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楼梯走到二楼,细花木雕琢的窗檐,干净的木质地板仿佛似曾相识,这比苏州老家小了许多,却有着苏州老家的味道。
“喜欢吗,这是义父为你准备的。”少扬问。
“嗯。”忻月把行李放在屋里,开始收拾起来。
“那你就住在这,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找你……”忻月一脸疑惑。
“我就住在你隔壁。”
钟少扬剪短的回答,忻月却大惊起来,“你住在隔壁?”,走到窗户前,隔壁是一处相同式样的屋子。
“你不是住在钟家吗?”
“有谁告诉你我住在钟家吗。”少扬小时确实是住在钟家,陪着钟少天一起长大,后来二人长大,少天出国留学,少扬就搬出来自己一个人住。至于其中缘由,少扬从不愿多想。
忻月方才知道钟长胜的用心,不住在钟家,住在这里,有他的义子守着自己,还是要受他的管制。不过如今这个境地,也由不得她自己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住我隔壁,不过这是你父亲的安排,上海滩到处是他的势力,你不住这,他也有办法知道你的行踪,你还是安心住下吧。”少扬早就猜到忻月的反映,也不管她如何生气,只是平静说道。
忻月倒是不再争执,安静的收拾起行李来,这几日经历了许多,在家中那样自我的xing格是该收敛了,能住下来,再做打算是好。
少扬见忻月如此,知道他是接受了,就从口袋中掏出一份报纸,
这是新公报的招聘,,你与你的同学,不是要找工作吗,我有几个熟人在里面,你们正好可以去那里上班。”
“这……。”忻月拿着报纸一时没有反映过来。
“你放心吧,这报社不是你父亲办的,不过你以后要想在上海滩生存下去,就不要再和你父亲置气。”
忻月见少扬句句真心,想起到上海以来自己竟是与他接触最多,也受他的帮助最多,却从没有好好与他说过几句话,从没有静下心来看看他的模样,此时天气正好,正午晴朗的阳光洒在院子里,钟少扬站在阳光下,利落的短发,眉目清秀,相貌俊朗,若看外表也是英俊不凡,可惜却在帮会打混,不过日日做着舞刀弄qiāng的事情,身上总带着一股危险的气质。
少扬被忻月看得有些不自在,刚要走开,又从口袋中拿出一件东西,“你的链子,还你。”
银色的链子在阳光照耀下发出柔和的光,映衬处少扬长长的睫毛下那一双不大却好看的眼睛,那眼神干净纯真,与他身上危险的气质显得格格不入。
“谢谢。”忻月拿过链子,微微一笑,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明艳动人。
钟少扬身边的女人很少有这般清纯动人的笑,一时之间看走了神,竟也跟着忻月一同笑起来。
忻月倒是没见过钟少扬这般模样,原来这样的男人笑起来也十分可爱。
女人就是种奇怪的动物,喜怒哀乐不在乎世俗,只在乎感觉。
安顿好忻月住处,钟少扬便开车前往教堂。
钟少扬从不去教堂,在他看来,所谓的祷告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每个人都有心里的原罪,许多人习惯向神祈求宽恕,无奈神总是太忙,没空来为人解罪。
但齐可欣喜欢去,那个善良可爱的女孩,每个周末都会到教堂去做祷告。
想起齐可欣,钟少扬的心中就会有许多本不该出现想法。
遇到齐可欣是一个意外,那时钟少天还在上海上学,钟少扬已经在帮会做事。
那一天,钟少天刚出校门,就在一个想口处遇见几个流氓混混在欺负一个女子,钟少天正是热血青年,自然是路见不平,出手相救,钟少天虽也学过些拳脚,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好在钟少扬刚好经过来接少天放学,拿出真家伙,就把那几个流氓吓跑,那女子楚楚可怜的样子触动了少扬心内最柔软的心弦,少天忙脱下衣服护住女子被撕破的衣服,扶起她朝巷子外走。
巷子里,只留下钟少扬孤单的身影,被夕阳的余晖拖得很长。
或许那刻起,就注定了,钟少扬只能在远处看二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