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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阮猜的不错,谢赢不愿意看到鱼死网破的局面。
昭安帝突然驾崩,朝内局势不稳,多的是眼睛盯着这块肉,此时内斗,纵然有赢家,却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天时地利,谢阮赢在了时局。
第二天开朝,承玺帝下旨,以肃亲王上封摄政王,摄政监国。
满朝皆惊。
奉行立朝回数,只有初任摄政王领命摄政事,后因太子荒淫无度,代监国事。摄政王监国,等同于皇帝交出了自己的绝对控制权,换句话说,谢阮现在就是谢赢的一个傀儡,还是自己主动凑上去的。
谢赢久不居京,自是没有自己的府邸,承玺帝命人收拾了西林宫苑,暂请他安置。
闭朝后,谢赢刚入宫苑,制衣司的司正就上来行了礼:“奉陛下圣谕,朝服已正,请殿下行试。”
谢赢看到却是一怔。
按制,摄政王朝服主色有玄色和朱色两种备色,但本朝第一位摄政王获封时皇帝曾亲自下询,这位摄政王应了朱色,此后几朝也无更改,历时沿用至今。
制衣司接到圣谕制服时,司正立刻选了几种红料请皇上裁定,却没想到承玺帝连个正眼都没给,回了一句:“玄色。”
玄色?司正回到制衣司还是迷糊着,几位副司看他魂不守舍,赶上来问他,司正顺口把这事说了出来。
几位副司一言难尽,司正更疑惑了,负责选料采购的何副司白了他一眼:“《服制集令》言记,位至摄政,肩勘大任,服以玄示威,令以朱示智。”
司正才想起来,但玄色的摄政王服又是本朝先例,这就苦了司正,连个参考都没有,这他怎么选料?拉着几位副司一起,库房里所剩无几的玄料被挑了又挑,才最终呈到了承玺帝前。
谢阮这回仔细的对比了一下,选定了底服的用料,随即又吩咐:“官纹用鸢金。”
鸢金?司正溢于言表的惊讶被他狠狠压了下去,鸢金丝线只有在绣龙袍上的龙纹时才被允许使用,而承玺帝居然要用来绣摄政王制服,司正心惊肉跳,却不敢再多问。
朝服自然是合身,宫内集天下之大成,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出现差错,司正亲自过来也是奉承玺帝暗喻,言务必以摄政王意愿为先,这位从头到尾无话,只是试穿时撇他一眼,堪称无头无脑,司正却思路清晰:“禀殿下,皆是圣裁。”
谢赢还未换下,就有宫侍来问安,引他前往参政殿。
谢阮立于案前,执着朱笔的手半天没批下一个字,看起来心事重重,直至有脚步声入了殿,他抬头去看,身着玄服的人脚步稳健,鸢金吸了光线,有隐隐的华光闪过。
成品置在眼前时谢阮就想过某人穿上的样子,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想象远不及现实万分之一。
人匐一站定,谢阮回过神,距离太近了,他不自觉后退几步,这个动作让谢赢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王爷,可有考虑好昨日的提议?”谢阮百分之百肯定谢赢会答应,却坚持要问一遍。
“你要什么?”谢赢不答,这么反问他。
参政殿里就两个人,谢阮觉得太安静了,静的他都可以听到骤然加速的心跳。
“……”谢阮动了动嘴,却没有说话,他坐下来,仰视谢赢片刻:“我要的,王爷现在给不起。”
谢赢倒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连带着审视谢阮的目光都沉寂,谢阮却突然起身:“既如此,这里就是属于王爷的,还是勤于政务吧。”说着,自顾自绕身去了屏后。
不大的地方,硬生生分成了两个空间。谢赢不紧不慢的消耗着奏折,谢阮在榻上出神,等他眼里清晰映出一个人影时,谢阮的心跳不自觉加快了。
谢赢被侵扰,这种来自外界的窥探敏感的触及了他的神经,转目,隔着屏与谢阮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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