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英雄冢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14节

篝火边,正吃着烤着番薯莫绍谦一脸的泥灰,活脱脱像只小花猫一样,赫澜渊盯着他看了半响都没把他给认出来。

莫绍谦也楞了,在回神后,当即笑得露出一口的白牙:“玉橫,你怎么来了?你们回来没有被人跟踪吧?”

南宫越看着这只小花猫,摇头笑笑,拿了帕子便上前给他擦去脸上的污渍:“我正打算回来,就在街上看见了他,所以便将他带了过来,看看你,我才离开多久,就把自己弄得像个黑泥人儿似的”

莫绍谦笑笑:“番薯太烫,吃得时候不小心就给顺手画了”

南宫越摇头,似有些无奈;“我看呐,指不定什么时候你把你自己变成了番薯都有可能,烤熟之后,那味儿一定也不错”

莫绍谦微微一窘,一拳头给南宫越砸胸口:“少唧唧歪歪的,玉橫还在这里呢!”

赫澜渊淡定转身,看向大门外:“这地风景真好啊……”

莫绍谦愠怒:“少来,想笑你就笑吧,别装了,不然我也赏你一拳头”

赫澜渊随即当真就不客气的笑了,待笑够了才正经问道:“对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说罢官就罢官了呢?”

莫绍谦耸肩而叹:“谁知道那皇帝老子在想些什么,就为了一个梦而发难我父亲,南宫伯伯如果不是给我父亲求情也不会被人抓了小辫子”

南宫越拧眉:“我之前去见过御丞相了,丞相只让我稍安勿躁,虽不知他有何打算,但看情况,想来我父亲定是暂时无恙,之前曾听丞相说道,文官一行,受累者不多,除了尚书大人被罢官免职之外,其余的不过便是降职调任,或罚了俸银,倒也无恙,而武官一行,在我父亲被下了牢狱之后,连着几位将军都先后被停滞留用了,而魏武将军与诚毅将军听说被下旨流放弃州,后日便押送出京”

莫绍谦一愣:“连魏武将军他们都遭了难啊……”

赫澜渊听得拧眉,虽不知南宫越说的这些人是谁,但感觉似乎武将的出境更是危险,当下又不由得想起远去汴京的大哥,或许……那一次,才是真正的开头……

南宫越这边的情况似乎暂有缓和,至少目前南宫承虽在狱中,但无性命无忧,心里松了口气,南宫越转而朝赫澜渊看去:“你最近如何?可还好?”

突然的关心,让赫澜渊一愣,随即脸上露了笑意:“我很好,我爹亲也好”只是都离开了赫府。

南宫越点头:“如今虽说我跟小谦都自身难保,但有的事能助你一助的话,我还是义不容辞,只希望你别拿我们当了外人就好”

赫澜渊摇头:“舍不得,你跟竹君都是我认识的朋友,怎还舍得拿你们当做外人,只是看你们这样,休憩在这种地方,总也不是个办法啊”

南宫越点头道:“之前是因为担心我父亲,这里出入京城也方便一些,现在既然我父亲暂时无恙我也会看着再另寻落脚处的”

赫澜渊问:“我能帮忙吗?要不……”

“不用了”不等赫澜渊将话说完,南宫越打断:“如今我与小谦身份特殊,若让旁人知道你与我们走得太近,只会对你不利,等我跟小谦安顿好了,之后再与你联系”

赫澜渊点了点头:“可是……如果是我想找你们呢?”

莫绍谦笑:“写张纸条,压在那土地公公的石像底下就好,我们还会来这里的”

见过了两人,得知他们如今的情况,赫澜渊也安心了许多,虽总觉得想要帮他们一把,但无官无品的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去出这个头?

靠皇帝给的金腰带?

上次是事关自己兄长,自己跟着前去也无可厚非,但这次别说是为了外人,明显还是已经不被皇帝喜欢的罪臣,贸贸然入宫觐见,只会激怒皇帝弄了一个适得其反罢了。

赫澜渊还不会觉得,这老皇帝当真就会这般喜欢自己。

而赫府中,在安生听话了几日,顺利安抚了赫成义的愤怒之后,今日一早,赫影灵便趁着赫成义上朝之时,一个人偷偷溜出赫府,直奔七贤庄而去,到了庄外,见得这里张灯结彩,一派喜气之像,整个人都有些被楞在了原地。

七贤庄里有喜事?

心里狐疑,赫影灵暗自握紧了手,因着他的模样与赫澜渊实在相似,旁人根本就分辨不出,家奴一见是他,只道是赫澜渊回来了,也不多问,就直接领了赫影灵进门。

前厅里,白画斳正与管事商议着这次婚礼事宜,猝然听得下人来报,说是玉橫公子回来,整个人都楞了一愣,心里还想着怕是这玉橫想念自己了所以才会突然回来,不曾想,待看着被人领到门边的人影时,虽心里欢喜却隐约的又透着几分狐疑,抬手一挥,只将前厅众人遣散,没了外人,赫影灵站在门边,只愣愣看他,问道:“是你要成亲?”

白画斳眸色一闪,心中已明此人是谁。

“你怎么来了?”不答反问,因为他记得自己没有告诉过赫影灵七贤庄位于何处,不过认真想想,或许只要问问路人便已能知晓。

“我……我不能来吗?”赫影灵只站在门边看他:“你说的话都是假的?哄我玩儿的?所以……所以即便是要成亲了,也不告诉我?”

白画斳微微拧眉:“逢场作戏,你不懂吗?”

“我当然不懂!”赫影灵牙根紧咬:“那时候……那时候是你强拉着要我陪你,是你来缠着我,是你说的,可惜三哥是个小子,所以才宁愿跟我在一起,这……这才多久你就变了?”

“一直便不曾用心,何来变不变之说?”白画斳语调淡淡,心里却透着几分愠怒。

自己院子里的人都好打发,可是这个不在院子里的人,似乎有些被遗忘了。

赫影灵听得脸色一白,颤了双唇:“那……那我算什么?我跟你的孩子……又算什么?”

“什么?”白画斳眸色一闪,举步朝赫影灵走近:“你刚才说……?”

“我跟你的孩子……”赫影灵惨白着脸,仰头看他:“四个月了……已经有四个月了,为了这个孩子,我差点连命都没了,现在好不容易趁着我父亲上朝去了偷跑出来,可是……你……你……”

白画斳显然也有些微愣,垂了眸,看着赫影灵的小腹,总觉得没这么容易。

哥儿受孕极低,哪能这般轻易就被自己碰上了,若真这么幸运,赫澜渊也早该有……不对,赫澜渊不是哥儿,所以……才不会有……

“来人!去把湫棠给我叫来!”

赫影灵的话到底是不是真,只让湫棠一看便知。

湫棠被人传召而来,心里还在奇怪又出了什么事时,白画斳却干脆直接指了门边的人,对湫棠吩咐:“你给他把把脉吧”

湫棠一愣,点头应是,便朝赫影灵看去:“请玉橫公子伸手”

赫影灵一愣,那两个字听得他脑子嗡得一声。

白画斳只在旁冷道一声:“他不是玉橫!”

湫棠自知失言,不敢再说,只抓了赫影灵的手腕诊脉,半响却是拧了眉,松开赫影灵的手。

“如何?”背对他们,白画斳眼眸半回的看向两人。

湫棠眼睑半垂,脸色有些异常:“他……他这身子已经四个多月了,胎像平稳,无异常……”所以赫影灵是真的有小孩了……

白画斳听得眉宇紧拧,好半响才转头朝赫影灵看去。

细长的凤眼,薄薄的唇,瓜子般的脸颊,赫影灵没有一处与赫澜渊是不一样的,就像是双生子一样,让人根本就无从分辨,只不同的是,赫澜渊是个小子,而赫影灵是个哥儿……

如果赫澜渊是哥儿的话,那他所生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像他一样是个凤眼薄唇的美人?还是如同自己一样将来也是万花丛过……

有些期待,又有些失落。

赫影灵只站在原地,咬了下唇死盯着白画斳看,虽不知道白画斳是在想些什么,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道:“跟你成亲的人是不是……是不是我三哥?你其实……是喜欢我三哥的,不然那天你不会来带他走得对不对……”

看赫影灵问着,眼角随即染了水雾,白画斳手臂一抬,为他轻轻拭去那份湿润,温柔得亦如往昔:“有了孩子的人,怎还能轻易便哭,也不怕伤了孩子?”

赫影灵一脸的委屈与难受,朝退门边,避开白画斳的碰触:“你是不是又在哄我了?”

微微叹息,白画斳抓了赫影灵拉到怀里:“成亲只是个仪式,与我爱不爱谁,没有关系,如今既然你有了我的子嗣,即便曾经对你不曾用心,现在,我会将你放在心里,不再负你”

赫影灵只任他揽着,闷闷的话音里全是委屈跟难过:“你是为了孩子吗?”

白画斳只道:“是为了我们一家”将手摸向赫影灵的小腹,白画斳不禁在想,这孩子不知道将来像不像赫澜渊……

☆、第五十四章:喜服一人

时间的流逝,总是很快,一眨眼,十五这日便已近在眼前,七贤庄庄内虽并无大宴宾客,但闻讯而来道喜之人仍有不少,一向冷清的庄内,这番是少有的热闹,就连宫里的上官青墨在听了这个消息后也不禁惊诧一番,而后复又命人送礼,一箱箱的全都抬进了七贤庄,知道是白画斳娶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画斳嫁人,这一日,就连远在官洲城的万俟夜也急忙赶来,一身黑衣长袍,身姿飒飒的下了马背,便直入大院。

万俟夜虽长处官洲,但其出色的面容也是声名不小,与白画斳的仙相比,这人更多透出来的却是佞,却又非奸邪奸佞,而是那种飒飒之佞,举手投足自有一种勾魂夺魄之感,出现于七贤庄内的他,无疑又再一次引得四周宾客惊叹连连目不转睛。

这天下,若能说与能白画斳的出色相并肩之人,怕也只有这万俟夜一人,只是命里的事,有人注定登峰造极,而有人却注定了要马革裹尸……

七贤庄大院里集聚的大多全都是一些江湖中人,主位上能与白画斳齐坐得便也只有燕云烈傲陌阡那么几个,其他人就是想要上前攀谈,也得看看身份是否合适,那边的几个人是否愿意。

入了主位,万俟夜看着几人全都抱拳而笑,燕云烈亦是朝他举杯,笑问道:“画斳如今都有心定下了,你这个祸害可有什么打算?”

万俟夜只朗声一笑:“打算可没有,且乐得乐吧”

燕云烈道:“莫不是与画斳一样非得遇上那么一个人你才肯低头吗?”

万俟夜摇头,一身暗紫的黑衣,上绣银丝图文,繁琐华丽却又冷然中透着优雅:“少庄主愿意定下,是因为他真的心有所属,而我,却还没有遇见这个人”

傲陌阡单手支撑着下颚,懒洋洋的看他:“怎么?难道你也想要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我倒是听说了,前些时候小白不是得了个乱影中人,还倾国倾城吗?不如我与小白说说,让他把人送给你了如何?”

万俟夜只摇头:“缘分的事且看天意吧,若为人为总是那么不切实际”

几人说话间,大院外,便来突然引得众人一阵围观,万俟夜与燕云烈等人扭头一看,院门外,进来的人正是已经换了喜服白画斳。

看惯了白画斳一身白色清逸若仙的模样,这会子猝然看得他一身红艳,当真是分外的不能习惯,但也不得不说,换了红装之后的白画斳依旧还是那么仙气逼人,只是比得往昔那一副不惹尘埃的清逸相比,那一身红艳如血的颜色,仿佛是将他骨子里的妖冶全都散发出来,美极,俊极,却也危险之极。

看得他,万俟夜随即踏步上前:“早前收到消息还以为是误传,没曾想你竟然是真想成亲,怎么?动了真心?”

“既然有心,自然是想将人时时看护于眼前了,若不昭告天下,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被你给惦记,变着法的想要把人弄了回去”早前便已经收到管家传来的消息,所以这会子白画斳并不意外万俟夜的在场。

万俟夜笑道:“别说得我这般不堪,难道你便没有从我那里弄过什么人吗?”所以大家真的是半斤八两。

笑谈着,管家举步而入,与白画斳跟前道:“少庄主,吉时已到”

白画斳点头,看向万俟夜与几位好友:“可有人要与我一同前去东郊别院接人的?”

万俟夜一笑:“这等乐事,怎可能少得了我呢?”

燕云烈也道:“乐意之至”

傲陌阡高傲的一抬下颚:“既然是我侄儿,哪有不去相迎的道理?”

剩下的落玄霄与玖千辰都没说话,于是三人齐齐转眸朝两人看去。

玖千辰似无奈一叹:“我去就是了”

落玄霄面有不悦:“不去”

“不去也得去!”

表态无效,最后还是被燕云烈与万俟夜给强行拉走。

七贤庄喜事,虽无大宴宾客,但也异常热闹,迎娶队伍亦是盛状异常,更别说还有万俟夜燕云烈等人的陪同,光是这几个人的名头就足够传上好一段时间。

东郊别苑其实并不太远,半个时辰便也就到了,白画斳与众人来到这里,在门口见了管事,问了一下赫澜渊情况,管事一边领着众人进屋,一边回着:“玉橫公子这两日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早前的时候换了衣裳便留在屋里休息,奴才不敢打扰,公子只叮嘱了少庄主来的时候再去唤他便是”

白画斳听得微微拧眉:“澜渊既然身体不适,为何不早早来报?”

管事道:“公子不让,说是不想让少庄主担心,只歇会便好,奴才看公子也只是有些疲倦便不敢惊扰少庄主,只让人在门外小心候着”

没再问话,来到后院,白画斳才刚穿过拱门,便险些与里面急忙而来的人影撞上,管事一看两人这慌张的样子,当即怒斥:“作死的奴才!不在里面候着玉橫公子这般冒失是想冲撞了少庄主吗!”

两人一听是白画斳来了,当即扑通一声就给跪了下去:“主事大人,不好了,玉橫公子他……”

“怎么了?”白画斳听得心里兀然一沉,不待两人再次回话,便疾步而进,两手推开房门,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澜渊?”踏步进屋,屋子里空空荡荡全无回音,静得让白画斳的心也跟着绷了起来,错步踏入内室,撩起帐帘,内室里依旧无人。

万俟夜与众人随后踏入房间,看着白画斳站在内室之中的身影,一个个都面露肃色,显然已经从两个下人的口中知道了些什么。白画斳心里也隐隐有所预感,却仍是不愿相信,只执拗得,带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向屏风后的床榻。

澜渊其实是不舒服了,躺在床上正睡着吧……

两个下人刚才慌忙得样子,也是因为突然发现了澜渊的不适,担忧了所以才……

愈发迟疑的步子,绕过屏风了,可是……想象中那身体不适躺在床上昏睡的人却没有看见,映入白画斳眼中的,只有一件被人整齐铺开得大红喜服。

那是依照赫澜渊的身量尺寸所做得喜衣,与白画斳身上的是同一个款式,原本应该是穿在赫澜渊的身上,可是此时……却孤零零得被人铺在床上,告诉众人,他的主人已经……

“小白……”收敛起了平日的嬉笑,傲陌阡走到白画斳身旁,看着床榻上的衣衫,拧了眉宇,片刻才轻叹着:“他走了”

白画斳只站在原地并不言语,衣袖下的手,在听了傲陌阡那让自己不想承认的话后,拳头瞬间死死握成一团,一向带着温和优雅的面容,此刻眉宇紧拧如锋,气度不见了,优雅不见了,温柔也没有了,有的只是一脸阴霾,犹如那冰冻三尺的寒霜。

“杜伊!派出所有人去给我把人找回来!让高德昌给我关闭城门挨家挨户荒野破庙一处都不许放过的搜!”好半响,到底是开了口,可这话音,却冷冽的犹如钢刀:“活见人死见尸,若找不到人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即将改完玉横篇的节奏真让人抽风~~

☆、第五十五章:我不爱你

离开京城的荒野上,白色的骏马疾驰而过,溅起一地的尘埃,马背上,季慕云两手抱着赫澜渊的腰,一脸惨白,上齿紧咬下唇,额头满是冷汗,明显是在极力的忍着什么,赫澜渊也是满脸阴霾,双唇敏的死紧,一手死死抓着缰绳,一手大力挥打马鞭,吓得身下的坐骑跑得愈发飞速,风呼呼的吹拂而过,直撩得两人衣衫猎猎长发飞扬。

从离开东郊别苑之后,这马蹄便一刻也不曾停下过,因为赫澜渊心里十分清楚,一旦停下了,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万劫不复,赫成义早已容不下自己了,七贤庄更容不得自己,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而自己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无量山。

“爹亲,你再撑一会,等我们离开了京城范畴就暂时安全了”赫澜渊什么都不怕,只怕季慕云会被自己牵连。

季慕云只两手抱着赫澜渊的腰,话音还是往昔的疼爱与宠溺:“我没事的,不用管我,千万别停下来……”自己受孕的事,季暮云瞒着没有告诉赫澜渊,怕他为自己担心,而这会在季暮云也庆幸自己当时隐了没说,不然儿子一定因为顾虑自己的身体,不敢离开,那到时候就算两人在京城藏匿起来,早晚也会被人发现的……

孩子,没有那个哥儿是不喜欢的,只不过……眸光看着眼前的赫澜渊,季暮云叹息,他只要有澜渊就够了,更别说,以自己如今的身体,只怕也没有时间再把肚子里的这个养到十四岁了吧……

原本看着东郊别苑里的张灯结彩,季慕云心里也以为白画斳是对自己儿子动了真心,可是哪曾想,这真心不过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拧紧了眉,赫澜渊的脸色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阴霾,拉着缰绳,眼看着即将离开京城地界的时候,丛林中却突然有冷箭飞射而出,三箭齐发,直逼朝赫澜渊的方向,赫澜渊脸色一变,拉住季慕云的手,身体朝后一扬,险险避开,抓着缰绳的手也在同时拉紧缰绳吁马被迫停下,扭头看向丛林中,从那里出来的是七八个身着便衣却手持武器的男人。

“请玉橫公子下马!”

八个人一起上前,一脸凶恶的样子盯着赫澜渊看。

赫澜渊冷冽了眸,透着稚气的脸不见半丝慌乱:“白画斳的动作居然这么快,到底我还是小瞧了他”

“请玉橫公子下马!”

没有多余的话,这八个人只厉声重复着同样的话。

“澜渊……”季慕云看这情况,满脸担忧。

赫澜渊只吸了口气,拍拍季慕云的手,因为背对季暮云,所以赫澜渊并不知道季暮云此时的模样很不对劲:“爹亲,你坐好”

季暮云才刚一愣,赫澜渊却猝然挥动手里的辫子,一个纵身翻飞,便一鞭子抽向那几个人。

四人忙闪身避开,另外四人随即紧随而上,拔了兵刃就朝赫澜渊挥去,却因为顾忌着赫澜渊的身份而不敢下重手,一时间倒给了赫澜渊机会,长剑出鞘,毫无迟疑得便直接取了对方几人性命,而后一掌震出,打得黄沙飞扬,而后身影一番,又跃回马背之上买菜刚坐稳,身后便听得成群的马蹄哒哒声紧追而来,不一会,已经围拢了眼前……

白画斳御马率先而出,身上的一袭红色到现在仍旧没有换下,红艳艳的一整片,跟往昔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像是火焰,那么炽烈而又危险,仿佛要焚烧掉所有的一切。

拉住缰绳,赫澜渊打马要跑,结果傲莫阡身影一跃,凌空一掌劈出,赫澜渊本能的一个转身抱着季暮云骤然飞身,却还是慢了一步,坐骑暴毙,赫澜渊后背也受了半掌,闪身落于一旁,不过眨眼,紧随白画斳而来的万俟夜与燕云烈等人也随之而上,一个眨眼,便已将赫澜渊包围起来。

眼看着这几人都跟了过来,赫澜渊心里顿时一片灰暗,只是一个傲陌阡自己都接不下他的十招,更别说还是他们几个一起上。

看来,今天自己是……走不了。

“爹亲,你怎么样?”自己其实不应该带着爹亲走的,而是留在京城里面才是……

季暮云摇头,咬牙忍着身体的不适:“我没事,你不用顾虑我的,该怎么做你紧关放手去做便是”

马背上,看着他们父子,白画斳压抑着心里的愤怒,两手死死握成拳头,似乎害怕自己会突然失去分寸动手打伤赫澜渊一般,,翻身落下马背,白画斳踩出的步子,犹如千金般重。

将季暮云藏到身后,赫澜渊眸光一转,只淡淡然得看他,往昔那闪闪发亮的眸,好似蒙上了层雾霜:“区区一个赫澜渊,怎能劳动少庄主大驾亲自捉拿,不过便是一个玩物罢了,想要抓我,一句话而已,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呢?”

忍了半响,没忍住,白画斳一把揪住赫澜渊胸前的衣襟将人提了起来:“为何要逃!为何骗我!!为何不等我?!!!”三句问话,每一句都是那么咬牙切齿。

赫澜渊只是轻声笑道:“为何不逃?京城里赫成义早已容不下我,我在这里除了爹亲什么都没有,留下有何意义?”

“那我呢?”白画斳眉宇紧里,眸色是从来都没过的深沉阴暗:“我对你而言,算什么?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抬手,挣开白画斳抓着自己衣领的手,赫澜渊神色淡淡,不见其他起伏:“食君之恩,还君情欢,不过便是如此罢了”

“你!”如此回答,让白画斳心里一绷。

赫澜渊抬眼看他,勾起的嘴角,如同往昔对白画斳露出的笑:“当然,还有一点,少庄主乃人中龙凤之最,便是委身,也算不得委屈”

曾经最真心的坦白,如今却换来这么一句回答,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刮子,当即就抽的白画斳脸颊生疼。

峥——!

猝然拔剑,剑尖直指着赫澜渊的咽喉,随时便可划破他的肌肤:“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愿意随我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那你现在便可以杀了我”拧眉,冷眸,赫澜渊一改方才的温顺,周身寒霜冻人:“你给的机会不过便是多余的罢了,要我同你回去以小子之身嫁你为男妾?笑话!别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即便是,我又凭什么要委屈自己为你男妾?!”

刺耳的话,让白画斳眸色一闪,眼眸睁大:“你说什么?”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赫澜渊定定看他,一字一句:“我、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

话音落,白画斳愤然挥剑,赫澜渊侧身一闪,也拔了自己腰上的佩剑回击,铮的一声,兵器的碰撞依旧还是那么刺耳。

季暮云在旁看着,满心担忧,刚想要说话,肚子里却是忽而传来一阵疼痛,让他动作迟疑,捂紧了小腹,燕云烈与傲陌阡等人也都只在旁围观,一个个全都拧起了眉,只有落玄霄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起伏。

运足功力,与白画斳过了几招,两人的剑气挥出,直击得地面留下一道道的剑痕。

忍下想要将人斩杀的冲动,白画斳堪堪收了招式,眸里透着疑惑:“那日你的话是假的?若当真如此为何你要答应与我成亲?”应该不像才是,赫澜渊躺在自己怀里那满足幸福的样子像只小猫,看不出是假的,那答应与自己成亲时埋首自己怀里,抱着自己的双手轻微发颤也不像是假的,可是……现在不爱这话,却竟能说得这么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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