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冢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26节
雨打蔷薇图。
当年,因为一时心血来潮,万俟夜让人给兮夙影的背上做了刺青,很鲜艳的颜色,在他光滑细嫩的肌肤上一针一针刺出来的图样仿佛是要活了一般……都这么多年了,竟还是这般鲜艳夺目……
当真是……夙影?
指尖动动,万俟夜的眼里现了几分挣扎。
兮夙影抱着瑟瑟发抖的身子,回头看他:“这蔷薇图,能不能证明我呢?”
万俟夜没答,兮夙影也就这般静静得盯着他看,仿佛是被冻了许久似的,一直都没有得到万俟夜的声音,最后兮夙影只是惨白着一张脸,失落的叹息:“罢了,你不信我也随意了,来这里不过就是顺道回来看看你而已,我离家……也有很多年了……明日天亮了,我就返回江南去……”说着,兮夙影捡起地上衣服,又重新穿上……
如果连这蔷薇图都不能够证明自己的话?那还有什么东西是能证明自己的呢?
说到做到,第二日,天才刚亮,兮夙影当真是带着落听离开了御剑山庄。
听得下人的通报,房间里,万俟夜也怔楞在了原地。
早上的空气冰冷异常,地上的积雪都还没能彻底化开,落听便驾着马车,一路直奔城门方向而去,马车里,兮夙影却是被冻得浑身都缩成一团。
“主子,我们现在就出城吗?”落听驾着马车,朝里面的人大声追问,话音落了,却没有得到回复,落听狐疑,刚蹩了眉,顿时就听见里面有茶杯破碎的声音合着重物落地的声响骤然响起,落听当即一愣,急忙吁停了马车。
“主子……?”刚一钻进马车,落听就惊了:“主子!你!你怎么样!药性发作了你怎么不说呢!你这样忍了多久了!!?”
马车里,兮夙影一身是汗,浑身止不住的战栗,脸色惨白,仿佛正遭受什么折磨,整个人软软地,只能任凭落听紧紧抱住。
落听拉着袖子,给兮夙影擦了擦一头的汗渍:“主子,你这个样子,我们不能出城,我先带你去客栈,你忍一忍!”
兮夙影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被落听放到地上,而后马车在落听的狂挥鞭中,直奔城中客栈而去,马车停下的时候,兮夙影躺在里面,早已没了意识,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兮夙影因为药性发作而被折磨的昏厥过去,但落听总忍不住心里一片惊怕,就担心闭眼后,这人会再醒不过来,不敢耽误,落听只急忙将人抱出马车,背进客栈里面……
正午时,天空又下起了鹅毛飞雪,不一会,路面就又堆积了厚厚一层,前往京城的马车一路前行,眼看着距离官洲城也越来越近时,马车里的男人突然动了念头。
“澜渊?”
“嗯?”窗口边,男子睁着一双狐疑的凤眼,朝男人看去。
男人朝男子身后贴近,将手搭在男子肩头:“快接近官洲城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万俟夜吧?”
“嗯”男子没有过多的话,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而后又转眼看向车窗外的飞雪。
最近的心境变换得有些奇怪,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若是以前,怕是不可能会跟男人这般心平静气地呆在一处地方的吧,可是现在……也不知怎得,就成了这样……仿佛有些不像是自己了……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身后的男人突然贴近,将他冰冷的双手捂住。
“没什么”赫澜渊淡淡蹩眉,想要抽回被人抓住的手,却只是被他握得更牢,垂下的凤眼,看着那双握着自己的大手,赫澜渊的眉不禁又微微紧拧了一份,总觉得这样的画面,好熟悉:“你……”开了口,却不知自己是想说什么,最后只变成了一句喃喃的轻叹:“这情况,好像似曾相似……”
白画斳听在耳中,嘴角挂着淡淡的弧:“以前的时候,我也常常这样对你,只是你如今记不得了而已……”被赫澜渊遗忘的曾经,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赫澜渊拧着眉宇,转眼看向别处:“以前……有人说,我是用过了凤凰泪……”白画斳听的心头一绷,但听赫澜渊自己又否掉了:“我觉得我应该没有用过……不然不会有这种相似的感觉发生……”凤凰泪,即是忘情水,便会忘得干干净净了才对,又怎么会留着曾经的相似在里头?
白画斳心里一叹。
赫澜渊的样子,虽不知他曾经是否真的用过忘情水,但看情形,那些过去,他迟早会有想起来的时候……只不知……他能不能记得那三年他消失得事?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很久没有抓过虫了远目
☆、第零零四章:终是波动
紫兰鸠到底算怎么回事?
毒不致命,只不过会受折磨罢了,两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都要忍受发作时浑身经脉翻搅的痛。
床榻上,兮夙影痛得整个身子都卷了起来,落听除了只能在一旁看着他难受,也只能完全的束手无策。
这毒发是只能兮夙影自己挨过来,谁都帮不了他,眼看着好不容易过了一个时辰,兮夙影却像是被人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整个浑身已经湿透。落听守在一旁唯一能做的也只帮他擦擦冷汗,却没有想到客房的房门却突然被人打开。
落听还没来得扭头去看,就有人已经直径来到床边,抓过床上的兮夙影直接抱在怀里。
“夙影?夙影?”来人是万俟夜。
兮夙影早已神志不清,根本就听不到他,只缩卷着身体,咬着牙根拼命的忍耐着。
落听退到一旁,眉宇紧紧拧成一团:“主子毒发的时候他听不到的,只有再过一过时辰,挨过这段时间主子才会没事”
万俟夜神色阴霾至极地朝落听看去:“他这毒多久发作一次?”
落听道:“不确定,往常的话也都是几个月才会发作一次”
万俟夜再问:“他到底是怎么种的毒?”
“不知道……”落听叹息:“我跟着主子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以前只是隐约听主子说他是被人害的,当初也是为了保命不得已才会吃了这紫兰鸠”
“什么人……?”话才出口,万俟夜当即就楞了。
被人所害?
那这个人会不会是自己?
当年……当年就是自己一怒之下而对他动了杀手的……
然而,落听只是摇头:“这个主子没说……”
两人话音才落,万俟夜怀里的人突然呓语了起来,像是在喊谁的名字一样。
落听心里当即一绷,就害怕万俟夜会听出什么来。
“夙影?夙影?”他到底是不是兮夙影,万俟夜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
蔷薇图确实被刺在他的背上,当初的被人所害,不得已只能靠着紫兰鸠救命……若说他不是兮夙影……似乎又有些牵强了……
兮夙影软成一团,任万俟夜抱着,只是手上也不知怎得,突然就来了力气一把将万俟夜的手给抓住,伏在他的怀里,低弱的呓语着。
万俟夜将人紧抱一些,弯下腰时却刚好听见兮夙影再喊什么。
“越……越……南宫越……越……”
是个已经不在的人……
万俟夜听得眸色骤然一变。
落听也是心惊胆战着,不确定万俟夜到底是不是听见了:“庄主,我家主子他……他只是……”在说胡话……
然而万俟夜也不等落听将话说完,突然一把将人抱起,便直径朝着门外踏去。
……
御剑山庄,十年前的时候,赫澜渊曾经来过这里,只是现在的他已经记不得了,可是当他随着白画斳一起站在这御剑山庄的大门前时,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却让他有些怔楞。
“澜渊?怎么了”白画斳看他发愣,抓了他的手轻轻握住。
赫澜渊微微拧眉,摇了头,并不说话,正要随着白画斳一起进去的时候,一旁的街道上却突然传来马车的轱辘声响,两人刚一扭头,就看见,停下的马车里,万俟夜抱着怀里的人,刚好钻了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万俟夜怀里那半昏半醒似乎正在忍受折磨的人,赫澜渊完全楞了,一双眼就直直地盯着那人看去。白画斳站在一旁却是微微挑了下眉,眼底精光闪过——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他怎么了?”回神,赫澜渊蹩眉看向万俟夜怀里的人。
万俟夜也顾不上跟他们客套,抱着人直径进了大门:“他这是毒发了,不合适留在外面”
拉着赫澜渊,白画斳自动自发的跟着进门:“毒发?可是出了什么事?”
“此时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们且先自便,我一会再来招呼你们”
“不急”白画斳轻笑:“我与澜渊只是顺道过来看看,你先忙吧”
然后万俟夜抱着兮夙影直接用轻功飞了回去,十分利索地把两人丢在这里。
赫澜渊看着狐疑:“他好像很焦急啊”情况很严重?
白画斳点头:“我也是第一期瞧见”
赫澜渊没再说话,白画斳直接拉着他朝东配院方向走去:“坐了这么久得马车,你也乏了,先去客房沐浴,好好休息一下吧”
赫澜渊点头,随他拉着自己走。
将赫澜渊安置在客房里后,白画斳步子一错,直径拐去了万俟夜消失得方向,推门而进时,一脸都是阴霾与严肃:“他是怎么回事?当年不是说他死了吗?”第一眼时,白画斳便认出了他怀里的人,只是不敢给赫澜渊知道,直到现在才赶过来一问究竟。
万俟夜坐在床边,拧紧的眉宇,脸上也是一片沉重与阴霾:“我不知道,十年前他确实是死了,是我亲手将他水葬的,可是……可是就在昨日他却突然回来了”
白画斳错步上前,眉宇紧拧:“既然如此,那他可是戴了人皮面具?”
“没有……”万俟夜长叹:“我检查过,他没有带面具……”所以……他真的是兮夙影,可是他……怎么可能还死而复生?
行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白画斳眉宇紧拧:“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为什么会失手杀了他?”
当年?当年的年轻气盛心高气傲,就连下手也没有分寸,最后……却是一掌断送了他人性命……
那一年,万俟夜只是十八年岁,而兮夙影却不过十五弱冠……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起这紫兰鸠我之前好像用过……囧穿越了啊……算了那就穿着吧影响不大tat有虫下次来抓,最近班次十分之苦逼而又蛋疼,更新时间不定了tat
☆、第零零五章:十年之前
十年前那时什么时候了?
十年前,兮夙影落难,被人转手送给了白画斳,那时候的他,刚入了白画斳的后院,整个显得的都是那么心惊胆战,惊怕的小脸,如若惊弓之鸟,白画斳对他似乎暂时没有什么念头,只是让人给他单独圈了小院出来,把人放进去后,便不再过问,只让小斯好生照顾着他。
万俟夜第一次见到兮夙影的时候,是他刚到七贤庄得第二日,因连着紧张害怕两日,也没有发现白画斳似乎想做什么,这才敢大着胆子出了房门,那时候小心翼翼的走到园子里,听到树上有动静传来,这才在树根底下停了步,抬头、仰望着那树杈上的鸟窝,兮夙影的模样虽然稚嫩,却是格外的动人,一身淡紫的衣角轻轻翻飞,垂下的碎发随意的披在肩头,金色的阳光下,他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通透剔亮,如若上好的石玉在阳光下煜煜生辉一般。
站在一旁,万俟夜盯着他的侧眼,看得似乎有些痴了。树根底下,兮夙影似乎也擦觉到被人注视的目光,微微一偏头看去,却也是微微一愣。
因为来人不是白画斳,而让他松了口气,可是……那人是谁?七贤庄里没有见过,也不像是庄里的下人……
蹩了眉,兮夙影迟疑着,退开步子,目光紧紧盯着他看。
万俟夜骤然回神,看着兮夙影一脸的戒备,心里好笑,面上也噙了嘴角,错步上前:“我长得很吓人吗?竟让你这般害怕?”
万俟夜脚步逼近,兮夙影就朝后退去两步,最后干脆将自己藏了起来,警惕地盯着万俟夜:“你……你是谁?”
“过路人,进来帮人捡风筝的,却还没有找到“万俟夜随口胡说,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朝兮夙影反问:“你可有看见那风筝落什么地方去了?”
这种鬼扯的胡话,一般人大抵都不会相信,然而兮夙影却微微蹩眉,盯着对方那坦荡从容而又认真的样子,片刻却是相信了:“没有看见……”
万俟夜心里轻笑,走到兮夙影刚才站立的地方,,抬头看向他方才盯着的方向。
树杈上的鸟窝里,几只小鸟正叽叽喳喳着,稚嫩的叫声青嫩得动耳异常,明显就是才刚破坑出来,轻笑一声,万俟夜扭头看向兮夙影,只反问他:“你可是想要这些雏鸟?”
“不想”兮夙影摇头:“我只是想看看而已,再说他们在鸟窝里呆得好好的,拿出来的话,他们不是要家人分开了吗?那样会很可怜的”
万俟夜轻笑:“小孩心性”说着上前,在兮夙影惊愕与戒备之中,一把勾了兮夙影腰,带着脚尖一点,却是飞上了树干。
兮夙影被他突然地举动吓得一震惊呼,刚反射性地抱住万俟夜,却看见树杈上的鸟窝已经被万俟夜拿过递到了眼前。
“紫色的羽毛,看着确实有些像你”万俟夜打趣。
兮夙影蹩眉,当即脱口反驳:“你才像鸟呢!”
万俟夜道:“我不像鸟,要像的话也应该是像黑孔雀才对”
兮夙影一愣:“黑孔雀?”眨动的睫羽,卷翘而长,底下露出的眸珠,金若光华:“世上有黑孔雀这种东西吗?”
万俟夜轻笑:“怎会没有?只不过是你没有见过罢了”
睁大双眼,兮夙影满是狐疑而又困惑地朝他看去,那双灵动的眼中,仿佛写满了诱人的风情,却又清澈得那么干净。
孩子当真是个干净清澈得孩子,虽对人心有戒备,但似乎只要对他好一些,那道戒备就能被人轻易的摘取下来,而后,不过一天,万俟夜便朝白画斳开口要人了。
当听得万俟夜的话,白画斳当即微微挑眉:“怎么?这兮夙影除了模样上乘之外,这性子不过就只是一个下品,我可不记得,你会喜欢这种柔弱得?”
万俟夜只是耸肩,随意一笑:“有些妖艳得玩久了些,也想想口味不是?就像你那个玉横一样,不过……”嘶了一声,万俟夜轻笑:“比起你那个玉横,这夙影可要老实多了”很好欺骗。
白画斳点头,提到自己之前新得得佳人玉横,眼底里也有着几分藏不住得得意:“是挺老实的一个孩子,也比玉横更显单纯”才说着,白画斳微微眯了眼朝万俟夜看去:“人我可以给你,但到底他也还未满弱冠,似乎不足十五的样子,你平日里如何胡闹也罢了,但这孩子你还是手下留情一点吧”
万俟夜当即啧啧啧:“不愧是白少庄主,就是会比别人怜香惜玉”
白画斳摇头。
万俟夜转身朝外走去:“在京城耽搁了两天,现在没事,我就先带人回去了”
这两边,万俟夜与白画斳倒是说好了,房间里的少年,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去留自由,就被他们二人轻易的定了下来,穿着身上的紫衣,兮夙影躲在门后,只要发现园子里有旁人的影子是万万不敢出去的,因为他怕被人带到白画斳那里去伺候他。
只是这一日,来敲兮夙影房门得却不是七贤庄里的下人。
“什么人?”躲在门口,兮夙影浑身紧绷,连问出的话音都显得格外紧张与小心。
万俟夜只是站在门外轻笑一声:“是我,不是别人,你不用怕”
“万俟夜?”小心的拉开房门,确定门外只有这个人,兮夙影一把抓了他的手,将人扯进房间,而后又急忙将房门关上。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万俟夜好笑:“你何至于怕成这样?难不成还有人能吃了你?”
兮夙影蹩眉:“我不想去伺候白画斳!”
“哦?”万俟夜来了几分兴趣:“可是你如今身在七贤庄,如果他想要你去,你能躲得了吗?”
“躲不了,也要躲”兮夙影暗暗咬牙:“在等到我哥哥来救我之前我会小心保护自己,如果我一直等不到哥哥的话,我也不要委屈自己!”
一听这话,万俟夜当即挑眉:“你是想……”最后自裁?
后面的话,万俟夜没有说。兮夙影突然抬头朝他看去,满眼困惑:“你怎么会来?”
“来接你”万俟夜垂眼看他,柔声低问:“愿不愿意跟我走?”
“跟你走?”兮夙影明显惊愕:“可是……我之前被人送给了白画斳,你不怕我跟你走后,会给你带来麻烦吗?”所以他完全没有想过万俟夜跟白画斳本就是狼狈为奸的。
万俟夜轻笑:“离开了七贤庄,天下这么大,想要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更何况,没人说起,谁知道是我带你走了?”
似乎……也是这么回事?
不给兮夙影多想的时间,万俟夜直接将人抓到身边,开了门,抱着他,从高强上飞跃出去。
兮夙影当即被他惊了一个结实,惊呼中,两手将万俟夜死死抱住,然而当睁大的双眼,看着七贤庄得高强从脚下流过之时,兮夙影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我真的……出来了?”
万俟夜点头,并没有因此停下:“可是还在京城,走去了城外那里有马车等着”
兮夙影抬头看他,眼底满是困惑:“万俟夜,你到底是什么人?”
万俟夜给的回答只是:“江湖人”
兮夙影听得拧眉,万俟夜又复问:“出了七贤庄,可需要我帮你去找哥哥?”
这无疑是个巨大的饵。
没有多想,兮夙影完全答应了下来。而后一心随着万俟夜去了御剑山庄,等待他帮自己寻找哥哥的消息传来……
那时候的人,多干净而后单纯,不用费力去花什么心思,只要对他好一些,他就可以全身心的信赖着别人。
可是……
“越……南宫越……越……”
床榻边,回首往昔与兮夙影的第一次相见,再听着他口中呓语的名字,万俟夜顿时握紧了手,忍不住俯身,埋在兮夙影的耳边轻问:“你一直在叫这个人的名字,是不是这个人……曾经也对你很好过……所以才让你这般念念不忘,既然如此……那你……回来作甚?”
☆、第零零六章:似是故人
白画斳会带着赫澜渊前往御剑山庄,除了是想看访一下万俟夜之外,另外还有个人也在这里,赫影灵……当初是他让人把赫影灵送了过来,只是没有想到,白画斳才刚问起这个人,万俟夜当即就皱眉了:“人不在我这里”
“怎么回事?”白画斳当即一愣,瞬间拧眉:“当日我不是吩咐了让人把他送过来的吗?怎么会不在你这里?”
说到这事,万俟夜也一脸肃色:“当日我是吩咐让人去将他接过来,半路的时候也跟负责转送赫影灵的人接上了头,可是……他被人带走了”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