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薛季言将此事说与薛兰兮听,却不想她直接否了他的决定。
“薛家如今子弟众多,父亲若是想提携,从旁支里寻个不错的,也算一桩好事,却只不好便宜了三房的人!”
薛季言无奈开口说道:“如今已经轮不到我们自己做主了。”
两人正说着,外面又吵闹了起来,薛季言心说不好,赶快起身走了出去。
刚一出院子,瞧见满院子的狼藉,薛季言更为头疼了起来,赶快将门前的侍卫拦下,又让人拦住了衣衫有些散乱的婆子。
那婆子原本是祁氏身边的管事嬷嬷,如今被安排来大房院子里面探风头。
祁氏上次自己吃了不痛快,薛兰兮又不许三房的人来灵堂,她这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专程让这婆子过来探探口风。
那婆子原本以为,凭着自己如今的身份,怎么也得被人以礼相待着,却不想,薛兰兮安排在门口的侍卫,都是侯府的人,只听夫人与侯爷调遣,根本不理会她喋喋不休的话。
眼看着马上又要来人,自己却进不得门子,那婆子这才着急,直接上手捉了那侍卫的脸,众人过来阻拦,却不想她岁数大了,丝毫不要脸面,言语之间,尽是些难听极了的话。
满院子的侍卫,都是些血气方刚的男子,哪里受的了这些,只是顾着夫人的吩咐,这才没有动手,只是一味的躲让,生怕这婆子再出些什么好歹,给侯府丢人。
待到薛季言出来,那婆子便一头扑了过来,跪在地上哭诉着不肯起来。
院里的侍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生怕又被这婆子颠倒了是非去。
薛兰兮冷眼看着那婆子,待到她哭累了,发不出声了,这才吩咐认将她直接架了下去。
薛季言瞧见刚想去拦,却被一旁的折枝阻拦了下来,“您如今也瞧见了,如今主子是个有主意的,许多事情,自然能够处理的好。”
薛季言轻轻摇了摇头,心里虽然依旧担忧,却到底不好再说什么。
薛兰兮身后几个人麻利的朝着那婆子走了过去,原本已经哭了许久的婆子,一觉察出不对,马上又哭嚎了起来。
院子里其他下人颇为好奇的瞧过来,看见身后的薛兰兮,又纷纷低下头去。
薛兰兮旁若无人,直接让人将那婆子扔到了柴房去。
一句话未说,薛兰兮先关了那婆子一整日,一口水一粒米都不曾送进去过。众人不敢多问,却只听那柴房之中叫骂的声音越来越小。
三房的人听了消息,都颇为诧异,不知道薛兰兮这次怎么就动了如此大的火气。
钟氏原本操劳了几日,有些累了,听了这消息也匆匆赶了过去。
一见到薛兰兮,钟氏赶忙说道:“我的姑奶奶,如今你可捅了篓子了!”
话音刚落,院门前又是一阵喧哗。
李氏让人扶着,也匆匆的来了柴房,瞧见这满院子的婆子丫鬟,又是好一通脾气。
虽是挨了骂,可到底正经的主子还在里头,众人只管低着头,也不做声。
瞧着自己这般发作,却无人机会,李氏差点没被气晕过去,只伸出手来,颤抖个不停地指着眼前众人,开口骂道:“你们这一群刁奴,如今、如今还要到主子头上来了不成!”
说罢她便要叫了薛府护院来,要将这满院子的婆子丫鬟尽数发卖了去。
薛兰兮打里头听的烦了,索性推门而出,只冷冷的瞧了李氏一眼,便也不再理会她,却是一旁钟氏压着心中忐忑行了礼。
李氏瞧着薛兰兮这幅讨债的模样,心中气不打一出来,抬手便要给他一巴掌,也叫她知道知道什么是上下尊卑。
这一巴掌还未落到薛兰兮脸上,便被一旁的折枝拦下。
“老夫人,您虽进府多年,只是如今未请诰命,我们家主子,您可打不得啊。”
话一出口,李氏便一下子变了脸色,恨不得将折枝生撕了一般。
满府的人都知道,她李氏是续弦才进的薛府,家世远不及当年先夫人,如今虽也育有一子,却仍旧要先顾着先夫人的名声。
这诰命的旨意,早早的落到了一个死人头上,却不显她半分的好处。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出来,李氏的神情也越发狰狞起来。
薛兰兮如今不过只是屈辱侯爵夫人,就敢如此对她,若她当真成了气候,难不成还要夺她性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