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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医生说:“混合痔,四级,痔-疮脱出,需要手术。”
谷泽头皮发麻,他从小到大从没做过手术,没想到一个痔-疮居然已经到了要做手术的地步。
他尝试着问:“不做手术行么?”
医生看了他两眼,说:“可以塞回去。”
塞回去,怎么塞回去?
他愣愣地把问题问出来了,医生说:“如果能塞回去,可以尝试药物治疗。”
他想一下,明白了,内心格外崩溃,碰一下都这么疼,塞回去得多疼呀,但不塞回去就得手术,从他身上割下比葡萄大不少的肉。
他一咬牙,说:“那就塞回去吧。”
医生让他保持原来的姿势,重新拿了个指套,找准位置,一用力——
谷泽瞬间疼得眼泪都飙出来,心想这下应该好了吧,结果听到医生说:“别动,进去一小半了。”
谷泽:!!!
疼都不能形容他现在的感受了,觉得大约得有几十个小人在他的痛觉神经上蹦迪。
好不容易,他听到医生说:“塞回去了。”
他松一口气,立马趴在床上,结果他这口气松早了,他刚趴在床上,就感觉塞进去的那团肉跳了跳,又弹出来。
他眼前一黑,绝望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医生面无表情地说:“直接手术,我给你开住院单子,明天就做。”
谷泽:“……”
他面朝一堵冰冷的墙,光着屁-股趴在床上,心灰意冷。
算了,不就是割一块肉么,割下来应该就没事了。
然而等他割完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
他自己考来b市读研,没什么亲戚,朋友都是同学,实在很羞耻告诉对方自己得了这种病需要手术,自己交费跑的住院手续,感觉巨峰葡萄又变大了。
手术前要喝甘露醇清肠,还要灌-肠,他从前do之前也灌过几次,但没有这次这么痛苦,液体流过他的大号巨峰葡萄,那个滋味比在流了血的伤口上撒盐还疼。
好不容易熬到手术,他自己签字,之后是备皮,肛-门镜,腰麻等,真正做手术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感觉,二十来分钟就割完,大夫说外剥内扎的手法,割下来好几个,问他要不要看,他果断拒绝。
被推出手术室后,他开始输液,消炎药葡萄糖维生素等等药不停地挂。
护士将他买的床上用尿盆垫在他床旁边,让他尿出来,说今天一定要顺利排尿,不然就要插尿管。
当然,还要努力大号。
谷泽:???
谷泽:!!!
人干事?!
他躺在病床上,关键部位是没什么遮挡,松松垮垮的病号服被拉到了膝盖处,屁-股外面是什么都没有的,里面有几块纱布棉花和一根管子,还有点聊胜于无的麻药,要晾着,毕竟还要进行五谷轮回,他感觉非常羞耻,这种姿势不能说尊严扫地,但也差不多了。
同病房还有其他人,有的情况似乎跟他差不多,有的穿着相对体面。
护士准备要走的时候,他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起身,要住院多久?”
护士回答:“术后六个小时可以起身,一般第三天可以出院,具体还要看你的恢復情况。”
护士离开后,隔壁病床一个比他大几岁,上班族摸样的男性对他说:“123侃大山,456刀割肉,789扶墙走,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谷泽呆住了,这么说最开始三天是他的好日子,789还要扶墙走?
三个小时后,腰麻感觉消失,护士帮他上了镇痛泵,还将尿盆垫在他屁股底下,让他尝试排尿。
他悄悄问隔壁床的上班族:“我们就这么排尿吗,万一尿出去弄到床上可该怎么办?”
上班族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想多了。”
他最开始不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等真的尝试过后才知道他确实想多了。
因为根本出不来。
他现在才知道做出那样的举动是需要括约肌用力的,而他的括约肌正火辣辣地疼,一用力他就“嘶——”的一声,疼得想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痛觉神经太敏-感了,镇痛泵也不太能缓解他的疼痛,里面那点麻药更是跟没有一样。
再过一个小时,他膀-胱开始涨了,好不容易有点感觉,想着马上就出来了,已经到边上了,结果——
括约肌下意识地用力,他疼得浑身抽了一下。
他还是不行,憋得满脸通红也不行。
病房的走廊上忽然传来了说话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走进病房,谷泽实在是羞涩,伸手扯着旁边的被子盖住自己。
一旁的上班族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不用盖,医生见多识广,什么没看过,我们在他们眼中,要么是肛-门,要么是痔-疮。”
……他盖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是他岌岌可危的尊严。
这次一下进
', ' ')('来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径直朝病房最里面的床位走去。
谷泽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悄悄瞄着路过的医生,没看到给他主刀的医生,来的都是他之前没见过的。
但他的目光落在走在最后的那位医生身上。
那位医生很高,185以上,带着银灰色框架的眼镜,手中拿着记事板,五官英俊立体,棱角分明。
谷泽脑中“轰——”的一声,从脖子红到额头,立刻别开眼不敢再看,生怕被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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