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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湫从空轨车上下来时已近凌晨一点。
夜风裹挟着些许的凉意扑面而来,这里九月中旬的夜半已经冷了很多。霍明湫下车时没留意,骤然吸入了几口冷空气,呛得他掩唇轻咳了几声。这几天他有些感冒了,一直没好,今天穿的还是薄了点,抵御不住冷风,这会儿便不由加快了脚步,从公共停泊区往住宅区走去。
高悬的人造月亮球缀在夜空中,静默无声地照亮了这段路程,将霍明湫颀长清瘦的身影投在了他面前的地面上。
这里是十七区,也是全球公认的最破败、最混乱的地方之一,滋生着暴力、色情、血腥,是犯罪者的天堂,是被放逐者的地狱。
半年前,霍明湫因为一个似是而非的线索,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
这段路程并不长,很快,霍明湫就进入了住宅区。他沿着老旧斑驳的楼梯一步步往上走,在自家房门前停了下来。
夜晚很静,但这种安静并非全然的无声,而是隐约夹杂了别的一些声音,那是男女嗯嗯啊啊的调笑与呻吟,不知是从哪家住户中传来的。
霍明湫神色不变,低下头去,两指捏着身份卡,就要将它贴在面前闪着蓝色微光的身份识别机器上。
就在这时,霍明湫的手一顿,垂下眼睛看向机器卡槽的显示屏边缘,那里印着一枚不怎么明显的残破的指纹。他安静地打量了会儿那枚指纹,用食指轻轻一抹,指纹散开,在显示屏上拖出略显凌乱的几条痕迹。
他重新将身份卡拿出来,贴在了卡槽上。
“滴——身份卡识别成功,面部识别成功。”机械的电子音响起,“请开门。”
霍明湫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却没有立即打开门。
他的另一只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
手里握着一把枪。
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开门的同时,霍明湫也举起了手中的枪。
客厅里漆黑一片,智能感应灯没有亮,甚至连窗户的方向也完全是黑的。
霍明湫一路从外边走进来,乍一进入到黑暗的环境中还未来得及适应,看不清东西。但这并不妨碍其余感官在这一瞬间运作后,得出的判断——屋里有人,并且距离他很近!
他迅速抬高手臂,平举起手中的枪,就要对着来人的方向扣下扳机。
平心而论,霍明湫的反应很快,然而来人的反应也极快,更何况自进屋后,他就已经处于被动地位了。
那个一直站在屋里的人不发一言,猛地靠近霍明湫,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迅速下滑,五指牢牢钳制住他的右手腕;另一只手就去抢他的枪。眼看着就要将霍明湫逼退到门板上了。
——来人是个男人,个子应当很高,力量很大,爆发力很强。
电光石火间,霍明湫心中有了些基本判断。他用力挣了一下没挣开,男人就在他身前,像是半圈住他,几乎是和他紧密相贴的姿势。霍明湫不再正面抵抗男人的抢夺,而是右手掌十分刁钻地下翻上挑,将手中的枪抛到了左手上,稳稳接住,同时迅速提膝,重重地给男人来了个膝撞。
男人闷哼一声,身体猝不及防被踹得踉跄了一下,手上不免就卸了几分力道。霍明湫连个停顿都没打,直接用枪托砸向男人的手臂,迫使对方松手后退躲避,旋即再次要抬手开枪。
“小湫。”
一道低沉的男声骤然在黑暗中响起,那个人这样叫着霍明湫的名字,声音里似乎含着几分叹息。
记忆中,有个人总是这样叫他,小湫、小湫、小湫,每一声都含宠爱,每一声都是情意。
霍明湫听着这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微微愣了一愣。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停顿了一秒。他现在已经渐渐适应黑暗了,他看见自己面前站了一个高个子男人的身影。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怔忪,在看到男人的身形一动时,霍明湫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仓促间,他再无犹豫地对准男人,扣动扳机。
——那个男人反而不避不退,犹如抓捕猎物的矫健猎豹,猛扑上来,他也不再试图夺枪,而是双手直接用力扣住霍明湫拿枪的手,使枪口冲着天花板,然后身体牢牢地压制住霍明湫,在“砰”地一声中将他抵在了门板上。
几发子弹击在天花板上,瞬间爆出一连串火花。
男人卸了霍明湫的枪,把他翻了个身压在门上、双手反剪在身后,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什么,“咔哒”两声将手腕绑在了一起。钳着霍明湫的手臂,一路提着他,随手推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随后,男人想去打开房间里的灯,可是没用——之前那几发打在天花板上的子弹,触发了屋里的防御保护机制,家中停电了。
男人不慌不忙,取下自己腕上的通讯仪,启动了应急照明模式后,将它放在了茶几上。
“你不是很能耐吗,霍明湫,”男人坐在另一边单人沙发上,与霍明湫隔着半张茶几,他卷起衣袖,随意地看了看刚才被霍明湫用枪托砸的地方,“怎么又被我抓住了。”
', ' ')('霍明湫的呼吸还有些不稳,他刚才被极为粗暴地推倒了,此刻费力地坐直身体,听见这话后,眼睛微微地弯了弯,仿佛是个笑的模样,紧接着他叹了口气,轻声说:“是呀,还是能耐不够,这次又没能弄死你——我真是太没用了。”
男人也随之笑了笑,如同听见了一个好笑的笑话。那年轻英俊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略显阴沉,然而仔细看去又像是错觉。
他笑着同霍明湫说话,语气就像是和一个普通朋友在聊天气如何:“是么,那是挺没用的。两年前你没能枪杀我,这次也没能,半分长进也没有。没有长进,段秦权又怎么会看得上你呢?”
“他看不看得上我关你什么事?”霍明湫脸上的笑消失了。
“那就说个有关的吧。你看,你当初费尽心机要救活他,后来更是为了他去枪杀我,他放你逃跑了,让你一在外面躲了两年。你以为他还喜欢你,他把你送给了我,你觉得他喜欢你吗——或者你知道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做什么吗?他在和新包养的小情人上床……”
“段原,”霍明湫打断了男人,平静叫出对方的名字,声音也是十分温和的,然而话里的内容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你他妈的去死吧,你去死吧,好不好?”
段原的脸色霍然变了,起身走到霍明湫面前,伸出手把他往沙发靠背上一推,掐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同自己对视。
霍明湫的眼眶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因为眼睛本来就过分敏感,之前又是从外面回来,被冷风吹的,还是因为段原刚刚的一番话而难过得想要落泪。
通讯仪发出的光映在了霍明湫眼底,仿佛那微闪的星星,又好像不肯滚落的泪珠。
两年不见,霍明湫的模样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依旧是十分艳丽动人的相貌,只是更瘦了些。年龄稍小一些时颊上略微的婴儿肥,早已经在无人觉察的时光里悄然消失,让他长成了如今这般青年模样。
脸色是苍白的,眼睛是红的,鼻尖是红的,嘴唇也是红的。
嘴唇也是软的。
舌头也是软的,更是湿的、热的、色气的、热情的。
好像生来就该被别人含在嘴里,肆意搅弄、揉搓、侵犯,吮吸出藏在内里的最柔嫩的甜汁。
段原想。
真骚真浪,让人一看就想操他,操得他的肚子灌满精液。
段原的手指在霍明湫的嘴唇上重重蹭了几下,然后伸到了他的嘴里。
“舔湿。”段原说。
霍明湫似乎明白这时候受制于人,竟意外地好说话。他顺从地用舌尖服侍着那根手指,就像许久之前的很多次一样。
在很久以前,他被段秦权亲手送给段原后,他也是这样一点点地舔,舔弄着即将会进入自己身体里面的东西,直到它们是湿的、热的,表面水光淋淋,足以去开拓紧致窄小的穴口。
段原对让霍明湫舔弄东西这件事仿佛情有独钟,无论那件东西是什么,手指也好,按摩棒也罢,甚至是阴茎,只要他兴致来了,在性事上就会让霍明湫去舔,去抚弄。
段原极其喜欢霍明湫含不住东西,津液沿着唇角流出来,脸上是乱七八糟的粘腻液体的样子,霍明湫怎么求都不行。甚至有时候他不去操他,单单是看着他的这副样子,就很快要射出来了。
不过今天段原并没有这样做,他觉察到自己的手指被舔湿之后,就将手指抽了出来,然后用掌根抹掉了霍明湫嘴角流出的唾液。
段原低头看着霍明湫,发现他的眼圈更红了,不过他确实是没有落泪,依旧一言不发,看向段原的目光里未含有太多情绪。
霍明湫或许是有点不舒服了,段原这样想。无论多少次,霍明湫依旧无法很好地学会含着东西。在这方面,霍明湫一直都是个十分不聪明的学生。
段原把霍明湫抱起来,摆成面朝下、趴在沙发上的姿势——霍明湫的双手依然反剪在背后,绑在一起。
霍明湫的裤子被脱掉了,衬衫被掀到了腰部以上。一双大手,分别沿着两侧纤细玲珑的腰线,划过浅浅的腰窝,在腰椎处汇合,随即又在臀沟分散,最后各自覆盖在了两瓣臀肉上。带着薄茧的大手抚摸、揉捏、拍击着挺翘的臀部,雪白的臀肉被玩弄得通红,泛起层层叠叠的浪纹,漫过欲望的堤。
段原往霍明湫的后穴里探入一根手指,缓慢的扩张着。霍明湫那张隐秘贪吃的小口实在是过于紧致了,经过那么多次的性爱,它平时仍然牢牢地闭着小口,守护着另一个情潮暗涌的天堂密处的入口。
没有润滑剂,单靠湿润的手指难以成功。
因此,段原直接用粗硬滚烫的性器抵在了穴口处,就着顶端流出的清液作为润滑,慢慢插了进去。
进入的一瞬间,段原的喉结上下一滚动,难以自抑地低喘一声。阴茎在湿热柔软的甬道里大力抽插起来,次次尽根末入又几乎全部抽出,只留下龟头在小口里之后又插到最深。两颗饱满的囊袋随着他的动作拍打着霍明湫的屁股,抽动间能清晰听见肉体快速相撞的“
', ' ')('啪啪”声。
霍明湫一声不吭地趴在沙发上,也几乎不怎么动作,只在段原撞击得尤为激烈时被动地颤抖着身体。
他这样双手被绑在身后,趴在沙发上的姿势一定是极不舒服的,然而被操时这副顺从又柔弱的模样,让段原的心中爆发出夹杂着施虐欲的兴奋与快感。
段原动作越发狠厉的撞他,简直像要把人弄死一样,力气一下一下加重,撞得霍明湫的身体不住地向前滑动,又很快被段原掐着腰拖了回来,直直撞在阴茎上。
“霍明湫,你看看你多骚,太贪吃了,夹得这么紧,”段原注视着霍明湫被撞得前后耸动的身体,体内的邪火蹭地直往上蹿,一边重重操弄,一边问他,“怎么不出声了,你以前那股浪劲哪去了?你在段秦权床上也一声不出吗?你上了他的床又躺在他儿子身下,你说你到底是我小妈呢还是我妻子呢,嗯?”
霍明湫默不作声,好半天才隐约传来一声短促而轻微的呜咽声。
段原心中的暴虐与愤怒,随着性事的进行略微消散了些。他放缓撞击力度,迟疑一下,俯下身覆在霍明湫身上,伸出手探向霍明湫的脸。随即段原身体一僵,彻底停下动作。
他抽出尺寸可怖的阴茎,不去管它仍旧丝毫未疲软,也不去管随着动作而从霍明湫体内流出的粘腻液体,将霍明湫抱起来放到自己大腿上坐着。
霍明湫发丝凌乱濡湿,脸颊潮红,满是泪水,紧闭着眼睛靠在段原怀里,浓密的睫毛湿成一簇一簇的,模样有点可怜。
段原看着霍明湫,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命令道:“睁眼。快点。”
霍明湫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向段原,几秒后又撇开视线,偏过头去。
蕴满着雾气的眼睛水光漾漾,睁着眼时眼泪也在一刻不停地往下掉,他并不哭出声,只有大颗大颗的泪珠静默地沿着脸颊滑落。
段原的手掌抚上霍明湫的脸,拇指在他眼睛下方蹭了蹭,手指也很快被浸湿了。又亲了亲霍明湫的嘴唇,将唇上的血迹一点点舔舐掉——之前霍明湫一直咬着嘴唇不出声,唇上已经被他自己咬破了,鲜血淋漓。
“哭什么?”段原问。
霍明湫仍不出声。
“问你呢,怎么还是不说话?之前想杀我、让我去死的时候不还凶得很么?”段原这时候声音和动作都十分和缓,甚至称得上是温柔,半点没有绑人或者做爱时的暴虐了,“告诉我,哭什么呢?”
“段原……”霍明湫终于出声了,嗫嚅着叫他名字。
段原“嗯”了一声。
“段原,”霍明湫又小声叫了他一遍,说话也带着鼻音,“……我手疼,你不要弄那么重,我好疼。”
霍明湫的眼泪还没停住,他微微动了动身体,似乎是想擦一擦眼泪,然而双手还被绑在身后,于是流出来的泪珠被段原用手指揩掉了。
随着说话,霍明湫的鼻子轻轻抽了抽,一声啜泣从唇间逸出,声音又弱又细。
段原突然沉默了。
他见过很多次霍明湫巧笑盼兮的样子、冷静漠然的样子、逞凶斗狠的样子、浪荡淫靡的样子,却没见过像今晚这样可怜委屈又暗自隐忍的模样。
霍明湫经历过情事的布满春情和潮红的脸,往日即便是被操哭了也带着调情的意味。
然而今天这张同样的掉眼泪的脸,却显得满腹委屈,让人不禁想,他是不是遭受了许多天大的不公平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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