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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局动荡,顿时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四皇子就在这时进入了所有人的视线。
父终子继,兄终弟及,奉行大律上明言所示,自然消了不少人的顾虑,一切都顺理成章,四皇子看着近在眼前的龙椅,露出了贪婪的痴笑。
“本王,同意了吗?”来人风尘仆仆,难掩疲态,却仍是带着锋锐逼人的气势。
“你!你……你没死!”四皇子却像见了鬼一样,吓得连连后退。
谢赢没再搭理,越过他直直走上銮殿高堂,站在那张龙椅面前,沉视几秒,转过身,
“你有何资格坐这位置?”
四皇子初时惊惧已经过去,此刻也强打精神:“我皇兄既已驾崩,当是由我来承帝位。”
“哦?驾崩?证据呢?”
“那一具尸体……”
“尸体?不是说面目全非?怎么证明就是承玺帝?”
“这……”
双方你来我往,谢赢几句话就堵的四皇子张不开嘴。
“以上姑且不论,我们先谈谈你勾结外敌,暗通情报,意图谋杀本王的大罪。”
满朝皆惊,瞬时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四皇子身上。
“你……”
“来人!”
两人同时说话,谢赢的声音却清晰盖过了四皇子。
兵士压着几个人上了朝堂,四皇子看到这几人时却是满脸惊慌,他没想到谢赢动作如此之快,竟把他暗通外敌的信使、买凶杀人的替罪羊以及放火烧宫的宫侍都已经查了出来,他想狡辩,却已经无从开口,只能暗暗咬牙,随后狰狞着笑了出来:“可是如今,能登上这帝位的只有我一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赢一脸平静,等他疯狂渐歇,才开口:“哦,本王坐不得吗?”
哗然!全场哗然!
这是明目张胆的准备造反啊,但谢赢偏有这个资本,边境数十万大军,皆在他掌控之中,论实力,谢赢的确有资格。
“你!你这个乱臣贼子!”四皇子气的咬牙切齿。
谢赢不答话,在众臣一片沉寂的目光下,自顾自坐了下去。
“你们就这样看着吗?他是在篡位!他是造反!”四皇子气的跳脚,反过来责骂原本站在他身后的朝臣。
众臣不语,四皇子只能强硬着态度:“名不正言不顺,谁能承认你?”
“我承认。”却是一道有些沙哑的女声。
默姈捧着一个木盒,缓缓入了金銮殿。她的眼睛通红,像是哭了许久,同样的,她也不曾理会四皇子,只坚定的,一步一步登上高堂。
四皇子简直要气笑了:“真是什么人都能来这溜上一圈了啊……”
默姈站在谢赢面前,看着这个男人,因为赶路而血丝遍布的双眼,随后转身,打开了木盒,
“先帝遗旨!”
先帝?昭安帝?众臣还在疑惑之中,默姈却已经展开圣旨宣读:
“上禀圣祖,乾承天意,六子赢生而不骄,资慧通达,实勘大位,继奉行千年之伟业,护吾民后生之太平,前程已往,犹可开后世。”
不算大的声音却在这一刻响彻金銮殿。
六子赢?
这、这竟是宗仁帝的遗诏!
默姈未等诸位反应,又从盒中取出一物,那是天子玺佩,奉行新皇继位后证明身份的配饰,当初正是因为昭安帝未曾携有此佩,遭言官质斥,恼羞成怒之下连诛此人九族,后再有进言者,一律连坐,这才止住了闲言,承玺帝上位也未曾现出,本以为早不知所踪的东西在此刻现了身,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昭安帝是夺了他兄弟的位!
名不正言不顺?
四皇子说的这句话,在此时真算的上一句讽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朝拜,新帝继位。
四皇子当众处死,其应一干罪魁祸首伏诛,闭朝后,只剩谢赢与默姈两人。
“我要出宫。”默姈也不啰嗦,直接开了口。
谢赢看着她,没有说话。
默姈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闭了闭眼,妥协道:“这是他给我的保障,承诺可以此换我的自由,如今我帮你,这恩情当也值得你一诺。”
这个他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谢赢没再说话,默姈也自顾向殿外走去,突然停住了身:“事到如今,我想替他问一句,你后悔吗?”
身后始终没有回答,默姈笑了一下,出了这金銮殿。
宝安宫里,默姈吸了吸鼻,显然还没缓过来,身后有人递了杯茶,默姈接过,开口:“怎么样了?”
“送出去了。”声音很是沉闷,是男声。
“那就好,这次还多亏你了。”默姈晃动着脚,全然不似刚才那般悲伤,甚至还有些自得。
“我们什么时候走?”
默姈眯了眯眼:“不急,我还有一件事没办完。”
谢赢独自来到朝安殿,这里被
', ' ')('焚毁的厉害,已经看不出原样,谢赢没在意,抬脚进殿。
四周都是烟熏火燎的黑色痕迹,谢赢想往里走,却又止住脚步,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只是,好像丧失了面对其中的勇气。
谢赢最终还是没有进去,他深看一眼,转身离去,却碰上匆匆而来的太医院院正。
谢赢皱眉,院正却像见了救星一样,对着他行礼:“王爷。”
今日朝堂发生种种,除朝臣之外还未有人知晓,谢赢的继位诏书,也还没广布天下,此刻院正喊他王爷,倒不算失礼。
谢赢应了一声,准备离去,却被院正拦下了:“王爷,臣有事不明。”
谢赢停住脚步,望着他,只见院正偷偷四下观望,随即更靠近他几步:
“王爷不知,朝安殿的那一具尸体是由臣验看,可这尸体有异,绝不可能是承玺帝。”
谢赢的脸色一变,声音也跟着沉了许多:“为何?”
院正紧张的又四处看了看,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尸体,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这句话一出,谢赢身体陡然僵直,已是没了反应。
“王爷?王爷?”
院正没听到回答,抬头瞥去,吓了一大跳,急忙唤谢赢。
昏昏沉沉中谢赢听到这一句,他身体一晃,支撑不住的倒向一边,院正急忙扶住他,却被一把甩开,凶悍的戾气从谢赢眼中迸出,宛如地狱里逃出的厉鬼:“滚开!”
院正立刻告退,不敢多问,谢赢却是踉踉跄跄的进了殿,直直走进内殿,看着那一片烧剩的残渣,胸口一滞,一口血喷了出来。
院正战战兢兢回到太医院内房,只听见女声问道:“告诉他了?”
“说了,说了。”院正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液。
“哦?他什么反应?”女声饶有兴致的问到。
“额……很意外,很难接受。”院正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一个形容词。
只听里面似乎嗤笑一声,又开了口:“院正也要安度晚年了,想必还是愿意子孙满堂的,我便不多言相劝,今日之事你知我知,若是散了风声,我定亲自去拜访。”
“是是是,明白……”院正急忙答应,却听里面没了声音,小心上前掀开挂帘,屋内已经空无一人,顿时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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