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泰知道后,傻子似的愣了一天,连要换衣值更都忘了,多亏了小松子提醒,才神情恍惚的回魂。
回想起于连的话,没想到一语成谶的这么快。
小松子年纪小,并不知道师傅这是为哪般,见人还是出去时的样子,连忙催促道“师傅,您快点,今夜冷,多穿点。”
清醒过后,裕泰马不停蹄的赶到凌春宫,刺骨的东风强盗似的搜刮身上的温暖,里里外外的凌迟之后,就只剩下一身毫无热气的棉衣。
到了凌春宫,沉清云不知何时来的,正坐在软塌上同太后说话。
这沉清云因身子孱弱,在后宫之中并不受宠,一年到头也不见得会侍奉一回。
换做旁的妃子,早已经急得抓心挠肝,想方设法的争宠,唯独她却不同,整日只挂念着太后,口口叫着姑母,时常来凌春宫请安。
也凭着她较好的出身,性格又和顺贤良,在宫里也落个高位分,怎么说都不受人欺负。
裕泰眼力见活泛,见沉清云双目垂泪,便自觉地没进去。
福海常来凌春宫,与裕泰也熟络,察觉他神色不对,便用余光打量一番。
“这是怎么了?”
裕泰伺候是出了名的谨慎小心,极少有这种失魂之态,还以为生了病。
“若是生病,可千万要吱声,别过病气给太后了。”
“嗯,谢福公公。”
沙哑的颤声惹得福海惊讶,走近些,发现人面色阴白,这模样,若不是大病便是伤了心。
裕泰是宫里长大,亲人早已经死绝,回想起宫里前几日传的风言风语,莫不是当真让姑娘给拒绝了?
“凡是放宽心,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裕泰暗自苦笑,一个太监,能有什么是他的呢。
勉强打起精神“知道了,谨记福公公教诲。”
房中传来沉清云的抽噎,福海闻声满腹忧虑,拿出一包银锭强塞给裕泰。
“赈灾送粮,皇上派我跟着去,明德宫,烦请你多照料。”
裕泰手下不动声色地收下银子,微微颔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