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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沅第一次去关家,还是在夏雨川的强烈要求下。
作为全程助攻关毅飞追人的僚机小能手,夏雨川在两人确定关系的第一年,就暗戳戳地怂恿苏沅跟关毅飞回家。毕竟关家唯一的阻力关爷爷已经举手投降,而苏沅这边根本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
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为何不向前再迈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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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川知道苏沅还活着,是在多伦多的大雨后,本来定好班机要回去的关毅飞突然变得很是急躁,从上飞机到下飞机的工夫里,这男人就在女厕所外面,逮到了那个一直跟踪女一号的私生饭。
危机解除,女一号想继续雇佣关毅飞,可惜对方不干,不仅如此,刚刚落地不足36个小时,关毅飞又买了一班航班飞回了多伦多。
夏雨川抱着平板贱兮兮地问关毅飞是不是看上了哪个金发美人,结果关毅飞举起手机,调转摄像头,对着正在切洋葱的苏沅喊了一声。
让洋葱辣到的苏沅眼泪汪汪地看了过来,这一眼,可把大洋彼岸的夏雨川吓个半死。他第一反应是关毅飞终于疯了,居然找了个替身。但转念一想,如果关毅飞能这么渣,他早八百年前就和这人绝交了,于是夏雨川尖叫着喊了句“诈尸”,自己把自己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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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毅飞和苏沅重逢了。
可两人并没有在一起。
按照夏雨川的分析,关毅飞和苏沅其实并没有很坚实的感情基础,他们遇到的情况太特殊,发展的过程太惨烈,结束的时刻太撕心,以至于关毅飞忘不掉苏沅的死,而苏沅也找不到另一个能让他有安全感的人。
现在两人重新见面,却也只比陌生人熟悉上了那么一些。
分开四年,谁也说不清对方到底改变了多少,他们需要重新认识、重新熟识。
过于平静的日子让关毅飞总有种做梦的奇妙感,他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太久,骤然回归后有的不是安心,而是糟心。
被关了三年的苏沅这会就是个躲在壳里的寄居蟹,他不敢和关毅飞靠得太近,不敢去直视对方眼中的亲密,更不敢和关毅飞有什么肢体接触。
苏沅说自己会贪恋对方给的温度,他一边惧怕性爱的癫狂失常,一边又克制不住地想要更激烈粗暴的对待。他想要治好自己,又不知道会用多久,那种骤然重逢的喜悦,让现实的窘境冲淡,他再次拒绝了关毅飞的帮助,也拒绝了对方在自己身上花费精力。
——因为回报不了,所以格外小心。
这种畏畏缩缩的态度让关毅飞很来火,可他有点舍不得对苏沅发脾气,毕竟那个被关了三年的人不是自己,苏沅会有创伤后遗症他完全可以理解。但理解是理解,急躁是急躁,两相纠结之后,夏雨川给关毅飞提了个意见——可以色诱下苏沅。
当年苏沅对关毅飞,那可是馋得眼睛都不转了。
人在爱好和性癖的驱使下,会变得主动又可爱,如果关毅飞脱光后,苏沅还是没点想法,那这两人就可以彻底说拜拜了。
听取了意见的关毅飞,在关掉电脑后一脑门官司地去洗澡,洗完澡后围着浴巾出来,正好对上带着晚饭回来的苏沅。
苏沅双眼乌亮地从关毅飞湿濡的发尾一路往下,途径笔直的锁骨和饱满丰腴的胸肌,最后停留在了搓衣板似的腹肌上。
手里攥着超市纸袋的苏沅,视线一花,从鼻腔里涌出的热液奔流而下,在接收到地球引力的召唤后,顺利降落地面,把刚还在想要怎么“色诱”的关毅飞吓了一跳。
这还没开始就直接夭折的计划,以苏沅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关毅飞的屁股而结束。
事后打理地板上的鼻血时,关毅飞给苏沅塞了两坨纸巾在鼻子,抓握的手掌引着苏沅的指腹落于脖颈和胸口。
刚刚冷静下的苏小沅,被胸肌饱满的手感一锤子砸倒,从头顶直冲脚底的热气蒸得他话都说不利索,夹在腿间的凸起硬邦邦地昭示着色诱的成果。
关毅飞噗嗤一笑,搂着苏沅的后脖将人拉到怀里亲吻。
鼻子和嘴皆被堵上的苏小沅,顺利晕倒在了关毅飞的热吻中。等他醒来,立刻找了几瓶啤酒咕咕下肚,待酒精的势头软化了神经、鼓舞起勇气后,苏沅脸颊通红的钻了关毅飞的被子。
投怀送抱的结果就是两只大手揉红了屁股,那一路纹到股缝里的树根让精液浇灌到通红,许久没有做过的苏沅,蜷着脚趾,小腿一下下地抽搐着。他眄着眼睛,要哭不哭的红了鼻头,等面对面把腿盘上关毅飞的腰身后,苏沅摸着对方胸口的伤疤,哼气的呻吟软糯又撩人地钻进关毅飞耳中。
其实苏沅自己,比想象中更怀念那种几乎可以掀开天灵盖般的快感。
激荡的电流在四肢百骸里跃动,苏沅捂着眼睛哭到打嗝,他害怕身体的诚实是自己无法忘记林森柏的证明,他被困在过去,而关毅飞早已走到了未来,他追不上,也不敢追。
“你……怎么……能……那么好……”
一边打嗝一边还絮絮叨叨的掉着眼泪,冲入
', ' ')('大脑的酒精让苏沅神志不清地笑了笑,身下绞紧的肉穴翕阖着包裹住肿胀的茎根。
关毅飞好笑又心疼的亲掉苏沅滚下的金豆豆,进犯的抽动顶得苏沅小腿晃荡,他有些搂不住关毅飞的腰了。
撑开到发酸的腿根在关毅飞的手中打着颤,苏沅按着小腹哼哼地喊疼,肚子里的软肉这会早被捣得软烂,沁出的清液在穴口旁打出了白沫,一收一缩的肛口让粗黑的耻毛戳碾到酸痒。
关毅飞直起上身,捞过苏沅的大腿悬在半空。后背贴着汗湿的床单,下身挂在关毅飞的手中,模糊的视线渐渐被对方的动作所占据。
苏沅双手扶着关毅飞的膝盖,湿红的眼角瞥着男人腰腹的阴影,在退出再进入的耸动中,他甚至能看到阴茎推入身体的动作。
就算喝的有些上头,一年多没做的苏沅还是羞耻感爆棚,他这会连哭都忘了,被顶到爽点就嗯嗯啊啊的喘息,张开的唇上红彤彤的拉扯着银丝涎液,握在关毅飞手中的窄腰一抽一抽地抖着,随着征伐的力道还会小幅度的扭动摇摆。
染了清液的臀尖湿亮通红,关毅飞从身后进入时,双手不老实地揉掐过苏沅的两瓣肉丘。软黏又肉感,被干得狠了还会用力夹紧,撑得臀瓣两侧向内凹陷。
让美色糊眼、酒精乱性的苏沅,一觉醒来又开始自我反省,不过这会关毅飞已经抓到了这小朋友的性格矛点。
比如下一次,关毅飞拿个项圈回来,往自己脖子上一戴,苏沅立刻跑进厨房喝酒,喝得小肚子都有些起来了,他就带着酒气和驼红的脸颊,磨磨蹭蹭的往关毅飞怀里钻。
钻完后还不忘自己脱衣服,那主动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平时,搞得关毅飞哭笑不得,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有“祸国殃民”的天赋。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反正已经破罐子破摔的苏沅是绝对不会跑路的。他每次扶着酸疼的腰爬起来时,都会自我安慰——不是自己太懦弱,而是敌人太强大,毕竟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身材一级棒的帅哥呢。
不过除了床上时间,日常的苏沅就是个关毅飞牌小迷弟,做饭、洗衣、送花、约会、偷看,第一次感受如此青涩追求的关毅飞,每天都被苏沅的小动作挠得心肝发痒。
可惜苏沅不挑破,关毅飞也不好逼他,两人好像小朋友过家家一般,一会幼稚一会蠢钝,剩下的成人时间就又黄又色。
以关毅飞的脾气,自然不可能让苏沅在上床时还想着别的男人,既然身体会记得,那就用别的办法洗掉、掩盖,不管清醒不清醒,舒服的感受都是真实的。
拒绝某个人和某段记忆并不代表可以丢掉自己的身体和大脑,就像关毅飞在舒适的生活中会体验到不真实感,苏沅在慢慢的交往里也会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离开那栋雪山之下的别墅。
迷迷糊糊不加节制的后果就是,苏沅在客厅被肏失禁了。
垂在小腹的阴茎软软的吐出体液,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关毅飞的苏沅,第一次骂对方过分,骂完后阴茎一颤一颤的又半勃了起来,这下苏沅不干了,他简直羞愧的想抽死自己。
关毅飞抱着汗津津的苏沅去浴室洗澡,让自己的失智打倒的苏沅气哼哼地用手指去抠体内的精液,两根手指毫不温柔地挖来搅去,弄得后穴红肿的鼓着,指腹抽离时还会带出轻声的吸啵。
仿佛在看色情电影的关毅飞,让苏沅撩得肚子发疼。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在干嘛的苏沅,刚洗完澡,就被关毅飞抱到洗脸台上压倒,糊着雾气的玻璃上,映照了苏沅意乱情迷时的模样。他的胯部抵着大理石台,屁股向后撅起,分开的双腿间淌着沁出的淫液,不堪蹂躏的乳尖湿红地蹭向冰冷的洗脸台,越是坚硬越是磕得酸疼挺立。
等苏沅转过身看向关毅飞的脸时,张开的双腿早已没了抵抗的想法,他掐捏着乳头,大腿压到胸口,抻出洗脸台的屁股紧夹着进出的肉棒,探出唇缝的舌尖,微微吐着,直到双眼泛白的刺激淹没了理智。
事后苏沅不得不承认,有个器大活好、持久又能干的男朋友,真的可以让人做到物理式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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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苏沅告白和关毅飞彻底确立男男朋友关系后,这两人才从多伦多回了来,之后就是夏雨川怂恿苏沅跟关毅飞回家。
最后在关毅飞毫无所谓,而苏沅战战兢兢的前提下,两人回家见了关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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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关家,苏沅有种进了巨人国的奇妙感,本来还很紧张的心情,在发现关爷爷比自己高、关爸爸比自己高、关弟弟比自己高、连关妹妹都和自己差不多后——这紧张,彻底紧不起来了。
其实关家的基因不错,个个身高都很拔尖,以至于苏沅的身高,在他们面前委实有些不够看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小接受教育的问题,关家老小的性格都很强势,中间来个有些自卑、有些乖的苏沅,立刻就出现了断层交流。
不过看苏沅最不爽的关爷爷,一个月后,却开始和孙子抢人。
原因很简单,因为关爷爷
', ' ')('是个臭棋篓子,爱好象棋但本领太差,下棋时还喜欢骂人,就连关爷爷的勤务兵都受不了他这性格,每每下个两三盘就想跑路。
可苏沅从小到大受过的冷暴力和贬低数不胜数,关爷爷这种暴躁他还真看不太上,而且苏沅的棋艺也很臭,他下输下错也不在意,还笑眯眯的要重来。
两个相差半世纪不止的老少配,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发展成了朋友。
等关毅飞出差一趟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小男朋友被爷爷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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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毅飞想带苏沅回公寓亲热。
关爷爷抓着苏沅不肯放人。
爷孙俩宛如敌人般斗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缓解了,这会居然又吵吵了起来。
最好笑的是关爷爷一脸嘲讽地表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关毅飞听了这话,哼笑地耸耸肩,表示你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还不准我和男朋友享受生活吗。
生活是可以享受的,可惜没能出掉关家大门,因为关爷爷最近在看戏,学会了装病。
于是关毅飞只能掐着时间和苏沅在卧室里纾解一下小别之情。被亲得又红又肿的嘴唇,全程都咬在关毅飞的小臂上,因为关毅飞逗苏沅说自己的房间有点不隔音,信以为真的苏沅舒服得脚掌都蜷起了,但是嘴里还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往外冒。
结束后,关毅飞把用完的保险套打结扔掉,看着嗓子都憋哑了的苏沅只觉得心里又软又痒,还很搞笑。其实这会只要拿个镜子给苏沅,就能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模样。
嘴唇是肿的,眼尾哭红后带着湿意,那挂着眼泪的睫毛撩起又落下,艳媚得让人食指大动。
苏沅拢着腿,抽噎着摸了摸脖子,他觉得后面有点疼,刚刚关毅飞背入时好像在他脖子上咬了两口。
这种有时精明有时呆的性格,总是惹得关毅飞想逗人,不过逗完后苏沅也会生气,可气不了多一会又自己消气了。
晚上吃饭时,关爷爷全程怒瞪关毅飞,关妹妹抿着嘴笑得肩膀发抖,关弟弟推着眼镜一脸看戏地给苏沅夹菜。
反正苏沅比关弟弟关妹妹还小,在他们看来,自己哥哥完全是老牛吃嫩草的典范。
为弟弟妹妹带来反面榜样的关毅飞,入夜后还是翻窗跑了,反正这会已经入夏,晚上气温不高还透着凉爽。
跑到外面后,苏沅往两人身上喷了一堆驱蚊水,然后略带期待地提议去看个日出。
关毅飞骑着摩托带人上了盘山公路,山顶那一片没人也没监控,他把摩托骑到山林间,这里露水大,特别是日出前一个多小时,就和降霜一般。
苏沅搂着关毅飞的腰,把脸贴在对方背上,声音又哑又轻地提起了苏妈妈。
对苏沅来说,关毅飞和苏妈妈间是不该由自己相连的两个矛盾点,可回来后他还是找了苏妈妈的下落,这让苏沅很是良心不安。
他告诉关毅飞,苏妈妈过继的那个孩子,偷了她的存款跑回了自己生父家里。
苏沅之前在国外存了一些钱,换成人民币后也有三十多万,他把这些钱一把寄给了苏妈妈,算是还上一部分对方抚育他的付出。说到这里,苏沅的口气很低落,他虽然寄钱给了苏妈妈,但其实打的主意一点也不好。
当初苏爸爸的赔偿金,就是一把到了苏妈妈手里,然后被她借给了别人,之后苏沅要打工上学,抠抠搜搜地过日子,也算是拜了苏妈妈所赐。
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再做一次当年那般的选择,不过就算再一次圣母病发,将钱借出,为难的也只有苏妈妈自己了。
听着苏沅絮絮叨叨的讲述,关毅飞捏了捏环在腰上的手掌,他其实已经不太记得苏沅的妈妈了。就算对方捅了自己一刀,可这之后,对关毅飞冲击更大的事发生,直到去年他找到苏沅,一切归位,生活的每一天都有很多事要做,因此根本没空去回忆当初爆发的起点。
苏沅不准备回到苏妈妈身边,他也不会要求关毅飞原谅,说出来是因为不想让秘密造成误会,他不是个好儿子,也做不到一个好儿子的标准。
苏沅怕关毅飞会因此讨厌自己,不过关毅飞听完却只想把人揉到怀里搓一搓。
他不记得苏妈妈,但是还记得接到苏沅死讯时的难过。
回应苏沅的嗓音沙哑又难听,关毅飞垂下头苦笑起来,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欠了苏沅一句道歉。
听出关毅飞声音里的气恼,苏沅跳下摩托车后座,从关毅飞胳膊下钻入,然后爬到前面,搂着关毅飞宽厚的背脊轻拍了两下。拍完后还觉得不够,又仰头在关毅飞脸上胡乱亲了半天,亲得单腿着地跨在摩托上的男人裤裆紧绷,苏沅贴着关毅飞的胸口,自然能感觉到男人下体的变化。
氤氲着水汽的眼眸忽闪片刻,苏沅低着头,喏喏地问关毅飞要不要做,趁着天还没亮,周围也没有人。
不过这么幕天席地的做色情的事,苏沅还是紧张得脖子都红了。
他胸口贴着摩托车油箱,裤子褪到腿根,卷边的内裤勒得
', ' ')('臀肉鼓囊。被关毅飞手臂捞起的腰身向上拱着,跨在摩托车两侧的双腿随着侵入的酸胀而哆嗦。
双手握着摩托车握把的关毅飞,保持着骑车时的姿势,不过他这会在骑的不是车,而是人。
飘在周身的水汽里浸透了青草的清新,闻着这味道,就让苏沅有种自己无比龌龊又肮脏的感觉,平时他会讨厌这些,现在却又无比喜欢。
卡在喉中的呻吟粗重的喘出,被车垫挤着的阴囊前后磨蹭,半夹半收的臀肉紧紧地拢着进出的肉棒,关毅飞在苏沅的脖上落吻,压下的胸口笼罩在苏沅拱起的脊背上。
直到天光乍现,初阳坡起,湮没在树林山顶的气息渐渐淡去。
苏沅拉起裤子连皮带都来不及扣,转过身后,马上紧紧抱着关毅飞,为自己还活着而庆贺。
那落在肩头发顶的余温让他头一回想要感谢操蛋的生活,至少还给他保留了一点幸运,虽然小的可怜,但还是被他找到捡起。
关毅飞发现怀里的小男朋友正在发笑,笑得肩膀都颤了。
摩托车的皮座椅上还留着交媾后的水痕。
关毅飞拿下巴磕着苏沅的肩膀,看向辉煌日出的双眼被骤然的光亮迷花,在望见绚烂光景的瞬间,关毅飞忽然有了个想法,一个有些老套、有些无聊的想法。
“沅沅,我们结婚吧。”
去个可以结伴的国家,找个能弄婚礼的城市,像个无聊情侣般接吻,然后如同普通伴侣样老去。
曾经的曾经很离奇很痛苦,未来的未来很普通很平淡。
苏沅喜欢这种感觉,他蹭着关毅飞胸口的衣服,翘着唇角回道:
“好。”
全文完完完·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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