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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两人就没说过话，戚禾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头上笼罩着一片灰色的云。
她不主动，温砚更不会主动说话，无形的沉默蔓延在空气中。
“叮——”
午休的铃声清脆响起，本来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的戚禾瞬间直起身来，血条一秒回满，双眼恢复了之前的神采。
“温砚同学，请问我可以邀请您共进午餐吗？”
她试探地看向身边的人，用词十分斟酌。
温砚惶恐，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她，摇摇头说：“不好意思，我还不饿。”
戚禾咬着下唇，心中纵有万般不甘，面上也没有表现出半分。
“那那那我自己去吃饭了。”
她一字一顿地放话，缓缓起身走出门外，一步三回头，生怕他不反悔。
然而并没有。
教室外，戚禾长长叹了口气，愁字已然写在脸上。
刷个好感度怎么这么难！
－
学校穷得很，偌大个食堂总共也就三四个档口。
早上走得急，此时的戚禾闻见饭香早已食指大动。
好不容易排好队，刚要点菜，一摸兜发现没带饭卡。
戚禾懊悔地一拍脑门：“早知道让陈叔送书包来了……”
“同学，你要啥？”打饭大叔正撅着屁股从窗口里瞅她。
“呃，我不……”
正打算灰溜溜退下，忽然胳膊被后面女生扯住。
“两份红烧茄子盖饭，谢谢。”
女生浅浅微笑，转身对她说道：“可以吗？”
双眸似是含了一汪清泉，浑身散发温柔婉约的气质，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千金。
“嗯嗯嗯嗯！”
戚禾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双眼已经变成了两只煎蛋。
两人端着餐盘，找了个位置落座。
“谢谢你！加个微信，我把饭钱转给你。”
戚禾吃得狼吞虎咽，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相比之下，女生就显得文雅许多，小口小口地夹菜，时不时还抿一口汤。
“不用啦，就当是我请你吃的。”女生笑盈盈的，看得戚禾怪不好意思。
“呃，那多不好意思，这样吧，明天我请你吃饭！”
戚禾语气诚恳而坚定，完全没有客套的意思。
“哈哈，好啊。”女生也不推脱，大大方方应了下来。
“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呢，我叫戚禾。”
“白洛宛。”
“哦哦哦……”戚禾连连点头，“好名字，有什么特殊的来历吗？”
“嗯，这个嘛……我还真不知道，”白洛宛还真的想了一番，“不过有机会你可以问我爸妈。”
“这是在邀请我去你家玩吗？好啊好啊。”
……
和她交流明显比和温砚顺利许多，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食堂聊到教室。
“我真的愁死了，我那个同桌，说什么都爱搭不理的。”
戚禾本来就是个藏不住事的，好容易遇到个知心姐姐，一股脑全给倒了出去。
白洛宛捻着落叶玩，似是不经意地问：“你的同桌？是温砚吧？”
“你怎么知道？”
她笑道：“本来不知道的，如今全校都知道啦，你昨天为了温砚打了孟诀。”
戚禾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小声嘀咕道：“是那人先动手的……”
“呀，小宛，在这呐，”远处走来几个女生，领头那个和白洛宛打了声招呼，目光随即投向她旁边。
“这是……哦哦，戚禾，对吧？”
戚禾长得漂亮讨喜，举手投足间还有一种不太聪明的劲，妥妥一个笨蛋美女。
路人缘本就不差，在班里早就有许多人想和她搭话，碍于她旁边那个瘟神，才迟迟没动。
“都认识我啊，哈哈。”
戚禾干笑两声，毕竟不是因为什么好事出名，心里有点发虚。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白洛宛拍拍她的肩，柔声道：“没关系的，那孟诀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家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小宛这话说的，那温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女生爽朗一笑，翻身坐在花坛上，马尾一甩，神似古代女侠。
“温砚？他怎么了？”
听到这俩字，戚禾耳朵立马竖了起来，眼神中求知欲早已溢出。
女生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哦对对对，你刚转来，不知道也正常。”
“我听说啊，他家条件不太好，然后他就下海去卖了！”
戚禾：“真的假的？好可怜！”
女生：“？”
戚禾：“等等，卖什么？”
女生在她耳边悄悄说：“当然是卖皮燕子了，而且还是个gay，我见过好几个男的和他上床了！”
', ' ')('戚禾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假的？”
女生“啧”一声：“反正大家都这么说。”
“而且他还挺渣呢，别看他长得好看，听说初中的时候，他和一个女孩子谈恋爱，骗财骗色，最后被那女生踹了，反正闹得挺难看的。”
女生边说着，眼神若有若无瞟向白洛宛。
戚禾眉头拧得要打结：“不说他是同吗？”
“呃，这个，”女生显然迟疑了下，“可可能是转性了呗，性取向这玩意都说不好的，没准今天喜欢男的，明天又喜欢女的。”
“……”
戚禾情绪都写在脸上，此时的失落不要太明显。
“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这种滥交的，身上都多少有点病，万一把你传染了怎么办？”
戚禾支支吾吾：“这个应该……应该能治好吧。”
“那我还听说他去酒吧吸毒呢，这怎么治？难不成你要自掏腰包供着他？”女生语气有些激动，一副为了她好的深切模样，“我知道你家有钱，这对你可能算不了什么，但万一你也沾上怎么办？那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戚禾急得快哭了，硬着头皮弱弱道：“要，要不……戒毒所？”
“啧啧啧，”女生翻了个白眼，“不是吧，你不会真打算和他在一起吧？他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确实，确实长得帅，可帅哥哪里找不到？没必要非去那垃圾堆捡啊！”
女生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好了，别说了。”
女生还要再说什么，白洛宛忽然出言打断。
“戚禾也不是傻的，我相信她自有分寸。快上课了，就到此为止吧。”
半个小时里接收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完全超过了处理器的上限。
戚禾大脑像打了结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座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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