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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安铭大概原本是期待能看到孙骐脸上露出惊讶或者害羞,见他如此平静倒是有些失望,追问道:“砚清觉得玉先生写的如何?”
孙骐平静地说:“写的不错,动作神情描写得都十分生动,人物情绪也很丰富。只是剧情单调了些……”
听了这话,蓝田和褚安铭双双愣住了,只是片刻之后,蓝田听见褚安铭那边爆发出了一阵爽朗地笑声。
“哈哈哈哈哈,孙砚清你可真是方正之士,连这样懊糟的东西也能点评得如此正儿八经。”
孙骐一本正经道:“食色性也,本也没有什么需要刻意避讳的。既然王爷是让我看蓝公子的话本写的如何,我便是从字句的角度来点评罢了。只是在下觉得蓝公子的行文笔法好像非常特别,不知是师从何人?”
蓝田见孙骐并未因为看了自己写的黄色小话本而显示出任何嫌弃亦或者是轻蔑的模样,顿觉此人大概真的与凡夫俗子不同吧。
“我没有拜过先生……只是父亲教了识字,其他都是自己瞎琢磨的。”他说。
“哦?”孙骐听到这个答案颇感意外,说:“那我觉得蓝公子在写文章方面算是天赋极高的,是否考虑过拜个老师做个童生,参加来年的院试?”
蓝田忙摆手:“我怕是不行的。”
孙骐说:“蓝公子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我是看的出你写文章的天赋的,在下可以为你引荐一名好老师……”
蓝田回:“我倒不是觉得自己文章写不好,只是觉得自己不适合走仕途。”
孙骐奇怪地问:“为何?”
一旁的褚安铭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问:“是啊,为何呢?你写唱词和话本无非是为了生计,考上个秀才每月还能从官府拿月银和粮食。”
蓝田说:“我觉得走仕途的人,不仅要有读书写文章的才华,还需要有为百姓着想的觉悟和敢于进言的勇气。这些我怕是都没有。”
褚安铭大概是没料到蓝田这平日里傻乎乎的话本先生竟然会说出这般义正言辞的话来。
这说辞和这张看白净圆润稚嫩的脸蛋真是有些不搭。
这么想着,褚安铭又笑了起来:“我看你只是怕考不上丢人罢了吧。”
蓝田到这时候已经有些不开心了,他觉得今天这个梁王一直在故意戏弄他,好像就是想要看他在孙大人面前出丑,语气有些冷漠地说:“王爷若是不信便不信吧。”
褚安铭却没打算就次罢休,挑眉道:“不如本王出个诗题考考你,让孙大人当场评价一下?”
蓝田衝他假笑一下,翻了一个旁人都察觉不到的白眼,说:“随王爷开心便是。”
褚安铭也不客气,让叶丛峰找来了纸笔,提笔思索了一会儿便写下一个诗题。然后将其递到了蓝田手中。
蓝田看了看纸上的题目,片刻后开口道:“王爷还是换一题吧。”
褚安铭坏笑道:“怎么?不会写?”
蓝田一本正经回道:“不是不会写,是这题目在下以前见过,怕是有失公允。”
“哦?什么时候见过的?”
蓝田回忆道:“去年中秋节前吧,倚花楼有一屋子客人以此题作诗,我正巧路过门口听见的。”
褚安铭方才还是满面调笑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中秋节前?你确定没有记错?”
说着,他将那题纸拿过来递到了一脸疑惑地孙骐手中,孙骐看了一眼之后表情也跟着沉了下来。
蓝田原本只是想装一下清高,没料到这二人会有如此反应,一下子谨慎起来。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说:“确实是中秋前,那桌上还摆着月饼。”
蓝田的记忆力极好,确定自己一定是不会记错的。
只见褚安铭和孙骐相视一眼,表情凝重。
“怎么了?”蓝田问。
孙骐沉着脸道:“这题是去年秋闱的一道题目,开考之前不应该有人会知道。怎会有人在中秋前便拿到了诗题?”
作者有话说:
梁王(鲁豫状):哦?我不信。
蓝田:爱信不信。
您说的都对,是我不配
三人皆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褚安铭先开口:“大概就是哪个书院的先生押题压得准吧,也可能是蓝田你记错了。”
蓝田还在坚持:“我没记错……”
话说一半就感受到了来自褚安铭冷冷的一瞥,他便把话给噎了回去。
“差点忘了今日来这里是听曲的,考什么学啊,是本王不好。”褚安铭说罢转头对一直候着的叶丛峰说:“那鱼涟儿呢?难道要本王亲自去请?”
叶丛峰愣了一愣:“是,在下这就去请鱼涟儿姑娘过来。”
说罢他便提着剑出了房门。
褚安铭拿起桌上的酒壶,为依旧面色凝重的孙骐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讲自己面前的那杯子也倒满了。
接着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另一边的蓝田,蓝田惶恐,他方才意识到这桌上
', ' ')('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官员,该在桌上为二人倒酒的本该是自己。
于是蓝田自觉地接过那酒壶,为自己也倒上了一杯,然后便把酒壶放在了自己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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