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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待放的花蕊被夜雨摧残得零星细碎,花瓣被雨弄得四散浸透。
室内,床上的人侧躺着,一双瓷白的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薄被,他有些热。床头挂着一幅油画,是冬雪落在教堂上的景色,调色很暗,银灰色的雪,似乎有霜与雾。雪松挺立,教堂庄严。
好看是好看,但他最多也就是夸一句好看死了,多的他也欣赏不来。楚祯又将视线移到了楚衡身上。
楚衡在找腺体贴,雨下小了一些,只单单是下雨,没有闪电照亮的房间里有些昏暗与朦胧,楚祯百无聊赖地举着手机电筒帮他照着床头的柜子。
亲热的时候,会释放信息素很正常,既能起到安抚的作用,又可以证明对身上的人无比情动。他的哥哥不释放信息素安慰他就算了,还要找腺体贴帮他贴起来。
楚衡没穿上衣,单单穿了一条黑色长裤,半蹲着拿腺体贴的样子更显得他肩宽腰窄。那里也很明显。
真是个好学生。
这样都不为所动。
楚祯像猫一样眯了眯眼眸,坐了起来抱着被子吸了一口,“我好像还是不太闻得见,真的有信息素的味道吗?”
“嗯,”楚衡拿着盒子坐了上来,看了他一眼,“早上的感冒药喝完了?”
楚祯讷讷地说:“还剩一些。”
“感冒会让你的生理感知能力减弱,”楚衡撕了一片腺体贴,“坐过来……”
楚衡话还没说完,楚祯已经把薄被掀开贴了上来,勾着他的脖颈又问一遍,“什么味道呀?”
“什么?”楚衡的手停了一下。
“我的信息素。”
“……”
“……青桃的味道。”
青青涩涩的。
很青涩的香味。
“哈医生说是水蜜桃,可能是我还没长大,再长大一点应该会更甜一点。”楚祯的语调很轻挑。
楚衡不语,拿着腺体贴要给他贴上。
楚祯抓着他的手指,放在自己身上,不让他贴,“他们今天好像会回来的很晚…”
“你想咬一咬吗,我的腺体。”
话音刚落,窗外一道闪电劈下来,接着雷声轰鸣,雨声阵阵,刚刚还淅淅沥沥的雨啪啪啪打在窗上。
……
这雨真的疯了。
结果是,楚祯被楚衡严严实实地贴了两张腺体贴。
勾着楚衡磕磕碰碰地倒在床上的时候,楚祯还在抱怨,“贴那么多干嘛?你想把我捂起来吗?”
“……”
“你知不知道腺体贴除了可以用来阻隔信息素之外,还可以用来遮——”
楚衡堵住了他的嘴。
“说了、呼说了不能咬我嘴角,”楚祯被弄得汁水淋漓,趁着换气的空隙指责楚衡,“我妈发现我就完了唔…”
“我没咬,”楚衡低低喘了一声,“你别说话。”
楚祯蹬了一脚被子。
刚刚亲的那一次,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楚衡后来亲了他好久,甚至把舌头搅进他的口腔,舔他的上颚。他当然硬了,白色的棉质内裤顶起了一块,楚衡很体贴的用手把他弄了出来,却弄得他浑身难受,喘不过气来。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楚衡正在用拇指擦他的眼尾,一遍遍的。楚祯懵懵地伸手摸了一把,才发现自己眼尾湿湿的,都是眼泪。
……好丢脸。
更丢脸的是在他哭得一抽一抽的时候,楚衡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楚祯,你可能真的发情了。”
哪里需要楚衡提醒,满屋子的香味他当然闻得到了,这样一说搞得他好丢脸。而且他只是刚刚被弄得没反应过来、没发现而已,又不是真的感冒到鼻塞。
“好嘛。”他生无可恋地把手搭在枕头上,怎么可以被弄了两下就发情了。
“你得注射抑制剂。”楚衡坐了起来。
楚祯赌气地裹着被子默不作声,刚刚也是,现在也是,楚衡自己坐起来两次了,根本就不管他。
腺体那块也痒痒的,贴着两个腺体贴果然不舒服。心里不上不下的,像是缺了一块,楚祯左思右想,难受得厉害,最后还是选择将脸埋进楚衡的怀里,抵着他说:“哥哥我好难受……”
楚衡可能是愣了一下,才出声问他,“哪里难受?”
楚衡的声音并不温柔,还是冷冷的,可能是刚刚做过那种事,声线还有点低,但楚祯听了以后还是莫名觉得好受了一些,继续往他硬硬的胸膛上蹭。
他怎么知道具体哪里难受,想了半天拿着楚衡的手贴在自己的双腿间,“这里好酸,帮我揉。”
楚衡看了他一眼,旋即,略带戾气地抽出手。
“Omega陷入发情期的时候,应该去寻找合适的保护途径。”
“……”
“不该询问Alpha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不该无故随意触碰Alpha。”
楚祯不吭声,微微低着头靠在他的身上,楚衡只能看见他头顶的发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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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话也许过于严厉了一些,楚衡正准备说点什么。
怀里的人拍了他一下,“哥…你不难受吗?”
“楚祯!”
楚祯佝着腰去碰他那里,碰到那个发烫发硬的物件,比他想象的还可怕,心里有些发慌,后半句话说的有点力不从心,“我帮你……”
“不用。”楚衡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嘶,疼死了!”
“我刚刚说的听见了没?”楚衡用拇指给他擦了擦眼眶,“又哭。有那么疼?”
楚祯也跟着摸了摸眼睛,又流眼泪…他真没这么脆弱,连刚刚喊疼也是故意的。但是为什么这个泪腺一直要跟他作对,好奇怪。
“我没有哭,肯定是刚刚流剩的。”楚祯急着反驳。
“嗯。”
“我让你闻信息素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发情了啊,”楚祯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是后面才发现的。”
楚衡没反驳他,感觉一时教不会,楚祯估计是一个连生理课都会开小差的。
这个姿势刚刚好可以靠在楚衡的肩窝上,楚祯浅浅试靠了一下,感觉这人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就放心地靠了上去。楚衡的肩好宽,Alpha和Omega好像真的有区别。但以前和小胖虎他们出去唱歌唱得很嗨的时候,也会勾肩搭背,小胖虎的肉很软,大家挤在一起闹的时候暖暖和和的。浑似不像现在,靠在楚衡的身上,灼热的气息烧得他浑身发烫。
让人止不住地想逃离。
“滴滴滴”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急促带有示警性的声音骤然在房间里响起——
“别怕,是信息素感应装置。”怀里的人似乎被吓到,楚衡低声解释了一下。
“它怎么突然响了?”
“检测到信息素并且有电路就会响,应该是要来电了。”楚衡按住一惊一乍的他。
“哥,你关一下它呗……这个声音好吵。”房间里的灯发出“滋滋”的声响,下一秒,电来了,房间里的灯刺得他眼睛疼。
“关不掉的,除非断电。”感应器的声音急促又刺耳,楚衡却像是听不到一般面不改色。
楚祯看他这样淡然,也决定装得冷静一点,这样看着好像更帅一些,“诶,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它一直响着吧。”
玻璃窗上的小雨珠滚下来,重新亮起来的灯映照在雨珠汇成的雨线上,楚衡下了床,突然问他:“如果你妈发现我们的关系你会……”
信息素感应器的声音很吵,楚祯有些心烦意乱地打断了他的话,“肯定不能让他们发现……到时候他们怎么看我们。”
尤其是楚衡。楚衡不该和什么肮脏乱伦的事情挂钩,他倒没什么,别人想怎么看他就怎么看他,无所谓。反正他早就声名在外了,不怕多加一条。这个信息素感应器怎么那么吵……
……
一把黑色的伞在雨夜中撑开,一个身着浅灰色西装的男人将干净的皮鞋踩在满是槐花与泥泞的小道上,他还不忘转身将手伸回车里,一只纤细柔荑的手伸了出来搭在男人的手上。
林芷晴为丈夫对自己的贴心而心醉,笑容堆在唇边。只是在关门的时候看到坐在驾驶位上湿淋淋的许特助,一双柳叶眉皱了起来。她一向看不上这些人,她只要服侍好自己丈夫,吹吹枕头风就行。至于像许特助这样的不过是一些个鞍前马后服侍的,随时可以换掉。
“许特助这一身行头也太湿了吧。”这辆车可比许特助身价贵多了,弄脏了可划不着。
许特助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刚刚车开到门口的时候,别墅区里独独楚先生家里一片漆黑,连门口的灯也没亮着,所以又开车绕到房子后面去检查电闸,他下去检查的电闸,这个女人假惺惺下来帮着撑伞,让雨淋了他一个透心凉,偏生楚先生还当作没看见,做下属的什么都不能发作。
没等他说话,林芷晴又啧了一声,嗔怪道:“要怪也只能怪刚刚雨太大,真遮不住——许特助不会心里埋怨我吧?”
“行了,”楚允礼温声阻止她继续发难,对许特助点了点头,“先进来换身衣服吧。”
居然还要让这人进屋子里来,不踩脏才怪,但这句话是她的丈夫说的,她不好反驳。林芷晴面色不佳,“真得换套房子了,真是!这房子太老旧了,要是三天两头地跳闸,祯祯还怎么学习。”
室内——
杏色的薄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踹到了地毯上,楚祯看着这张凌乱的床,想了想还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嗯,一样。”楚衡垂着眸,鸦羽般的长睫垂落,阴影投进漆黑的眸中。
“下床,去你房里拿阻隔剂过来,我去检查电路。”
他们家的电闸在房子背后,得出门往房子背后绕半圈才能到,也不是很远的路程,但是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还下着雨,楚祯忍着脚软站了起来,快速穿衣服,“哥,等我拿阻隔剂过来把味道弄干净,我们再一起去吧。”
“不用,你去打抑制剂。”
', ' ')('“打抑制剂不用多久……隔壁家那只狗怎么又叫了?”楚祯若有所感地看了眼窗外,一辆小轿车正打着双闪,车里下来的司机,不是许特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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