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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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百鬼夜行 第卅六折 乌衣暗行,别开蹊径

明栈雪着他搬开方几蒲团,让耿照平躺在杨席上,自己却裸着汗津津的雪白胴体屈膝跪

立,修长的玉腿一跨,如骑马般坐上他结实的腰间。

她握着裏满腻白浆滑的龙杵,将钝尖纳入如鲜藻般厚嫩酥润、绉折丰富之处,就着润泽,

一点、一点吞进翻出肥美外阴的两瓣肉唇-坐到底时,两人均昂颈仰头,颤着吐了口长气。

「好好紧凑」杵茎被一团温热软肉紧柬着,光是这个插入的动作,已令明栈雪

不住抽搐,膣中虽娇嫩无比,控制收缩的肌肉却强而有力,如婴儿握拳,一掐一掐地排拒着

异物的入侵。

耿照喃喃讚叹:「你裏头真是窄小得紧,像像鸡肠一般。」扶着女郎结实白皙的

修长柳腰,便要抛耸起来。

明栈雪兀自轻喘不休,还未从他的壮硕粗长裏全回过神,忽觉怒阳蠢蠢欲动,拱着丝滑

般美背大叫一声:「呀!」双手死死掐握着他的胸膛,几乎要掐出血痕来;咬牙一阵酥颤,半

晌才勉力回口:「别别!你那儿太太大啦,我有些吃不消。」按着平坦的小腹微

蹙着眉,吃痛的表情如受伤的小动物一般,喉音如诉如泣,令人血脉贲张。

从耿照的角度向上看,她一双豪乳尖挺如峰,沉甸甸的乳房下缘坠成了两弯完美无瑕的

正弧,圆得不可思议,就连立面的弧度也是曲线丰盈,如两隻悬在胸前的半圆乳球,细腻的

肌肤光洁如丝,更突显出圆的饱满。

像这般硕大的乳量,直立时很难维持形状;重量集中在下缘的结果,常会将上半部的胸

脯弧线拉平,锁骨下甚至微微露出胸肋,而失去支撑的乳房则向下向外沉坠,将失去原有的

尖挺。

但明栈雪长年修习上乘武学,全身更无一丝余赘,肌肉可比极富弹性、百炼如纸的顶级

薄钢,肩下至腋窝的两柬韧肌拉紧硕大的乳球,下缘坠得浑圆,上端仍保持着完美的弧线,

如耸瓜实;若非双峰俱圆,于乳沟处微微挤溢着分开,原是连一丝外扩也无,挺拔尖翘之至,

足令人欲仙欲死。

耿照目眩神驰,双掌轻托,只觉触感温绵细软,却不失紧致;以指腹稍稍掐挤,微一鬆

手,饱满的乳廓又「蹦」地弹回原形。

他十指轻抓倏放,逗弄兔儿似的把玩着这对美乳,颤起溃雪般的乳浪酥摇,乳尖昂起轻

晃,细小的粉晕几近于无,似春风中摇枝吐寒的花蕾,分外惹怜。

「啊」明栈雪的乳房极是敏感,慌忙抓住池的腕子,咬着唇发出愉悦的呻吟,却没

有阻止他的意思;片刻似是适应了腿心裏的粗长紧迫,缓缓摇动雪臀,湿润的膣管犹如不合

脚的靴拗兜裹着,「啪滋、啪滋」的前后驰骋起来。

她双膝着地,踮着脚尖用力,修长的脚掌泰半立起,玉刻似的姣美足趾压上油黄杨席,

涂了鲜红蔻丹的指甲泛着珍珠润泽,白皙的脚背透出淡淡青络,关节处却是酥腻的粉橘,娴

雅中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淫艳。那样的美丽蒸腾着色欲,宛若交媾时的温热汗泽。

但耿照却无法分心欣赏。

明栈雪的动作像波浪一样,轻缓却极富节奏,鼓胀欲裂的肉茎被她折来刮去,在裏满温

黏的窄小肉团中翻搅着,一瞬间几乎让耿照产生错觉,误以为夹紧着怒龙的是那两瓣熟瓤结

暴般的浑圆雪臀,鼓着一团团结实有力的肌肉,而非是柔嫩的膣户。

「你是头一次演练碧火功,我我来带你思唔、唔」她慢慢加快动

作,雪臀一挺一耸前后画弧,套弄间从不会停落。耿照只觉交合处磨得发热,肉杵上擦刮般

的锐利快戚如潮涌至,才发现明栈雪并未坐在他身上,而是以膝趾着地,双手撑住他的手掌,

悬空摇动臀股。

这个动作极是费力,但她施展起来却是滑润如水,半点迟滞也无,绷紧的肌肉不断在雪

白的大腿、浑圆的臀瓣、细长的小腿间乍现倏隐,强健的肌力与娇美胴体竟是毫不扦格,交

织成难以言喻的奇淫魅惑,犹如置身妖异缤纷的艳画,浓厚色欲在两具汗湿的肉体间酝酿膨

胀,一发不可收拾。

明栈雪不只身体敏感,更极易出汗,发丝一络络地黏上酡红的面颊口唇,也黏着湿漉漉

的粉颈香肩,盆发衬出肌肤雪白,如抹乳浆。

她一轮猛摇下来,力道丝毫不减,反而越来越快。

耿照正苦苦支撑,以免被摇得精关失守、一泄如注,但扭腰驰骋的明栈雪委实太美,双

乳抛跌如玉兔狂奔,尖挺的乳房高高弹起,又重重摔击在肋上,「啪滋啪滋」的拍肉声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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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出汗珠,四散飞溅。

她呜咽般的呻吟、娇媚的胴体与酡红的雪靥,简直充满了魔性,耿照只觉杵中似有一条

无穷无尽的丝线,不住飞快地从酸刺的马眼中「飕飕」抽出,线颤脱出肉缝的一瞬间,便时

全身精元溃迸而出的致死之刻,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挡,最后索性闭上双眼,认命似的享受着

垂死前的无上欢愉--也不知过了多久,始终没等到那音落弦崩的?那,肉茎上掐挤套弄的

快感依旧不减,然而在阻断视线之后,似不再逼命似的鼓动精关。

耿照抓着灵台一霎的清明,忽然明白过来,按明栈雪解说过的啸法功诀,牙关一咬、绷

紧耳膜,意存下丹田;耳中一窒,再不闻明栈雪娇腻的喘息。

耳目闭绝,他的心神迅速沉淀,犹如坠入一团无边无际的黑暗。

倏忽之间,琴魔所传授的那篇千字怪文浮上心头。思绪所及,耿照的意识慢慢解离,无

身可置、无所可之,无可名状遁入虚静的耿照并不知道,自己刚跨过了一个艰难高槛,亦

即道秘中所谓「不即不离,勿忘勿助,万念俱泯,一灵独存」的入门境界。修道养气士称「正

念」、「炼心」、「意守」,赋名甚多,不一而足,所指却都是这一层最最关键的、遁入虚静的根

本功夫。

寻常修道人以为「虚静」便是打坐冥思,三思守」便是想像气在体内运行,第一步便练

错了,后头便是照着不世出的金丹秘笈修练,也练不出结果。当武功练到了某个层次,能摄

心观想、不受外物所扰时,即便不通丹道,也能自行遁入虚静,窥破玄机。

故世间的绝顶高手中,不乏延年长生、华髮复乌之人,纵使年事已高,血气不如少年人

畅旺,动手过招却丝毫不逊于青壮,便是因为勘破了这最关键的一步,才能由武人道。

跨骑在耿照的身上,明栈雪也正苦忍着身子裏那股逼疯人似的快美,着力加速驰骋,摇

得香汗淋漓,云鬓散乱,难以自抑地娇唤起来;一睁开如丝媚眼,却见耿照闭目不动,呼吸

渐趋平稳,绷紧的大腿肌肉虽持续抽搐,不受控制地回应着交媾的强烈快感,神色却宁定平

和,不由得一凛:

「他明明身无内功,怎怎地却通晓这『入虚静』的法门?」惊愕之余,差一点守不

住心神,急迫间难以停住规律摇动的大腿腰臀,被滚烫的巨龙贴肉一刨,险些尿出精来,死

咬着一声呜咽,揪着他的胸膛簌簌发抖,却不敢停下;勉力收摄绮念摇动一阵,才又渐渐回

復空明。

她身子极是敏感,可说是媚骨天生,否则当夜耿照失去理智、贸然用强时,她也不致湿

得一塌糊涂,轻易就被占丁身子。女子骨媚者,极不适合锻链双修功法,盖因元阴松嫩,花

心易采,先天便吃了大亏,她为练碧火神功甘冒偌大的风险,可说是吃尽了苦头。

明栈雪与岳宸风俱是天资过人,又得《天罗经》、《火碧丹绝》两部奇书从旁辅助,得以

参透碧火神功的双修门径。

无奈「入虚静」的功夫与聪明才智无关,只能心领神会而得,研习之初竟难以寸进,差

点途了性命;鬼门关前踅了一圈回来,这才天机顿悟、关窍大开,从此跨越天堑,一日千里。

与所有的道门内秘一样,「入虚静」亦是夺舍大法的入门基础。耿照于指剑奇宫不传之秘

中无意所得,却助他跨越了道门至宝碧火神功的修练藩篱,头一回便进入了常人难得的虚静

之境。

他神宁体松,无所依凭,主心意识从混沌幽明之中缓缓浮起,再次取回权百骸、交五感

的主导时,感受已与前度截然不同;明栈雪湿润窄小的穴儿仍吸啜着滚烫的怒龙,以骑马打

浪似的韵律节奏宰製着两人的交合,但那股酸麻爽利的旋扭紧迫却非掏空,更像是一种导引。

耿照并未捧起美臀狂顶乱耸,依旧躺着不动,放任明栈雪恣意驰骋,但身体各处筋肉已

随着雪臀的旋扭剧摇相应而动,衝撞着、摸索着、尝试着、配合着,要与她趋于一致,最终

达到身心和谐的理想情境。

此时「南之天间」若有不知情的第三人撞进,定会震慑于眼前所见:

容颜绝世的美丽女子全身汗湿赤裸,浓发飞散,支着雪白的娇躯像发情的母豹一般,在

男人身上忘情地摇动雪臀,艳丽的结实胴体因快感如潮,泛起一片片桃花般的淫靡绋红。

这般情景,光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便已销魂之至,但亲身承受女子蜜穴紧束、滋滋套

弄的幸运男子,却闭目不动,浑身轻轻抽搐,喉间滚动着呜呜低咆,除了不住沁出黝黑肌肤

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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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汗珠,便似睡着了一般;偶而大腿或腰臀会掠过一抹肉眼不易察觉的颤动,就像有条

小蛇自薄薄的皮肤下倏地扭身钻过,乍现倏隐,一点也不引人注意--耿照并非不解风情,

全无反应;相反的,在他平静的外表下,四肢百骸裏最不易支配、平日最不常使用,却又影

响身体至深的所有微小肌肉正剧烈运动着,血液大量涌入这些被忽略的角落,奔腾着贯通日

常行、走、坐、卧几乎用不到的筋脉穴位,撕咬、钻入、撑挤、鼓胀,收缩、累积着堆迭着,

等待着需要力量爆发的时刻腹间似有团火焰隐隐成形,约莫便在下丹田之间,随着明栈

雪的起伏摇晃不停滚动。那样的感觉混沌不明,有时热源在腰肾之间,有时又从腹部上浮离

体,无法确定位置,甚至无法辨别是不是幻觉,只觉十分灼热。

渐渐温热灼烫之感越滚越结实,彷佛火焰裏结了心子,变成了一隻柔韧又富弹性的小皮

球,一弹一滚的,被顶在硬胀的杵尖打转,随着明栈雪烈马似的坐落耸起、坐落耸起被

压挤紧实,甚至能感觉团子被杵尖与花底上下一合,猛被塞进明栈雪柔嫩的腔子深处,旋搅

着其中满溢的温腻浆水,咬成凹陷的小钵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爱叫床、惯以剧喘发洩情欲的明栈雪绷紧身子,仰

头大叫,尖挺的双乳向上一抛,腰腿俱软,「噗滋!」一坐到底,窄润的膣腔几被巨阳贯穿,

强大的撞击力道挟着无数气泡沫子,把花径裏的汁水挤了出来,浓白清浆混作一片,稀裏呼

噜地流满了耿照的胯间。

肉茎剧烈一束,他不由自主弹坐起来,顺势将仰倒的玉人抱了满怀,两人交合的姿势由

女上男下的「兔吮毫」,一变成为贴面而坐的「鹤交颈」,正合了(通明转化篇)裏的截气法

门。

明栈雪本想等身上的快感稍退再引导他就位,孰料这少年天资过人,第一时间便自行迎

合上来,而此际正是收效最好的绝佳时刻,不用花时间循循诱导,连一丝精元也不逸失浪费,

心中窃喜:「我没看错,他果然是最好的元阳鼎炉!」尖细的下颔偎在他颈窝裏,咬牙轻

喘:

「使使『转化诀』,啊、啊,快快!」碧火神功非是邪道采补之术,一人无法完

功,须得双方功行合一,同时发动,方能吸收精胎的先天之元。

耿照虽也舒畅至极,但比起欲死欲仙、浑身酥软的明栈雪,情况却不知好上多少倍。两

人一精熟一专注,功法几乎同时发动,配合得妙到巅毫。

化字诀一经发动,顶在杵尖花心处的那枚火球突然裂开,熟气丝丝迸散,与其说是「钻」

入四肢百骸,倒不如说是融融渗入,才刚经过剧烈运动的肌肉筋脉彷佛浸入一团温水之中,

温热舒泰的奇妙感觉以两人交合处为中心,次第向全身扩散。

也不知过了多久,耿照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浑身上下无不舒畅,所有毛孔似乎都变得更

纤细灵敏,一点也没有交合后精疲力竭的感觉,被箍在温湿肉穴裏的杵茎依旧坚硬无比,似

比交欢前更勃挺有力。

他张开眼睛,见明栈雪正睁着一双妙目,笑吟吟地凝望自己,彤红未褪的雪白娇靥汗津

津的,紊乱的发丝被汗水黏在口唇边,虽是风狂雨骤后的凄媚模样,却无一丝狼狈娇疲,肌

肤隐隐焕髮乳质辉晕,流光莹然;自识得她以来,当以此刻最为美丽。

耿照看得怦然心痛,怒龙又更胀大些个,一跳一跳的火劲逼人。

明栈雪猝不及防,挺着柳腰娇呜一声,红着脸啐道:「坏坏东西!」咬着唇狠狠瞪他

一眼,却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幽怨羞意。

耿照搂着她,抚摸她光滑湿润的赤裸美背,皱着眉头露出一丝茫然迷惑,片刻才道:

「这便是碧火神功的双修法么?怎么我没」摇了摇头,似觉此问荒诞,难以出

口。

明栈雪把脸藏在他的颈畔,也环着他结实的背肌,闭目轻笑:「你想说的是『怎么我没出

精』,是吗?男女之精,所结的是肉胎,是真正的胎儿,肉胎固然也有先天胎息,但汲取不易,

百中只能汲取二一。因此采补之术只是末流,功法稍一不纯,弊病丛生,万万比不上道门正

宗的双修法。」耿照喃喃道:「采补也与肉胎有关么?」明栈雪笑道:「男女交合同登极

乐,阴阳相济,便生元胎。但元胎是『气』之至纯,没有形体,须得男女两精媾合,才能化

生胎儿。采补便是应用这个道理,盗取元胎已成、肉胎未生时,所产生的先天滋补之气。」

男女之精结成肉胎,男阴女阳却结成元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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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修练采补之术,必须让男子在体内射出精水,而男子采补则多寻黄花闺女。

这是由于处女未曾有孕,初次高潮之时生命自求延续,释放的女阴最为浓厚;等到女子

多行房事,身体便视交媾为常态,所出或不如第一次那样精纯。

耿照明白过来,忍不住微笑:「我以为男女双修,都要射出来才算了事。」明栈雪笑道:

「都知道你海量汪洒、腹容甚深,一逮到机会,便拿出来说嘴。」耿照见不到她的神情,嗅

到她如兰香息喷在颈窝裏,湿湿热热的又有些酥痒,声音却有一丝狡黠,想起晨间「你每回

都让女子流出许多」的对话,不禁大窘,隐约有股挑逗似的心痒,欲火渐渐复燃。

明栈雪这口舌之快逞得不久,「噫」的一声抱着他的颈子簌簌发抖,原来是花径裏的粗硬

巨物竟又胀大了些许,已紧凑得不能再紧的小穴儿硬生生受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装

下的,只觉那阳物贴肉已极,彷佛连伞状的肉菇、杵身上暴起的青筋等都能清晰感受,大小

形状,绉折突起,无不历历。

耿照轻轻抚摩着她的臀股,虽然雪肌柔嫩、肤触细滑,但那浑圆美好的形状却是由一团

团的结实肌肉所组成,硬挺而极富弹性;她稍稍使力,即是身不由己的抽搐痉挛,浑圆的臀

瓣一紧,中央便陷下小小一凹,腰上股间的肌肉纠束成团,变成圆中带角的奇妙形状。

他用手指感受着她身体的美妙变化,抚得明栈雪轻轻发颤,宛若受伤的兔子,鼻端轻促

着愉悦而又无助的娇哼。员奇妙啊!耿照忍不住想,如此强悍的肌肉、如此敏感的身体,怎

能同在一名女子身上?

「你这样的身子很辛苦吧?」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不知怎地明栈雪却听得明白,

闭目微笑。

「是啊,所以我很讨厌男人,讨厌同男人欢好。若不是为了碧火神功,我绝不让世

间任何一个男人,再碰一碰我!」明明是狠烈烈的绝决话语,被她喘息似的说得娇软无力,

宛若欢好时的垂死呻吟一般,耿照非但不觉情冷,除了一丝莫名的怜惜之外,反而更加欲火

高涨,缓缓摇动臀股,极轻、极慢,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之中,那平静起伏的海面。

他心中还有一丝疑虑。

「若我射了出来」他用鼻尖磨蹭着她的颈背,试图从娇嫩的颈肌裏刨出发根细柔的

苜蓿香。「是不是就不好了?对修练碧火神功,会有什么影响么?」明栈雪缩着颈子咯咯轻笑,

不知是被呵痒了还是觉得有趣,喘息片刻,突然微向后仰,一隻修长藕臂探入股间,冷不防

地捉住耿照的阴囊。

「男人一出精,便是消耗。」要害失陷,他「唔」的一声龇牙咧嘴,露出痛苦之色。明

栈雪却咯咯直笑,杏眼滴溜溜地一韩,满脸都是促狭:「射得点滴不剩,把这儿都掏瘪了,折

你几年阳寿!臭男人!」她定定地望着他,容色娇艳欲滴。

「你又想要了,是不是?」耿照点了点头。明栈雪轻叹一声,拉过榻席上狼籍一团

的乌黑尼衣,从内袋裏取出那只掐金小盒,捏起那枚暗红色的赤火丹喂入他口中,自己也服

了另一枚碧琉烧炼似的青璃丹。

二度合修,明栈雪已毋须以女上男下的「兔吮毫」姿势,扮演引导他周身和谐、遁入虚

静的角色,两人保持贴面相拥、跨腿跪坐的「鹤交颈」之姿,明栈雪持续摇动雪臀,耿照向

上挺耸,很快便双双进入虚静之境。

激烈却富含韵律的交媾持续了半个时辰,在青璃赤火丹的药效催动之下,两人以交合处

为中心,沸滚的火丹于其中翻腾鼓胀,在攀上巅峰的一瞬间,极精极纯的元胎之气才被二人

分别吸收。

这次行功的时间比前一次更长,但耿照通体舒畅,丝毫不觉疲累;睁开眼睛,才发现全

身毛孔大开,将两人裏入一团蒸腾的薄薄雾丝,房内飘散着清香药气,犹如仙境。

「明姑娘」甫一开口,唇上忽觉一阵温腻,明栈雪伸指止住了他的话语,搂籍他的

脖子躺了下来,两条修长白皙的无瑕玉腿缠着他的腰,轻声道:

「练这碧火功对身子大是有益,越练精神越好,你我若不出出了来,折腾一日一夜

也不会想歇息。过犹不及,一样是不好。我们现下不练啦,不许你再运用心诀遁入虚静,要

痛痛快快的射射出来,今晚才能好好休息。」她闭着眼睛说,面上羞意宛然,说不

出的动人。

耿照再也控制不住,正要大耸大弄时,明栈雪突然睁开眼睛,露出狡黠的妩媚笑容,抱

着他的颈子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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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曲意迎合,却是乘势凑近耳畔:「我们有书在先,须坦白合作,我

也不来骗你。你出精后,我可要拿来采补,莫要浪费啦。」欲火熊熊,哪里还管这些?耿照

抄起她的膝弯,将她两膝压在乳上,压得她两腿仰天大开,胯间的结实腿筋绷得紧紧的,雪

白的腿心裏隆起一隻肉贝似的肥美外阴,早己是汁水淋漓,厚藻似的小阴唇一颤一颤地开歙,

吐着湿热温息。

耿照扶着肉茎一抵,钝尖剥开绉折丰富的肉唇,「噗!」一声狠狠贯入,直没至底!他端

着明栈雪的身子奋力抽插,将雪臀抬离杨面,风风火火地一阵狠犁,插得一抹荔浆似的透明

浓汁淌下外阴,淌过菊门,流下股沟。

明栈雪的泌润丰富,淫水的量既多又清澈,气味浓郁如熟透微腐的厚肉兰叶,淫靡催情,

但无论怎么用力抽插,总不会摩擦成不透明的乳浆状,而是像勾了薄芡的新鲜荔浆。

耿照欲火腾腾,连把玩她那双绝顶美乳的时间也没有,一径闭眼狠插,除了她急远的喘

息声外,最大的刺激便是逐渐弥漫开来的兰麝气味,还有下体处越来越湿、彷佛在水裏插穴

似的奇异感觉,不觉一凛:「她怎地这么多水?」天外忽然飞来一个念头,他将明栈雪的

双脚一推,整个人往下滑,双掌牢牢压着她的腿根,张口去舔蜜缝。明栈雪身子一僵,本来

死活不肯喊叫、只低吟喘息的矜持陡地抛到了九霄云外,两条翘高的美脚打摆子似的大颤起

来,失声浪叫:

「别不要、不要哈、哈、啊啊啊啊啊--好好酸!不不要舔那儿

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用双手拇指翻开胀卜卜的肥美外阴,以舌尖

剥开绉褶腻滑的酥润嫩脂,抵住一枚幼儿指头般、又翘又韧的小小蒂儿打圈,原本汩汨涌出

蜜缝的清浆越来越多,便似注水一般;忽然一蓬强而有力的水注从蒂儿下激射而出,味道却

清洌而无异嗅,喷得他一头一脸都是,竟是明栈雪泄了身子,尿出精来。

耿照起身将她压住,滴着一脸的清浆淫水,再度挥戈长驱,满满占有了她。

明栈雪身子敏感,高潮筒未消退,陡被怒龙贯穿,兀自痉挛的花径加倍紧缩;耿照握着

她那双尖挺美乳,重重捣了几十下,这才痛痛快快地射了出来。

明栈雪与他四唇相吮,身子却痉挛如岸上之鱼,蛇腰挺拱一阵,被蜂拥灌入的滚热浓精

烫坏了,颤着又大丢了一回,美得魂飞天外,什么采补功法都来不及运使,全成了口舌之快。

她动弹不得,耿照喘息着拔出来,又腥又热的浓浆从狼籍的蜜缝裏淌了一席,流个不停,

弄脏了她雪嫩的大腿臀股。他用食中二指沾了些许,拉开一条晶莹液丝,笑着逗她:

「你看,这回你也流了不少。」「坏坏蛋!」明栈雪又羞又气,又是好笑,眯着如丝

媚眼,絮絮娇喘着:

「跟跟你说着玩儿呢,鸡肠小肚的小男人!」耿照笑了笑也不介面。

她玩心大起,随手往他腿间一捋,忍不住瞪大眼睛,失声惊呼:「你是还没消软,还

是又又想要了?」耿照一把将她翻了过来,摆成了翘臀趴俯的狗爬式,一对尖翘挺拔的

浑圆美乳压在杨席上,犹如两团发醒了的膨大雪面。明栈雪双膝着地,两条修长玉腿微微内

八,踮着脚尖的模样分外无助。

他紧箍着玉人沉落的水蛇腰,龙首剥开蜜穴肉褶抵住,俯身贴她颈背,低声道:

「我再射给你一些,让你好好补一补身子。这回,你可别又美慌啦!」浑厚的嗓音轻振

着她微带透明的薄薄耳廓,热气一烘,明栈雪只觉浑身酥麻,敏感的花底竟隐隐漏出浆来-

而她已穿戴整齐,依旧裸着一双修长玉足,盘腿坐在离烛光最远的角落,手捏法诀,似是在

调息吐纳;面上光晕莹然,仍是这间千年木室裏最美丽动人的一景,衬与浓发缁衣,竟似莲

花座上的菩萨天女,不只美艳,更有圣洁之感。

耿照神智清醒,慢慢回想起适才的荒唐:他一共在她的身子裏射了四次,两人足足做满

了两个时辰,才将他浑身鼓胀的精力发洩一空。

明栈雪到底丢了几次,只怕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每一回都是来得又快又猛,根本不及

采补;总算最后一次耿照不如前度威猛,她运起「汲」字诀死命的吸,终于将耿照采得点滴

不剩,倦极睡倒。而她略作收拾后,便一直用功调息,运化至今。

杨席上东一块汗渍,西一片淫浆,还有头几回明栈雪的身子不堪快美,来不及运功采补,

让他灌了满腔精华,溢流在席上一小洼、一小洼的。密闭的空气中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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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些淫艳的异味,

不断提醒着耿照,自己会与她度过何等的欢愉时光:

如果能够,他希望这个女人不要是明栈雪。除了她,谁都可以--耿照摇了摇头,试图

驱散脑海裏的杂识。穿戴整齐,也学着明栈雪盘膝坐下,按她所授的心诀吐纳调息。

丹田中隐约有股热流,以虚静法门入定后,他想像热气循筋脉运行,果然心思所至,那

道细细的热流便到哪里,所经穴位无不一跳,肌肉中彷佛汲饱了鲜血、蓄势待发,却又不是

拉满弓弦不得不发的紧绷,而是很松、很舒泰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内力!)他意守心念,导引内息走遍十二正经,回忆施展功诀时那些陌

生隐微、平日不常使用的肌肉,一一復习明栈雪所授的穴位心法。但内息走到奇经八脉时,

却无法一气贯通,须各自独立而行,远比想像中更花时间;用功完一递,已是半个时辰后的

事。

耿照收功睁眼,通体如浸温泉,却见明栈雪笑吟吟的坐在身前,赞许道:「你天资极好,

用功又勤,进境之快,说不定还远超过了我原本所想。但要记住『欲速则不达』,功诀再妙、

禀赋再好,也不能练过了头。今天不许再练啦。」耿照一下子不知该如何面对她,索性点了

点头,也不介面。

明栈雪似未留意,笑道:「我出去找点吃的,你可别乱跑。」耿照忽道:「明姑娘,还是

我去罢。」直想逃离这个充满合欢艳嗅的淫靡之地,抢先站起身来。

明栈雪抬望了他一眼,一瞬间似乎明白了许多事,慢条斯理地拂着裙膝,淡然说道:「你

会轻功么?」虽是含笑凝眸,口气却不似先前那般亲昵娇憨,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了开

来,彷佛隔着一片看不见的水晶帘幕。

耿照被问得语塞,一时难以还口。

「我会轻功,我去找吃的。你莫乱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不惜杀光全寺侩俗人等,

也要保住我的合伙之人。」说着盈盈起身,踮着步子长腿交错,敏捷而优雅地走到门边,临

去之前回头一笑,月光穿透门缝映上如玉雪靥,只有「冷艳」二字可堪形容。

「遇到危险时,松胯沉腰,自足底涌泉穴发劲,便能上樑。这是轻功之根本,你好生参

详。」门扉轻晃,咿呀一声重又闭起时,人已消失不见。

房裏没了明栈雪,耿照却不如想像中自在,她离开时的神情、话语犹在心头,耿照才发

现自己竟有些许失落,甚至有几分懊恼。

他在房中等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屋外一阵脚步细碎,警醒地站起身来吹灭残烛,无声地

贴着壁影最幽暗处,一动也不动,这才微感诧异:「我记得这屋壁隔音效果极佳,日间显义等

每次进出时,总是一掩门扉便内外隔绝奇怪!怎么现在我却能听见屋外的动静?」殊不

知他耳目本较常人灵敏,吸取先天元胎之气后,内力从「无」到「有」,其中差别岂可以道裏

计?

屋外廊间似有许多人往来奔走,他侧耳倾听,总觉人人落脚之时,一足的步子都比另一

足稍重,纵使不知有多少人接连跑过,他却听得清清楚楚,无一例外,转念立时醒悟:「是了,

他们手裏提着东西!」

忽听脚步声停在「南之天间」前,耿照不及细想,松胯沉腰、足底发劲,运气往上一跃,

便这么轻轻巧巧跃上了横樑,还差点收势不住,一头撞上房顶。还来不惊喜讚叹,房门「碰!

己一声撞了开来,几名和尚提着齐眉棍冲进房内,探头四望。

外头有人叫道:「有没有?有没有?」房中一人回头应道:「也不在这裏!」

耿照越听外头那人的声音越觉耳熟,陡然想起:「是显义的徒弟恒如!」只见几人又提棍

奔出,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至,屋外炬焰燎天,似都聚集到了转经堂的廊下广场。

他冒险踩着横樑走到屋前,就着最近的阑额缝隙凑眼一瞧,广场上黑压压的聚集了几十

名和尚,人人手提棍棒,似都是身穿木兰僧衣的正传弟子,无一名是剃头伪装的执役假侩。

恒如背对着他,站在阶臺上居高临下,大声道:

「各位师兄弟,!你们可能已经知道了,那飞贼害死了庆如师弟,下手极是毒辣,我们

今夜一定要将这厮逮住,免再牵连无辜!」众人纷纷附和。

耿照悚然一惊:「糟糕,庆如的尸体被发现了!」忽听一名弟子大声道:「恒如师兄怎知

是外贼?说不定是那些个募来的贱役所为。」恒如冷笑:「我早已料到,这几日都是点齐了人

头之后,拿铁链锁死了役所门窗,没有我脖子上的钥匙,哪个还能进出

', ' ')('

!」众人皆道:「恒如

师兄高见!如此说来,定是外贼啦!」恒如大声道:「週边铃索触动,我已派人沿着院墙搜索,

贼人插翅难飞。我等从寺中逐院搜查,来个内外夹攻,今夜教他来得去不得!」将弟子们编

成数队,分路而出,片刻火炬焰影便散得干干净净,转经堂外又是一片夜幕低垂;风中偶有

几声鸦枭乱啼,除此之外,连一点声息也无。

明栈雪的推断极为精准,转经堂果然是莲觉寺中最僻静的角落之一,周遭别无其他建筑,

除非法性院首座吩咐,否则无论侩俗都没有靠近此地的理由,不像山净院一般,即使院落无

人居住,还是要点上满院莲灯,明如白昼。

耿照担心明栈雪的安危,本想出去寻找,但转念便知恒如口中所谓的「飞计不是明栈雪:

飞贼扰寺一事已发生了好一阵子,起码不是昨天露的徽兆,而栈雪却是昨夜才至,此其一也;

再者,若是明栈雪暴露行藏,以她的武功和习谁发现谁就被灭口,绝无侥倖,更不可能引发

如许骚动。

看来只是庆如的尸体凑巧被发现,那飞贼平白背了黑锅,罪状再添一条。

--那么莲儿呢?她的尸首又到哪里去了?

他正踞在梁上反復思索,忽见廊前黑影一闪,一抹模糊的人形轮廓欺了过不是女子身形,

比之于适才站在广场上的弟子们,那人的身量也高了将近一个照于黑暗中凝聚目力,见那人

鬼鬼祟祟摸上经堂,咿呀一声推开门扇,无声无入了上之天间。

(他就是那名飞贼么?)耿照没想到员有这么个人,一时好奇心起,返身钻入心柱,

却听「上之天间」的门扉又「咿呀l地小声闭起,投在壁上的烛焰微光裏已无人影晃摇,「东

之天间」的门旋即被推开;要不多时,黑衣人果然又来到了「南之天间」裏。

从横樑下望,那人身形果然高大,身披黑氅,以黑巾蒙住头面,却侬稀能见得光溜溜的

头形。房内残烛已熄,门窗又是紧紧闭起,所幸耿照双眼已熟悉黑暗,再加上新近练出的碧

火功内息,凝目细看,赫然发现黑衣人脚上趿着一双僧人穿的丝履,黑氅下露出小半截的红

黄袈裟,耿照心中暗忖:「看来恒如全然猜错了。这人不仅不是外贼,还是掩人耳目的内贼!」

黑衣人在房中随意翻找,有几分漫无目的的感觉,「南之天间」只有一张方几、几隻蒲团,一

眼便能看完。

黑暗中传来几声宪率,似是黑衣人皱鼻闻嗅,房中那股混合了精液、汗水与淫汁的奇特

气味还未完全散去,耿照正暗叫不好,他又逐个拿起蒲团翻来覆去的检查,除了触手微湿,

还留有些许淫水汗渍之外,自是全无异状。

黑衣人轻哼一声,推开门缝眺望一会儿,敏捷地闪出房去。

耿照犹豫了一瞬,咬牙从梁上滑了下来,也跟着推门而出。

法性院裏与日间所见已全然不同。没了日光焰炬,满院之松突然变得高大阴森,荫遮极

密;若是夜裏头一次来此,在任两座建筑遥遥相对的距离之间,肯定会以为是误闯了什么山

野荒林,何时从树影裏跳出一头豺狼也不奇怪。

耿照虽然没练过什么轻功,但他身手本就远较常人敏捷,在林野间夺路奔逃时,还会与

岳宸风这等超卓高手相持一阵,但黑衣人的身法诡异,一眨眼便不见踪迹,耿照只能运起新

得的碧火功先天内劲,将五感知觉扩张到最大,于风过叶摇之中辨别出衣裳摩擦、脚踏松针

的微妙不同,眼中虽不见实影,却一路追到了一幢灯火通明的精舍之前。

这精舍恐怕是整座法性院中最明亮之处,黑衣人一到了光下,身形反而变得清晰起来。

耿照躲在树丛裏,见那人一溜烟地绕到了精舍之后,传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喀搭声响,似

是推开窗格一类。正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却见恒如率着几名弟子,匆匆奔至精舍前,隔着

门牖躬身:「启禀师父,弟子是恒如。」虽放开了嗓子,神态却十分恭谨。

耿照心中一凛:「这便是显义的住处!」见恒如连唤了几声,屋内却悄无动静,手心裏不

禁捏了把汗:「他现在冲了进去,便与『飞贼』面对面啦!奇怪难道颢义并不在屋裏,还

是已为那人所害?」正转着心思,忽听屋裏传来一把低沉的粗哑嗓音:「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听来的确是显义的声音,只是有些模糊黏滞、中气不足,彷佛是刚刚睡醒。恒如越喊越觉不

对,本已想推门进去,此时赶紧将手掌缩了回来,垂首道:「弟弟子打扰,请师父恕罪。」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又传出显义的声音:「你有什么禀

', ' ')('

报?」口气裏似有一丝不耐。恒如心知

来得不巧,小心道:「弟子已加派人手四处巡逻,务必擒住那飞贼,请师父安心歇息。弟

弟子告退。」显义「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恒如自讨没趣,领着弟子们匆匆离开,炬焰下只见他面色青白,似是懊恼不已;众人前

脚才刚踏出院门,屋后又是「喀搭」一响,一抹鬼影似的黑衣人形从精舍的另一头滑了开去,

一溜烟窜入树林。

耿照见四下无人,贴着墙角追过去,心中思量:「此人若非善于模仿显义的声音与语调,

便是显义本人!

黑衣人搜查转经堂的顺序,恰是日间显义分几拨招待访客的安排。招待浦商自然是公开

的行程,但贿赂迟凤钧、密会雷门鹤等却是私下所为,负责抬来金子的恒如等或许知道「上

之天间」裏的事,却不知后来显义与雷门鹤在「南之天间」密会;同样的道理,负责安排酒

菜的人,也许在「东之天间」与「南之天间」都送了菜肴,却不会知道在「上之天间」裏的

事。

况且,以显义与雷门鹤之间的关係,说不定「南之天间」裏的饮食是他自己另行张罗的,

以免被人发现他与雷门鹤会后有会。这也正说明了为何屋裏的酒菜无人前来收拾--因为除

了显义,根本无人知晓此事。

他只消在翌日,派个不相干的弟子去收拾碗盘即可。谁也不知他是前一天在此,密晤了

一位不该出现在这裏的神秘宾客。

--这个黑衣人,极有可能便是显义本人!

这样一来,就全说得通了。他故意触碰铃索,把弟子们引出法性院,回头去搜查转经堂,

看看白日裏来过的那些人,是否会经留下过什么耿照反復推敲,又觉此说未免一厢情愿,

黑衣人在转经堂待不到一刻钟,以显义的身分,想独自在转经堂之内待个一时二刻,犯不着

掀起这样的骚动。

耿照突然停下脚步。

风裏,已经没有衣服摩擦或踏碎枯叶的声响,黑衣人的形迹就这么不见了。

耿照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座古老的书院之前,同样是石砌高臺,同样是原木所造,这幢阁

子却与转经堂不同,岁月施加在它身上的痕迹,已超过千年不朽的金丝楠所能承受,无可自

製地现出了龙钟老态。

连院前的青石砖也远较他处古老,接缝中填满了松叶尘沙,彷佛是一道道鱼尾皱纹。阁

子的大门紧闭,门楣上悬着一块「一千娑婆」的旧额匾,书院四周的松树植得特别紧密,环

着最週边的青石砖种了好几重,树影交错地掩去了书院楼阁的轮廓。

若非耿照摒除视线,只凭耳力追踪,很可能会以为是一片接山松林,根本走不到这裏。

--这样,就说得通了。

黑衣人製造混乱,真正的目标是这座古老的书院,转经堂之行不过是顺便而已。

风裏再度传出了踏碎松针的细微轻响。

耿照听音辨位,不由得心口一缩,额间沁出冷汗;霍然转身,赫见黑衣人站在自己身后

一丈处,双脚并立,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垂落,露出覆面黑巾的双眼如狼一般绽放冷冽精芒,

似还有一丝掩不住的残忍笑意。

(糟糟糕!)要逃已经来不及了。黑衣人右手平伸,掌心向上,由胸前滑到了身侧,

向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覆面巾上似乎挤出一抹微笑的唇形,优雅而缓慢的姿态在月下说

不出的诡异,犹如一隻活了过来的傀儡偶人。

耿照脑中一片混乱,还没回神,鬼影却一晃即至--黑衣人双手屈作兽爪,「唰!」一声

撕裂了他胸口衣衫,带血的指尖随意一甩,右手五指已扣住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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