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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寞起初只是扫到那个背影,觉得眼熟,但随后否决。她不应该在这里。

只是临走之前,又想知道是不是,盛寞靠近,越觉得像顾意。

他脸上笑意更甚,等待她转身的神情。

大概是惊慌,带点戒备。

顾意转过头,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差点没被吓死。她拍着心口,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你怎么在这儿?”顾意呼出一口气。

盛寞笑问:“这不是我问你的吗?你不是在棠城吗?怎么在海城?”

顾意拎着外卖袋子,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我想去哪儿就哪儿,我没有腿吗?不会走吗?”一个你很烦的眼神。

盛寞笑意更甚,以为她和薛倦一起,看向她手中的外卖,笑意又一拢,“他就让你吃外卖?”

“谁?”顾意一愣,才反应过来,眉头微压,不知道要不要说自己一个人。假如说,又怕他纠缠不休。

她摸不准孟循礼的心思,也摸不准盛寞。但孟循礼至少不会烦人,而盛寞则很很不清楚分寸。

她想了想,说:“又不关你的事。我想吃就吃。”

说完转身就走,一点余地不留。还和以前一样刺棱棱的。

但玫瑰总是刺棱棱的,才有味道。盛寞失笑,上了另一边的电梯。

电梯往上走,数字跳动,盛寞忽然后悔,应该和她挤同一部电梯。

那天的话不是故弄玄虚,那天在派出所,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更早的时候,是在去意大利的飞机上。顾意才十七岁吧,看起来就很小,还扎着马尾,和他邻座。

在飞机上,盛寞只记得她手很好看。除此之外,倒没别的印象。

因为顾意全程戴着眼罩在睡觉,只有手搭在扶手上,离他很近。下飞机的时候,顾意走在他前面,侧头夹着手机,似乎有些焦急,嘴里念叨着“怎么不接电话”。

表情很娇俏,盛寞一眼就觉得她在给男朋友打电话。他有个堂妹,也年纪轻轻已经交男朋友,爱得死去活来似的,成天被老师打电话叫家长喝茶。盛寞想起堂妹,一时走神,没小心与顾意撞了一下。

她大概心情很差,语气不善,埋怨了一句。

初印象就是个脾气不好的小姑娘。

没想到住的酒店也在一起,就在隔壁,顾意还以为他是跟踪狂,又怼了两句。直到盛寞拿出隔壁房间的房卡,顾意脸红起来。

盛寞挑眉,也没当回事。

两个小时后,他的房门被人敲响。顾意过来道歉,说自己心情不好,所以对他态度很差,向他说对不起。

盛寞从回忆里回神,那天在派出所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其实除了那两面,后来还见过一次,盛寞去看了那场比赛,看见顾意得奖,以及得奖之后的发言,再给人打电话。

盛寞出神,一晃,都快十年了。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盛寞走出来,一抬头,看见正在门口掏房卡的顾意。

他这下轻笑出声,快步走近,叫了声“顾意”。顾意愣住,扭头看他,听见他说:“这回我可没有跟踪你。”

顾意一愣,房卡正好刷开房门。她进了门,合上,却在想盛寞的话。

总觉得别有深意,又记起他上次的话,所以他们真的见过是吗?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好像马上就要抓住真相,但偏偏从指缝里溜走。顾意撇嘴,决定先吃饭,其余一切都稍后再说。

棠城习惯吃辣,海城口味却总偏甜,顾意一顿饭吃得并不愉快。甚至产生疑惑,她小时候真的在这里生活过吗?假如有过记忆,应该能唤醒才是?怎么会这么陌生?

看着那几碗还剩下一大半的菜,顾意只觉得腻得发慌。

薛倦一觉睡到凌晨才醒,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分不清什么时间。但有个念头格外清晰,顾意要和他离婚,不愿意再浪费时间。

起来的时候正凌晨三点,一身的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洗了个澡,觉得清醒了不少,但空空如也的胃却又叫嚣起来。好在陈姨睡前给他热了菜在,薛倦取出来,食无味地吃着东西,只觉得自己在生存。

顾意让他冷静想想,不管想一天还是想十天,他都不会想同意的。

过去的两年,他每一天都在想这件事。因为想念顾意真的很痛苦,所以时常会剖析自己,是否真的爱顾意?好像能剖析出不爱的话,就能减缓这种痛苦。

但一点也没有,反而更剖析,更觉得他错得离谱。他明明就很在意顾意。

这是很早就已经实践得出的答案,现在再让他想,也只会是同样的答案。

陈姨的手艺很好,但薛倦仿佛失去味觉,无法分辨它到底好吃还是不好吃,只是机械地塞进口中,填满胃。直到胃不再叫嚣。

冷静两天也好,也许过两天,小意就会回心转意。薛倦这样自我安慰。

尽管他知道,那种可能微乎其微。

顾意做了决定的事,几乎没有挽回的余地。

她不是特别会照顾自己的人,薛倦忽然想到这一点,想给她发一些叮嘱。可一看时间,凌晨三点,她应该睡了。

何况他似乎也并不能很好地照顾一个人。

薛倦起身,目光看见那个坏掉的钟,它的时间还停在下午五点。

好像永远地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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