一室,不可能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知道,只见皇帝刚开始面色平静如水,利落翻开,阅读,批阅,合上,然后就会时而叹气,时而摇头,时而不悦闷哼。

说实话,瑞香在他对面坐着,看到李元振脸上的表情也觉得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倒是不害怕皇帝迁怒自己,但是难道这么生气是常态吗?李元振也只是小心翼翼一些,并不如何紧张。

瑞香放下自己的事——他正打算给景历和曜华两个人一人做一套贴身的小衣服,虽然他们不缺,但自己做的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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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想了想又觉得嘉华也渐渐明白很多了,要是不给他做还是个麻烦,所以又要给嘉华做,裁好了白纨白绫这种光滑柔软的布料,正比划中,就被皇帝引走了注意力。

他的针线活只能说是一般,精细的绣花,缝纫技巧都来不了,不过小孩的衣服小,又简单,嘉华那时候他就做过好几件,倒也不麻烦。认认真真做了好一阵,瑞香忍不住了,看着皇帝,想了想,干脆亲手换茶,放到皇帝手边。

这种时候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打断他的好,免得他更不高兴。瑞香心里其实略有些奇异的开心。他在家时,经常见见到母亲安慰生气或者暗暗闹脾气的父亲,嫁了人之后却没有机会如法炮制,皇帝平时经常是安慰他的那个人,所以他对这个看起来气鼓鼓或者十分不悦,横眉冷眼的皇帝实在稀罕,反而一点都不紧张。

李元振默默退后几步,低头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皇帝沉浸在他自己的政事里,一时间并没发现瑞香已经过来了,又打开一个卷轴,看了看开头,冷哼一声,扔在案头不管了。

他这动作突然,瑞香又正出神,被吓了一跳,颤了一下,立刻被皇帝发现。

四目相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皇帝看看他,看看新换的茶,脸色立刻柔软下来:“还用得着你做这些?无聊了?”

那衣服也没做出来啊。

瑞香其实不觉得这算什么,不过皇帝一向不会让他做这些端茶倒水的事,他也不会多说什么,摇摇头,转移话题:“是不是该用膳了?”

现在天色其实还早,不到平时用膳的时候,瑞香说这个也是不好直说自己是看他生气有点担心。皇帝略一愣就明白过来了,不急着喝茶先拉他的手:“你放心,这些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也实在烦人。”

其实帝后间不是不能讨论政事,但瑞香是不会主动去问的,他对朝堂上的事没有什么野心,也知道自己搞不明白。皇帝既然说了不重要,他也就觉得够了,正想离开,皇帝却大概是终于找到人抱怨了,搂着他不放:“自从我登基以来,就广开言路,结果有些人大概是没有话说,成天说这些奇谈怪论……”

说着翻了一张纸,指着说:“这个说京城里马尾扬尘,空气污浊,请求剪掉所有马的尾巴……”

又翻一张:“这个说祭天的糖饼大小不一,请求官府出具个标准,好照着做。”

又翻一张:“这个说我总是住在紫宸殿,其实应该搬回长生殿,只有上面的人名正言顺,顺理成章,下面做事才能顺畅合乎法度……”

瑞香瞠目结舌,皇帝又生气了,深吸一口气,忍住没发怒,只是抱怨:“这都是些什么?!”

瑞香也不知道。

他进宫前,父亲就有了被提到开府仪同三司的端倪,推辞几次之后,终于不得不受了,所以他以为做官的这些奏章,都是关乎国计民生,像父亲天天发愁的那样,谁知道……

剪不剪马尾巴,糖饼大小,长生殿……不过长生殿这是大事吧?瑞香忍不住问:“长生殿这个,好像说的有些道理?”

皇帝示意他坐下,叹气:“我不用长生殿,也是有原因的,紫宸殿距离宣政殿近,又只是便殿,本来就是拿来处理不那么正式的政务,习惯了,实在没有必要搬。何况长生殿,是父皇用的,我多少还是有些心结……不愿意进去了。”

瑞香不是从前那个听不懂皇帝言外之意的自己了,他立刻想到,当年成宣皇后过世后,丈夫的待遇地位都一落千丈,皇考乃是他的父亲,对他多有苛责,说不定在长生殿,就发生过什么皇帝再也不想回忆的事,就算没有,那里也绝对没有什么好的回忆,他不想去,也是顺理成章。

不过宫里这些地名,实在有趣。皇帝求长生,所以叫长生殿,皇后也跟着,叫蓬莱殿,其他人多少都差了一筹。昭阳殿也好,仙居殿也好,总不如长生和蓬莱。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这仙山就是蓬莱,方丈,瀛洲,宫中太液池上,就人工造出这样三座小岛冠以此名。在宫里,长生和蓬莱是顶好的两个词了。

他自然不会劝丈夫搬回长生殿,但也觉得其实这条不是没有道理。皇帝生气,虽然也理由充分,但看着莫名像是闹脾气。瑞香摸了摸他的肩:“不搬就不搬吧,其实他们说的这些话,我看都差不多是没话找话。”

皇帝搂了搂他,叹气:“可是若不给他们机会说这些无关痛痒的废话,也听不到真正有用的建议。所以这些也不能不看,不能不听……”

越说越像是撒娇了。瑞香心里柔软,搂着他摸摸:“好啦,要是看累了,咱们就先用膳?”

歇一会也是好的嘛,来到温柔乡,就该有会沉溺的觉悟。

皇帝靠在他胸前不语,好一阵缓缓拔出脑袋,倒是意志很坚定的没有答应,而是说:“又给他们做衣服?你都从来没有给我做过什么。”

瑞香听出他有些在乎,但也有些无理取闹,自己倒是心虚了。因为他针线活很一般,缝纫尚可,刺绣就不行,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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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做衣服,穿了又不会见人,所以一年也做几件。给皇帝……他那手艺不太行,做点什么都好像拿不出手,不得己计较起来,干脆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可是皇帝既然在乎,他也不可能忍心拒绝,于是露出几分羞赧:“我手艺不好,做了你可不要笑话我。”

皇帝握住他的双手摇了摇:“我何曾笑话过你?”

所以床帐内笑话他害羞,笑话他爱哭,笑话他像个孩子,就不算笑话?瑞香红着脸推开他,走了。

迅速扫完剩下的奏章,一家人一起用膳。裁掉两个乳母之后,嘉华就开始自己用餐具了,他不太熟练,吃相自然不会多好看,但皇帝一面露出受不了的表情,一面也不说什么,瑞香就更不管了,随便他。

吃完洗过脸,嘉华轮流在阿父阿母怀里蹭了一会,差点爬到皇帝头顶去,也没见皇帝动一下,一家人消食一阵,嘉华就被抱走了。

夜色渐渐来临,瑞香已经喝了回奶的药,也吃了避孕的药丸,最近正在集中调养身体,总是被他天一黑就拉进床帐里,今天却是有话说,就自己先开口了,免得等会说不出来:“罗真怀孕了,你知道了?”

皇帝坐在他身边,在晚风里是热乎乎的存在感,根本无法忽视:“嗯,他运气也不错。”

瑞香叹气:“我算是把他收服了吧,他也不蠢。不过,这一步你是不是也算到了?”

皇帝做事从来不单纯,后宫的态势他虽然不插手细节,但结局最终还是走向他想要的方向。当初瑞香觉得他有些在替自己收服罗真的意思,虽然当时并不明显,他也没有很在意,现在终究是到了这一步。

有时候他都怀疑,到底是自己太蠢,太简单,太不在乎这些,还是皇帝实在就没有算计不到的时候?

皇帝嗯了一声:“有些事说来话长,不是现在该讲的。不过他的弟弟你不知道,已经考上州学,将来若是能够起来,我还有用。要站起来成了外戚行走,他也得拿得出手。等他孩子落地,封个嫔位,就差不多了。”

瑞香沉思,这分量,大概够在地方行走了?是要他们去做什么事呢?

他自己家中,父亲乃是一品,敕封开府仪同三司,堂叔兄弟在外不是封疆大吏,就是在朝中参知政事,动一动显然太敏感?要的就是这种,不确定是不是皇帝的意思,也惊动不了太多波澜的影响力?

太复杂了,他即使下意识猜得出皇帝的一些倾向,也实在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事,但现在确实不适合深入谈论朝政,瑞香被拖过去,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嘴上还忍不住抱怨:“你老说以后再说,到底什么时候……唔……”

皇帝堵住他的嘴亲了一阵,双手十指相扣搂在他腰后:“治大国如烹小鲜,将来十几年的事,何必急于一时?现在别说了,乖……”

两人纠缠到了床帐,瑞香被脱掉上衣,正想捂着胸蜷起来,却被他拉开手,吸了好一会,不无遗憾道:“这回奶的药,未免见效太快了……”

瑞香捂着脸被他又捞过去,心想,这种事怎么还有反复的?他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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