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冢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27节
“这是……?”莫绍谦狐疑,他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紫兰鸠”兮夙影淡淡的道:“剧毒之药,却是唯一能克制你身上来批毒的东西,之前准备的已经用完了,这是我才刚采摘回来了”看莫绍谦拧眉,眼底透着狐疑,兮夙影又道:“这些日子你能安然无恙全是这东西压制了毒性,现在是时候服用,要不要吃它,你自己决定”说着只将东西放到莫绍谦的手边。
盯着这分明好看却被人说是□□的东西,片刻,莫绍谦才问:“吃了这个,我还会死吗?”
“不会死,只会痛”兮夙影道:“三个月或者四个月发作一次,每次发作大约两个时辰,不过如果你不吃,等到你体内的来批克制不住的话,你很快就会死”
就这样死了?开玩笑。
南宫越的仇还没报,赫影灵还没有死,自己怎么能……
拧着眉,莫绍谦拿起这紫兰鸠,扯了花瓣,囫囵的塞入口中就嚼了起来。
兮夙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莫绍谦将那紫兰鸠全部嚼食干净,突然开口问他:“你可要拜我为师?”
莫绍谦一愣,抬头看他。
兮夙影续道:“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我本身就是一本活秘籍,如果你愿意拜我为师帮我办一件事,我可以将我所知所会全都教给你”
“何事?”莫绍谦脱口就问。
话题似乎触及到了什么逆鳞,兮夙影眸色一冷,只是咬牙了说了两个字:“杀人”
兮夙影有自己想杀却杀不得的人,莫绍谦也有自己想杀也杀不了的人,似乎他们之间只要互补一下,就能完成彼此的心愿,而后,几乎没有太多的犹豫,莫绍谦朝兮夙影跪下行礼,叩头拜师。
五年的学习,兮夙影的教导教得十分仔细,只是莫绍谦习武的时间到底是晚了,只有勤劳才能补拙。
眼看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当初青涩的少年都变成了成熟的男子,兮夙影这才停下了继续教学的过程。
“你过来”
听他吩咐,莫绍谦直径上前。
兮夙影只是拧眉看他:“五年了,你可准备好了”
莫绍谦一愣,随即拧眉:“我等了很久”
“我也等了很久”兮夙影点头,面有肃色:“你想报你的仇,我不拦你,可是我想要杀的人,你能不能帮我办到?”
莫绍谦不解:“不知道师傅想杀的人到底是谁?”
“御剑山庄的庄主,夙懿万俟夜”
听得这个字名,莫绍谦当即一愣,眼底明显的透着惊愕。
万俟夜几乎算是与白画斳一样齐名了,这两人都是风流不羁,不拿真心当回事,换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
为了让莫绍谦了解清楚,兮夙影阴霾着脸色徐徐说起了当初的事……
那时候的少年人,才不过十三四岁,哪里会懂得人心之恶,只知道别人对自己好,那便是可以相信的,所以落难后,被万俟夜带走时,兮夙影还以为自己是遇上了什么好人,随他去了御剑山庄,被他糊弄着,糊里糊涂得交了心,可是……哪知道这人根本就不曾用心,他用的,只是一张灌满了蜜糖的嘴,把人哄得晕头转向,任他所为……
不是第一次知道他跟别人的□□,可是当第一次看见他跟别人打情骂俏时,兮夙影才知道难过是怎么回事,然而……那人却毫无收敛,只将伤害都做得极其温柔。
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体会到自己心里的难受?如果……如果自己也如同他一样寻了别的男人作乐的话?万俟夜会如何想?不在乎还是会动怒?
有点猜不准,但兮夙影还是这么做了。
故意瞒着万俟夜与别的男人来往,就只是想要知道万俟夜在知道这些之后会如何反应,只是……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了……万俟夜居然都毫无动静。
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异常?
想要一探究竟,兮夙影带着刻意让他发现的心思,跑去了万俟夜的内院,却没有想到居然在那里看见了自己曾经的主人……白画斳。
怎么回事?
万俟夜跟白画斳认识?
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躲在墙后,兮夙影按着怦怦直跳的心口,有些不敢相信,却没想到,竟是听得里面的话音传来。
“之前听人说你对那兮夙影极其疼爱,我还以为你要打算为他收心了,怎得现在却是这幅模样?”
万俟夜只是叹息一笑:“说不准吧,只是觉得还不到时候,这种大事,我需要好好想想”
“有何好想的?”白画斳问:“喜欢就关他一辈子,不喜欢便放他离开便是……”说着,话音却是低低一叹:“莫要弄得像我跟澜渊一样,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万俟夜轻笑:“夙影很乖,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像赫澜渊那样的”所以可以不用担心,只是近来……总能听得下人回报他的不安分……
他们两人口中的澜渊是谁,兮夙影并不知道,只是此时,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凉。
自己……好像是从一个火坑,掉进了另一个火坑而不自知……
白画斳与万俟夜……竟是……相识的?
那当初……当初的话岂不是都只是逗着自己好玩的?
这个认识,瞬间便让兮夙影心凉了大半,连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都完全想不起来。
是不是真的……太容易相信人了呢?所以才会一直被瞒到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抓过虫了tat
☆、第零零十章:如此恶心
人心其实是这世上最难懂的东西,看似简单而又真挚,实际却是假到了极致,那么、要怎么样才能分辨出一个人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房间里,兮夙影坐在角落里面,正愣愣地看着窗台上含苞待放的兰花,迷茫的神色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办了才对。
如果万俟夜一直都是这样的无心无情,那……自己当初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也许没有意义。
然而兮夙影心里的思绪还没放下,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不待兮夙影扭头看清来人,自己就已经被人一把拧了起来,掐着咽喉,几乎不能呼吸。
“兮夙影,我似乎一直小瞧了你”
勉强睁开双眼,只看见万俟夜那张压抑着怒气的脸,因为呼吸不济,一时间兮夙影有些反应不过来万俟夜是为了什么事而这么动怒。
动了唇,问不出话,万俟夜却突然一个甩手,将兮夙影砸回床上,当即疼得兮夙影几乎缩成一团。
万俟夜似乎当真怒极,一把将兮夙影抓了起来,就朝着他的身上狠狠砸去,当即疼得兮夙影脸色一片惨白,几乎全没了力气,只能软软地任凭万俟夜抓着自己。
万俟夜看他如此,一张俊颜满是阴霾:“你跟张琪的事到底瞒了我多久!”
张琪……
原来他知道了。
那现在他这般震怒,自己是不是应该高兴一下,至少他心里是有自己的,所以才会这样?
缩卷着身子,兮夙影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我还以为,你会不知道的”
“兮夙影!!!”万俟夜咬牙,将人一把拧了起来。
兮夙影抬眼看他,一双漂亮的如同世间少有的金色眸子,眨眼间就起了水雾:“我算什么呢?万俟夜,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半年了……我与张琪偷偷往来已经半年了,我甚至都不曾刻意隐瞒过我与张琪的事,可是你却仍旧像是毫不知情,现在你才知道张琪,才想起来要跟我生气吗”
万俟夜一愣,随即脸色愈发阴寒:“你居然……”跟张琪有了这么久的关系?
闭紧双眼,兮夙影眉宇紧拧,神色一片难受:“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跟白画斳是相识的,可笑我居然还对你当初说的话那么深信不疑……”
拧紧眉宇,万俟夜松开自己抓着兮夙影的手。
兮夙影抬眼看他,脸上泪痕斑斑:“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到底有多傻,为了试探你,我更是做了多傻的事!!!”现在?能不能回家?
虽然没有再抓着兮夙影的衣服,可是万俟夜的脸色却是愈发阴寒:“就为了试探我,所以你不惜跟旁人有染”眯了眼,万俟夜眸低寒霜瘆人,骤然俯身朝着兮夙影逼近,万俟夜的话音也冷冽异常:“你与张琪私底下来往了这么久,想必对你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了吧”
兮夙影一惊,骤然抬头,却被万俟夜抓了双手按在头顶。
“你——啊!”兮夙影才刚一动,万俟夜骤然低头,一口狠狠的咬在兮夙影的颈子上,粗鲁凶狠的力道,当即就咬破了兮夙影颈子上的肌肤,红颜的鲜血沿着万俟夜的齿间流淌,被他的舌一一卷过。
绷紧身体,兮夙影疼得面色狰狞,却根本就挣扎不开,偏了头,想要躲开,却被万俟夜一把掐住下颚,迫使兮夙影对视着他。
“我万俟夜虽然一向怜香惜玉,但是我不喜欢有人脱离我的掌控”透着危险的大手探入衣中,万俟夜一把抓住兮夙影身下的事物,便紧紧一握:“这地方,那张琪是不是曾经碰过?”
兮夙影疼得脸色发青,头上满是冷汗,这种危险的时候,聪明的人都应该要知道要服软,求饶,要保命,可是……兮夙影只是勾唇冷冷一笑:“张琪虽然比不了你万俟庄主的通天本事,但这种事上,你万俟庄主却比不了他……”
一般人听了这话,必定要大动肝火雷霆震怒,然而万俟夜却只是瞬间沉了眸色,而后那一晚,房间里传来的声音,直听得守在门外的小厮心惊胆战,从先前的嘶吼,逐渐的变成了小兽一般呜咽着,后半夜侧彻底没了动静。
那夜昏迷,连自己睡了几天兮夙影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只感觉仿佛像是已经过了许久,清冷的房间,没有半个人影,兮夙影静静地躺在床上,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身下的那处,似乎被撕裂了,隐约间还有些火辣辣的疼痛,随便一动都能牵扯着浑身筋脉一阵疼痛。
房间里,从醒来后,兮夙影就一直躺着,身体发软还有些闷热,分明就是想要睡去,可是意识却还是那么清醒,仿佛是过了很久,久得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兮夙影才听见房门推开的声音。
“公子?公子?”声音听来很是陌生,兮夙影费力地睁眼看去,进来的确实是个陌生人的,并不是以往负责照顾兮夙影的人。
小厮推门而进,将手里的药碗放到桌上,才急忙将兮夙影扶起,只一动,那处传来的疼痛似乎更加明显了。
“公子,您先喝点药吧,你身体好烫,再不退热,怕是要出事了”
所以自己是发烧了吗?
想来也是,都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那处还这么疼着,不发烧也奇怪了。
“公子,您先歇着,小的明晚这个时候再来给你送药”
吃了药兮夙影依旧没有力气跟他搭话,被他放下躺好,就听得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
兮夙影静静躺着,好半响时,似乎是药力发作了兮夙影才又来了困劲,缓缓谁去。
而后连着数日,房间里都没有人来,只有每晚酉时,才有人会送来一碗清粥与药汤,许是因此,兮夙影的伤势才恢复得很是缓慢,如此过了将近半月,兮夙影的身体才算是有了好转,只是……人也消瘦了许多。
这般每日一餐的做法,弄得兮夙影这两个月下来,人都弱了很多,只是虽然一脸病弱,可是美人依旧是个美人,照样还是让人看得心疼,只是……有的人疼惜,有的人却视而不见。
已经习惯了这几日是惩罚似的一日一餐,却没有想到,今晚上小厮送来的却不再只是清粥一碗,怔愣愣的看着桌上的膳食,兮夙影心里狐疑,他可不认为这是万俟夜气消了,想跟自己和好了。
“庄里,是不是又来了什么人了?”拧着眉,兮夙影看着一桌上的膳食,心口里隐约有种想要作呕的冲动。膳食突然改善,兮夙影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
小厮站在一旁,支吾着好半响才迟疑着道:“今日,庄里新来了个美人,已经……已经怀了庄主的子嗣……”所以今天他们都被万俟夜带回来了,而兮夙影之所以会有这么好的膳食,就是因为万俟夜高兴了,赏下来的。
而这话,却只听得兮夙影心里一绷:“万俟夜他又带了人回来?”而且……还是连着孩子一起……
想到这个,兮夙影再也忍不住,一张口,扶着桌边,就呕了起来。
真的感觉……很恶心!!!
☆、第零十一章:险出意外
这世上,哥儿的命本就比不得女子,更何况是怀有子嗣的女人。
房间里,看着那坐在小榻上一脸笑意、两手捂着肚子的女人,万俟夜虽然噙着嘴角,可是这眼底却并没有笑意。
看着眼前的女人,万俟夜也不知怎的,突然会想起了小院里的另外一人,都这么多日过去了,也不知这人现在如何?
夜深人静,万俟夜独自去了兮夙影的小院,还没进去,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一阵阵咳嗽声。
怎么了?病了?
停下步,万俟夜站拱门底下,只一个侧头,就看见里面站在树根下的人。
这两日兮夙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浑身发软又头晕,以前的时候还没什么大碍,可是现在连看见被人送来的清粥都会感觉反胃,整个人都是一阵难受,这会在站在树下,连之前喝的水都吐了出来,感觉似乎才终于好了一些,长长地呼了口气,兮夙影这才拖着发软的身子返回房间,一头倒在床上就不想动了,没一会就已经睡熟了过去。
万俟夜走到门外站了一会,确定兮夙影当真睡着了,才推门进去。
房间里的光线很是昏暗,除了桌上点着的一只蜡烛,这屋子里再没有其他的灯盏,暗黄的光线只将屋里衬得愈发清冷萧条,如此景象让万俟夜当即微微拧起了眉。
走到桌边,万俟夜看着桌上没有被人动过清粥搅,拿汤匙了搅一搅,粘稠的感觉明显已经冷却多时。
他就只吃这个?
“唔……”床上的人突然出了声,万俟夜身子一僵,拿着汤勺扭头看向床边,见兮夙影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来,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汤勺走到床边,只拧眉盯着昏暗中抱着枕头睡得深沉的人。
其实这两个多月,他差不多也要把这兮夙影给忘记了,只是今晚上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这人了,而现在站在这里,万俟夜心里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这个人,有什么值得挂念的?
没再多留,万俟夜转身离开房间。
睡了一觉,第二日兮夙影醒得很早,咕噜咕噜直响的肚子让他心里格外地不舒服,抬眼看向桌边,那里放着的依旧还是昨晚被人送来的那碗清粥,拧紧眉,虽然不想吃可是一直饿着身子也难受。
长长一叹,兮夙影无奈地起身,拿起那碗清粥直接去了厨房的方向。
每日只有一碗粥果脯换了平常人都挨不住,更何况是一个本身就不舒服的人,从小院到厨房,虽然并不是太远,可是兮夙影却像是走了很久一样,来到这里的时候浑身都已经不剩几分力气,只没想才刚低低呼了几口气,却跟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一个结实。
“这谁啊!怎么一股脑往人身上撞!”娇嗔的怒喝才起,兮夙影当即被人一推,浑身发软的他朝后一跌,手里的碗摔落地上,碎片划过手腕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当即就鲜血直流。
对方步子迟疑,定睛一看,当即拧起了细眉:“原来是兮主子啊,奴婢不知兮主子大驾无意冲撞,还请兮主子息怒”
“什么兮主子啊?不过就是庄主玩厌了的一个玩意儿而已,还主子呢”厨房里出来的另一个婢子斜睨着地上的人,一脸高傲。
兮夙影看了看两人,被自己撞上的他认识,那是后院里最得万俟夜宠爱并帮万俟夜管理这庄内中馈的人,叫什么兮夙影记不得了,但这个人还是知道的,至于另外一个人,兮夙影也只是看着眼熟却完全想不起来。
现在的兮夙影也没有力气跟两人置气,随便扯了袖子捂住伤口处,刚一起身,腰腹随即就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疼痛,拧了眉兮夙影也只忍着,手里的清粥打翻了,兮夙影也只能在厨房里面找些其他的东西来吃,只是没想到,刚一进去,里面的管事随即拧眉,将兮夙影拦在门边:“公子来这,不知是有何事?”
兮夙影撇了四周一眼,咬了下唇,才道:“之前壁骞给我的粥不小心打翻了,所以……”
“打翻了啊?”管事眉宇拧得更紧:“院里各位主子公子都是有规定分列的,如果公子不小心打翻了,那今天的分列可就没有了”
“可是……”
“实在对不住啊公子”管事再次打断兮夙影的话,倨傲的神色透着几分轻蔑:“我们一个下人都是根据规矩办事,一日一院都是按着分列分给各个小院,实在没有办法再多挪出来了,还请公子见谅”
被人拿话一堵,兮夙影垂了眼睑,无声的轻笑一声,复只能转身离开,两个丫头站在门边对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阵奚落。
“以前刚来的时候,庄主贪着新鲜,把他宠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新鲜劲过了,不一样也置之不理了吗?看来多半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遣出庄内了吧?”
“可不是,以往庄主身边的那些人,有谁能呆得长的?也就除了我们姑娘能收得了庄主的心,别人都不行了”
“那前两日刚进来的杜姑娘呢?不是说杜姑娘怀了庄主的孩子吗?”
“哼,不过就是个孩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后面的话,兮夙影没有听见就已经离开了厨房的小院,朝前踏去的步子,也跟着愈发虚软了起来,视线里仿佛也跟着变得朦胧起来,远远地看着小碎石路上有人并肩而来,兮夙影却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清楚,身体仿佛似到了极限。
“庄主?”跟在万俟夜身边的女人捂着肚子,见得万俟夜突然停步,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没想到瞧见得却是个细弱的仿佛被风一吹就能倒下的人,而后那人当真是膝盖一软,整个瞬间跌倒,万俟夜一惊,身影一掠,骤然上前一把将那倒下的人影给搂在怀里。
兮夙影眼皮一抬,却已经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微微拧眉,而后便彻底没了意识。
内院主卧里兮夙影惨白着脸躺在床上,虽然昏迷着,可是紧拧得眉却一直没有松开过,暮生站在床边一脸肃色的样子给兮夙影的手臂做着包扎,万俟夜站在一旁,把玩着桌上的茶杯,不言不语的样子格外阴沉。
暮生给兮夙影做好了包扎查,抓了手腕再细细诊脉,片刻时却是骤然惊了一跳。
发现暮生的得异样,万俟夜放下手里的杯子:“怎么了?情况不好?”
暮生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兮夙影的脉象仔细做了检查,这才转身朝万俟夜看去:“庄主,兮公子他……他……”
“到底如何?”
听万俟夜冷了声音,暮生当即跪地:“兮公子受病在前,又因营养不足,导致体虚孱弱,而今骤然受孕,更是不济……”
“你!……”万俟夜明显一惊:“夙影他……”
暮生道:“若是在晚一些,只怕兮公子已经不成了”哥儿受孕,若是安养不好,一旦落子,那后果可想而知。
听得暮生的话,万俟夜心里还在惊愕,转眼看向床榻上的人,冷不丁地就想起了之前在兮夙影房间看见的那一晚冷却多时的清粥,顿时心中一阵惊怒。
内院房间里,兮夙影躺在床上睡得昏沉,而前厅院前却跪了一地的奴才与后院几位夫人,一个个战战兢兢连头也不敢抬,而负责帮着万俟夜打理内院的刘氏薄姬更是心中惊骇,完全不明白突然间,万俟夜怎么会动这样的怒,将众人都叫了过来。
“兮夙影的伤是怎么回事?”万俟夜眸光一眯,转而看向中人群中的一人:“高岩,你不是负责照顾兮夙影的吗?怎么会让他独自一人出现后院,连他出事了也不见你陪着!”
“庄主……”高岩吓德浑身发抖:“小的……小的已经不在公子身边伺候了……”
万俟夜听得明显一愣:“怎么回事?”
高岩急忙叩头道:“一个月前,小的就被菊园的管事叫了过去伺候,根本……根本就不知道公子的情况”
“庄主”高岩话音才落,另外又有人急忙道:“这些日子,兮公子身边根本就没人伺候,小的也是依照柳夫人吩咐,每日酉时给公子房里送碗清粥,至于公子会在院里出事,想必……想必是饿了去后院厨房寻些吃食才会……”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