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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两人似乎以冷和解的方式开启互不打扰模式,谢赢不来开朝,奏折也不再送往肃亲王府,而是又回到了参政殿,谢阮憋着一口气,不问为什么,自己赶鸭子上架的勤政爱民,只过了一周,他就忍不住了,晚上偷偷躲在朝安殿哭鼻子。
谢阮太不甘心,甚至觉得委屈,他还是心存侥幸的,以为谢赢这一次依旧会选择原谅,顺便断了娶亲的念头,可对谢赢来说,这两次有主被动之分,谢阮的利用,在此道上的精于算计,让他不能接受。
看着手里的东西,谢阮有些后悔,那天不应该这么冲动就要回来的,静置在礼盒里的是一串有些简单的手饰,因为上面只有一块黑的有些透亮的月牙形宝石,由黑绳穿着,这东西看起来不怎么值钱,对谢阮来说却极为珍贵,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之一,谢阮当然记得母亲看这饰品时的温柔神情,给他时也曾交代过,若今后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可以转赠,这是祝福和期盼,可谢阮的心思终究还是掩盖在肃亲王府的冰冷府库之中。
宣武二年冬,边境乱,朝势不稳。
谢阮知道谢赢不在京后,整个人的状态极其疯狂,即刻命抚慰使携旨启程,此行目的只有一个,迎肃亲王回京。
朝安殿里一段时间未曾有的动静又响起来,宫侍恍若未闻,尽职尽责的守在殿前。谢阮的眼浸的猩红,谢赢竟是在他离府后第二日就去了边境。
就这么迫不及待、这么讨厌、这么想离开他吗?
尽管脑子里浮现出数种疯狂的想法,但笼罩谢阮的却是巨大悲哀,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逼的这人这么不顾一切离了京?
谢阮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之前幼稚且理所当然的想法有多可笑,并且反思之前的种种由行,但是改?
不可能的,那样谢赢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只会更仔细,更小心的去接近,直到谢赢不能离开自己。
有待此后种种,谢阮通通想了个遍,只等谢赢回京,却在这时接到噩耗:边境大乱,摄政王返程途中遇刺,下落不明。
谢阮当时就晕过去,醒来却是难以抑制的发抖,他命人前往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然半月已过,毫无进展,谢阮不愿意相信,不顾众臣拦阻,亲自前往事发之地查看,却在见到那些干涸许久的血迹时,再一次晕了过去。
“是你害死了他。”谢阮听到有人对他这么说。
“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谢阮狰狞的反驳。
“如果不是你强召他回京,怎么会发生这些事,是你一意孤行害死了他,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那个声音太冷静了,冷静到这一句话就逼退了谢阮所有的争辩。
谢赢此时已经悄然返回边境,被刺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好了全盘计划,将计就计,总是能摸到这些人的狐狸尾巴。
果不其然,原本有些慢吞吞的攻势在谢赢被刺杀后突然迅猛起来,陈一苟他们早做好了布置,对方措手不及之下已被灭了半数,难成气候,谢赢想要的答案终于被摆在他面前:
是四皇子,当初皇位之争中落败,早早被踢出局的四皇子。
谢赢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京中这几日不太平,民间都知道了早年镇守边境的肃亲王遇刺身亡,而罪魁祸首直指当今承玺帝,为争权夺势,而致边境大乱。
愤懑不平的声音一日高过一日,朝堂之上更是将这种不满放大到极致,所有人都在指责是谢阮害死了谢赢,现在只需要点燃一根引线。
是夜,朝安殿失火,凌晨方灭,殿中只一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
承玺帝,命丧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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