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还要请他帮忙,鱼黎不好直接驳了蛇王面子,姣姣的态度又格外强硬,他只好给暮和去了个消息,让他直接到南海见面。
南海城自半月前就开始暗地戒严,城内外到处都有道修的身影出没,即使是蛇王也不敢轻易暴露自己。
前来接他们的,是许久未见的江遗。
秋日的风除却了恼人的燥热,缠绵裹挟着海城上空蒸腾的海水,送来习习凉风。
暖人的阳光下,银灰色的发一如既往的张扬,鼻梁上架着的墨镜堪堪遮住他刀削似得眉骨,枣红色的毛衣里搭着纯色的白衬衫,翻起的折领不大平整的翘起边角。
总结来说,帅气里透着一股子不羁。
那双大长腿交叠着,靠在一辆颜色同样极其骚包的银蓝色车身上。
抬眸一看见姣姣,江遗那和抽了骨头似地身子蹭地站直了,迈开长腿,墨镜一摘,手臂就揽上了她的肩膀。
“我的姣姣~”
拖长的尾音绕的那叫一个九曲十八弯,除了姣姣抵抗力良好外,在场的另外三位男士同一时间产生了呕吐的欲望。
不过江遗是不会管他们的感受的。
他对姣姣身上磅礴的修为诧异了一瞬,便用惯常那种不正经的语调盖了过去:“来,先亲一个以解我的相思之情。”
说着,薄唇凑了过来就要吻她。
“噫——”姣姣扭头,嫌弃地按住江遗凑近的俊脸:“别闹,还有这么多人呢。”
“好吧。”
她脸上的神色坚决,江遗也不想强迫她。
他垂下眼睑,盖住了眸子里的情绪,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失落:“唉...我辛苦跑到狐族,受尽了白眼才把狐王请过来,你居然连安慰我一下也不肯.....”
姣姣:“......”
其实她也不抵触,毕竟更亲密的都有过,她也不是个矜持内向的,只是周围这么多人都在,还有个不太熟悉,但算得上长辈的蛇王,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结果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挺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负心汉一样。
姣姣忸怩了会,手指拽了下他的衣角,声音小得跟哼哼似的:“太高了,你把头低下来点。”
“恩?”
江遗装作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依言俯下了身,唇角却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在脸颊上转瞬即逝,他的长睫轻颤了一下,抬眸刚好看见她后撤的唇瓣。
“行了,奖励过了!”
“就只有这样吗?”江遗眨着那双狐狸眼,满脸的意犹未尽。
根本不够。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在离开她的时候有多么难熬。
似有若无的触碰蹭出的火星飞溅,顷刻间便以燎原之势,烧进了心里。
江遗说话的气息扑在脸上,姣姣整个人都有点发热,白皙的小脸上漫开了浅浅的粉色。
“......”
“江遗。”鱼黎忍无可忍的出声打破了粉红泡泡。
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在狐族的确很尴尬,这一趟也辛苦,鱼黎已经上去捶他了。
他打岔道:“狐王呢?”
“在那边等着呢。”提到狐王,江遗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又很快掩藏了起来,只是一下子也没了心情再和姣姣玩笑,便转而看向了蛇王。
“这位便是蛇王吧。”
囚璃和气的笑了笑,完全不符合常人构想中蛇类的阴冷可怖:“诶,你是崖钩家的老三吧?那叫我一声伯伯就行了。”
崖钩是狐王的名。
“那怎么好呢,毕竟是长辈,还是喊您蛇王比较尊重些。”江遗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心中嗤笑。
当年母亲为了生他而死,崖钩痛失爱侣迁怒于他,不管不顾也不问生死,加上生下来就是一身看上去就惹人厌的灰毛,被狐族的小妖欺负得差点歇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