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先生收敛了心中奔腾的思绪,故意挑衅问道:“方才不是‘今日初见’?”
常歌并不理他,目光落在书案的一壶清酒上,说:“先生好雅兴,独酌。”
“你想共饮?”山河先生问道。
常歌低头冷笑一声,说:“不必。我怕是鸩酒。”
山河眼神凝滞,直盯着他:“若是鸩酒,你还能活至今。”
常歌并不惧他的目光,直接迎了上去,冰冷的眼眸里竟闪过一丝杀意:“当初并未一盅毙命,先生悔么?”
山河先生避了他的目光,回身看图:“未曾悔过。”
常歌几步上前,见他案上正是益州全图,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一下山河先生,说:“先生此番在想什么?”
山河先生语气平淡,坦然答道:“此地难取,舍之。”
“先生大限将至、仍在图谋,一片忠心。”
山河先生抬眼望了望立于书案旁的常歌,淡声说道:“你从未赢过我。何来大限将至。”
常歌把弄着手上的短刀,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先生不试试怎么知道。”
“三年。”山河先生纠正道,“还不够你河东河西。”
话未落音,常歌抽了短刀便直朝着山河先生冲来。山河先生只以左手格挡,右手仍然背后,一副游刃有余之姿。
十几个回合下来,山河先生单手御之,连大气都未喘一下。他凛然望着丑将军,却柔声喊出了一个已许久未有人喊过的名字:“常歌,你退步了。”
常歌冷笑一声,刀尖挨着山河先生的发丝擦过,说:“你又何尝不是,祝政。”
祝政斜身避开刀尖,反手就捏住了他掌着短刀的手腕,低声威胁:“喊吾王。”
常歌甩手挣开祝政捏住他的手,拎了短刀便朝他的门面扎去。
祝政回身一闪,反手拧住常歌左臂,单手悠然将他拉至自己怀中,说:“将军多忘事,益州待多了,连是谁的刀都忘了么。”
常歌顺势将身一靠,狠撞了祝政一个趔趄,回身说:“不懂先生在说些什么。丑将军为卜醒所救,受益州恩惠,自然是益州刘主公的刀、益州刘主公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