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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 第3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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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珠胆子大了些,直直地凝视着她的面容,有些着迷。一缕青丝散落在她脸上,随着呼吸,轻轻拂动。弄珠伸出手,想替她拨开,却被一把雁翎刀拦住了。

持刀的是初五,他依然面带微笑,眼中却透出寒意。

其实温行云只是吩咐他,无论钟晚晴做什么,都不要管,并未说如果有人想对钟晚晴做什么,该如何处置。

但初五跟了温行云这么多年,有些事不必言明,亦能领会。

弄珠对上他的目光,悻悻地收回手。

锵的一声锣响,钟晚晴从梦中惊醒,见身边人一袭白衣如雪,蹙眉道:“你怎么把衣服穿上了?光着多好看呐。”说着坐起身,伸手去扯他的衣襟,才发现他不是弄珠,而是戴着面具的大财主。

钟晚晴手一顿,很自然地替他理了理衣襟,笑眯眯道:“你来多久了?”

大财主弯起唇角,道:“没多久,见你睡着,不想惊动你。”

多么体贴的人儿啊,钟晚晴目光扫了一圈,没发现弄珠的身影,给他斟了一杯酒,他接在手中,道:“玩得开心么?”

钟晚晴嗯了一声,道:“有个叫弄珠的小倌献舞,好看极了,可惜你没看见。”

初五在旁听见你没看见这四个字,神色登时有些紧张。

温行云淡淡一笑,道:“我是男人,不爱看那个。”

钟晚晴道:“那我陪你去东院看花魁娘子的舞罢。”

温行云道:“那里太吵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样的好地方?钟晚晴的思绪尽往下流处去,不是她龌龊,而是男人绝不会在女人身上白花钱。

她刚花了他数十万灵石,其中有五十万是打赏给小倌的,如此挑战他的底线,他不做点什么,岂能甘心?

外面天已黑了,灯火璀璨的桃花坞宛如一片光海,他们摆脱喧阗的人群,行至光与暗的边缘。这里有一座宅院,大门紧闭,上面挂着块匾,白地绿书:点酥馆。

门前蹲着两只石狮子,温行云拿出两个金馒头,投入狮子口中,门便开了。

寒风迎面吹来,竟裹挟着片片雪花,还有清幽的梅花香。

钟晚晴进门看时,漫天大雪,飘飘扬扬,如鹅毛落下,雕梁画栋都作了玉宇琼楼。

阒黑的夜,洁白的雪,世界变得非黑即白,简单明了。

从地上抓起一团雪,钟晚晴道:“这不是幻术,怎么做的?”

温行云道:“这院子里有一块奇石,无论放在哪里,方圆一里都会下雪。”

钟晚晴笑道:“倒是个稀罕物,我阿兄最喜欢下雪了,他说白茫茫的一片,看起来好干净。”

温行云拿出一把青绸伞,撑开遮在她头顶,道:“我喜欢这里的梅花,是不是很香?”

钟晚晴点头,与他在雪中漫步,循着香气,曲曲折折穿过几条小径,来到梅花盛开处。霏霏馥馥,一望如雪,清香沁人肌骨。

林中有一座八角亭子,名为琼姿亭,两根柱子上有一副对联: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亭中宴席已备,两人坐下吃了会儿酒,大财主言谈举止都规矩得很,钟晚晴有点不可思议,道:“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赏花饮酒?”

温行云笑了笑,道:“姑娘若是想做别的,我也愿得奉陪。”

钟晚晴注视着他,忽然大笑,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我很久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了。”

温行云道:“其实我在别人眼中,向来是个难以亲近的怪人。”

钟晚晴想了想,道:“我也是个怪人,所以并不觉得你奇怪。”

温行云又笑了,与她吃了一杯,院墙外传来两个人压低嗓子的说话声。温行云耳力极好,钟晚晴也不差,都听得清楚。

“我让你打听《隐芝大洞经》的下落,可有消息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别处说。”

钟晚晴听见这话,人已掠出了院墙。说话的两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被一名白衣女子拦住去路,月光照在她脸上,纵是姮娥也当自愧不如。

两人看着她,都呆住了。这两人一个是布袍羽扇,长了张马脸的道人,一个是衣衫褴褛,身形佝偻的小老头。

钟晚晴持剑指着他们,冷冷道:“你们知道《隐芝大洞经》的下落?”

温行云背着手,立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道人和小老头打量着他们,心知这两人绝非等闲之辈。道人自恃武艺高强,正要出剑,被小老头按住了手。

小老头笑容满面,道:“我告诉姑娘,姑娘和你身后那位朋友放我们走,如何?”

钟晚晴一口答应了,小老头道:“澹云阁有一卷《隐芝大洞经》,那地方比蜀山的锁妖塔还难闯,姑娘好自为之!”说罢,拉着道人化风而去。

钟晚晴收了剑,心里有些犯难。

她也知道澹云阁不好闯,阁主温行云虽然眼盲,但修为极高。要不然,澹云阁那么多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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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去偷了。

温行云语气关切:“钟姑娘,那人所言未必属实,澹云阁戒备森严,每一层楼都有一百多道机关,不是耍处,你莫要冲动。”

钟晚晴道:“万一他说的是真话呢?《隐芝大洞经》对我很重要,刀山火海,我也要去试一试。”

温行云沉默半晌,道:“我家世代研习消息机关之学,我也略通一二,姑娘若不嫌弃,我陪你一道去罢。”

钟晚晴对消息机关之学不甚了解,通常靠一身功夫硬闯,这在澹云阁未必行得通。

听了大财主的话,她甚是欢喜,笑道:“好,明日酉时,我们在此会合,一道去澹云阁。”

温行云点头,微笑道:“定不负约。”

金蟾本自天上来

虽然还欠着掬月教两卷经书,桑重并不着急,毕竟不是他等着经书救人。

现在他和掬月教的关系,好比欠债的和债主,在没有利息的情况下,总是债主更着急。

他本不是那种拖债不还的无赖,只因阿绣这笔风流债,他是被算计着欠下的,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还债的态度也就不甚积极。

当下,他带着阿绣离开山市,来到崖州水南村。

艳阳高照,涛声阵阵,此乃绝岛穷荒之处,自旧唐以来,若干贤相名臣被贬谪至此,反倒兴起读书之风。

阿绣恐被晒黑,拿出一顶帷帽戴上,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桑重道:“你可听说过千面书生这个人?”

阿绣点头道:“听说此人本是一名秀才,屡试不第,便隐入山林,拜师修仙了。出师后,专一在江湖上打听消息,他易容术绝妙,故有这么个绰号。”说着眼睛一亮,道:“莫非他就在这里?”

桑重道:“嗯,我与他有些交情,日前收到他的信,他说他在这里教书,邀我过来看看。正好,我们可以托他打听《隐芝大洞经》的下落。”

鉴真晒过经书的大坡下有一座草堂,门开着,十几个穿粗布衣衫的孩子涌出来,有男有女,大的十二三岁,小的只有五六岁的光景,夹着书匣,背着书笈,你追我赶,打打闹闹,好一幅儿童散学图。

阿绣笑道:“这落第的秀才教出来的学生,能考中么?”

桑重忍住笑,屈指敲了下她的脑袋,道:“休要胡说,吴兄当年只是时运不济,学问还是好的。”

千面书生吴敦正坐在院子里,整理学生临的字帖。他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年纪,白白净净的脸瘦且长,眼睛不大,间距有点宽,嘴唇很厚,颌下蓄着一缕黑亮的长须。

在他众多面孔中,这是桑重最熟悉的一张。

桑重敲了敲门,与他见礼。想是事先通过书信,吴敦看见他,并无意外之色,笑吟吟地寒暄一番,进屋坐下。

“桑长老,上回你托我打听的指路金蟾是对山真人的灵宠,因其背上有一点朱红,与众不同,对山真人取名为丹珠。五百多年前,对山真人带着丹珠飞升去了天界,敢问你是怎么见到丹珠的?”

这话像一只鱼钩,猝不及防地甩过来,勾住了阿绣的心,腾地一下提到嗓子眼。

她没想到桑重会对钟晚晴的指路金蟾起疑,更没想到这只指路金蟾的来历能被打听出来。

桑重一个月前将金蟾的画像寄给吴敦,让他打听其来历。三日前吴敦回信给他,说打听到了,须见面详谈。

桑重料到这只指路金蟾大有来头,却没想到来头这么大,也十分惊讶。

对山真人已经飞升,他的灵宠怎么会在钟晚晴手中?钟晚晴还说是她兄长送给她的。

莫非她兄长来自天界?桑重脑子里轰的一声,心神俱震,转眸看向阿绣。

阿绣也看着他,眼中的惊骇已被迷茫取代,似乎不明畩澕獨傢白这金蟾的来历意味着什么。

桑重只看了她片刻,便转过脸,对吴敦道:“日前有人送我一个水精缸,据说是个古董,我用六合天局查看,别的没看到,只看到这只金蟾。”

吴敦笑道:“原来如此,那水精缸想必是对山真人用来养丹珠的。”

桑重点点头,道:“吴兄,还有一件事拜托你。我有一位朋友,他亲妹子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多少名医看过,都束手无策。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在《隐芝大洞经》里,还请你打听经书的下落。”说着拿出一个锦囊放在桌上,道:“这些少东西,权为奔走之资,若有消息,另当重报。”

吴敦也没推辞,收起锦囊,留他们吃饭。

阿绣满心不安,食不知味。吃过饭,桑重与她乘鹤车离开崖州。

“丹珠为何会在钟晚晴手中,你知道否?”

阿绣摇头,道:“那只指路金蟾是她从堕和罗带来的,碰巧与丹珠长得像罢了。”

桑重深深看她一眼,道:“是了,背上一点朱红的指路金蟾,虽然中土没有第二只,堕和罗有也不稀奇。但吴敦能打听到的消息,铜雀堂或许也能打听到,他们会怎么想呢?”

阿绣知道答案,却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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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重道:“他们会以为钟晚晴与谪仙有关,毕竟只有谪仙能拿出天界的东西。先是天璇钟,后是莲鹤方壶,铜雀堂似乎对天神之力很感兴趣。”

阿绣脸色发白,紧紧地攥着汗巾,道:“我们得提醒月使一声。”

等到半夜,钟晚晴才回春晖楼,看见他们,便得意道:“我有经书的消息了。”

阿绣道:“什么消息?”

钟晚晴道:“澹云阁有一卷经书,明晚我便去拿。”

这轻轻松松的语气,仿佛澹云阁是个来去自如的酒楼。

桑重道:“钟姑娘,澹云阁机关重重,比天泉山庄危险得多,你莫要托大。”

钟晚晴向他抛了个媚眼,手指绕着一缕青丝,娇滴滴道:“长老既然如此担心我,不如跟我一道去罢。”

阿绣沉下脸,未及言语,便听桑重道:“贫道这点微末道行,去了只怕拖累姑娘,就不去了罢。”

钟晚晴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其实我也没打算带你,我找到一个帮手,比你厉害多了。”

阿绣好奇道:“是谁?”

钟晚晴道:“就是送我面具的那个大财主,他说他家世代研习消息机关之学,且大财主么,手上法宝多的是,带他去,岂不省事?”

阿绣蹙起眉头,道:“你都不知道他是谁,如何能信任?澹云阁那样危险,万一他要害你,岂非易如反掌?”

钟晚晴又尖又翘的眼尾乜了她一下,道:“我又不是你,纸糊的灯笼,风吹吹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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