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一凛:“大太太,真的一丝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你女儿不仅散播谣言陷害大小姐清誉,还栽赃诬赖二小姐,我的两个女儿都被你女儿所累,刘清,你说要让我如何饶她?”大太太一想到刘香秀闯下的祸,心情就郁闷到了极点。
刘香秀害得念熙在皇子间丢了颜面,清誉受损,婚事受阻,又挑拨安念攘和她争执不睦,刘清竟还有脸乞求她放过她的女儿?
这父女二人真是皮一个比一个厚。
“大太太,奴才再问你一遍,香秀的事,大太太到底愿不愿意高抬贵手,放香秀一马?就当看在过往的交情上。”刘清的声音俨然透了不耐。
“你一个下人什么身份和我谈交情?”大太太挺直了背脊。
刘清从地上站了起来。彻底冷了声音,道:“不谈交情,谈条件呢?”
大太太蹙眉:“刘清,你什么意思?”
“大太太贵人多忘事,是不是要奴才帮您回忆回忆?”
“回忆什么?”大太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十年前,大老爷有个心爱的丫鬟叫巧姐儿,她是怎么死的。大太太是不是时过境迁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不是自杀的吗?刘清你想怎么样?”大太太气急败坏起来。
“官府是鉴定巧姐儿为自杀。也不会去追究巧姐儿自杀的原因,可是大老爷未必不肯追究啊!这些年来,大老爷对大太太一直客气冷淡。难道大太太就一点儿也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
大太太手脚冰冷,她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刘清敛容收色,冷冷道:“奴才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大太太放过我的女儿。如若不然,我一定会到大老爷跟前去走一趟。届时整个国公府散播的可不就单单是大小姐的谣言了,而是大太太你的!”
大太太一震,刘清却不再同大太太说话径自离去。
大太太的手渐渐握成拳头,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
次日。安念攘不用老太太传唤就去了嘉禾苑,哭着同老太太道:“大姐姐摔断肋骨已够不幸,是谁如此狠心还编排那样的谣言伤害大姐姐。实在其心可诛!”
老太太看着安念攘一把鼻涕一把泪,便道:“你从乡下带回来的那个丫头指认是你指使她在下人间胡言乱语的。”
安念攘立即否认。替刘香秀也替自己:“不可能,香秀老实厚道,断不会说这样的话栽赃陷害我,念攘不信。”
老太太当即让人将刘香秀从柴房提了上来与安念攘对质,不料刘香秀竟也当堂翻供。
她对着老太太磕了一个头,哭道:“这件事的确和奴婢与二小姐没有丝毫关系,奴婢和二小姐都是冤枉的。”
老太太怒道:“那为何昨日/你要诬赖二小姐指使的你?”
刘香秀哭道:“奴婢只是被大太太威胁吓坏了,大太太说找不出元凶,老太太要找她算账,所以她只能让奴婢认下此事,当个替死鬼。”
老太太一拍桌子,怒道:“还有这样的事吗?”
大太太被请到了嘉禾苑,听了老太太的质问简直要晕倒。但是想起昨夜刘清的威胁,又不好再为难刘香秀,只能自己吃哑巴亏。
“这件事的确是儿媳糊涂了,儿媳也是因为念熙受到伤害急昏了头。”大太太解释。
老太太冷声道:“你是害怕无法跟我交代吧?要向我交代你得拿出真凭实据,找个丫头当替死鬼,以为就可以蒙混过关?原来你做事情就只是蒙我一双眼睛?想你掌管府里中馈这些年,到底瞒了我这双眼睛多少事情?”
大太太被老太太训得一愣一愣,满腹委屈却无处申辩,只是道:“可是念熙受了这样大的伤害……”
安念攘笑吟吟道:“母亲好不糊涂。”
大太太困惑地看向安念攘,安念攘道:“既然是谣言,不攻自破,横竖母亲来问过女儿便知道了,女儿和香秀总是在乡下陪着大姐姐养伤的,最知道是谁治好了大姐姐的伤,大姐姐肋骨的伤是大嫂治好的,何来村老脱衣接骨一说?”
安念攘说着给刘香秀使了个眼色,刘香秀立即会意,忙补充道:“我们老家村里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会接骨的村老,所以奴婢实在不知道这谣言从何说起。”
大太太恼道:“为何当日/你们不这样说?”
“母亲也没来问我啊!”安念攘耍赖,横竖当时老太太昏倒,不知道事情真相。
刘香秀道:“大太太当时也不给奴婢辩解的机会,只要求奴婢向老太太承认谣言是从奴婢这里散播出去的,奴婢害怕大太太惩罚,奴婢只好向老太太撒谎,还请老太太将罪。
老太太听说安念熙的肋骨是花畹畹接好的,心里早就阴霾除去,一口气松下来,脸上也有了笑容:“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只需召集所有下人,让念攘和香秀去作证就行了。”
老太太心想府里头的下人这边还好说,关键是皇子们那边的误会。
安念攘道:“四皇子是在场的,知道事情经过,所以他自然不会误会大姐姐,至于三皇子,让大嫂改日专程去找他解释一下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