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陡然重托,让车东威一惊。他急忙后退一步,单膝跪地行礼道:“臣未有他想。车某官拜大将军,纯属先王疼惜、略有抬爱而已。况且吴国现有心斋丞相辅国,实无需再推举他人。”
见他诚恳推辞,华悦贤忧心神色中闪过一丝满意。
他急忙将行着大礼的车东威扶起,推心置腹:“景王故去,早已将吴国托付于你,还望将军不弃,勿要负了景王负图之托。”
车东威依旧低着头:“此乃臣子本分。太子无需忧心。”
华悦贤覆上车东威的双手,笑道:“有此良将,天佑我大吴矣。”
作者有话要说:[1]春申君:战国名相黄歇。
**不不不悦贤太子,你勿要谦虚
☆、君子
祝政在主帐中靠着睡着了,醒来时,居然已是夜色时分。看来这一醉,着实不轻。
他坐着定了定心神,这才往内帐中走去,恰巧看到祝如歌扶着常歌躺下。
常歌看起来仍醉着,似醒非醒,仍是白日里那一身红衣,些许青丝落在方才比酒时拉开的领口处,为他的飒爽上别添一份明艳风致。
祝政在心中想起了承着清晨初露的赤色蔷薇。同是糅合了烈与艳,同是带着坚硬的刺,不允常人采撷。
可祝政并非常人。
常歌听到响动,抬眼便见着了来人,指挥祝如歌道:“如歌,你,你将先生请出去。”
祝如歌生怕将军冻着,帮着常歌轻轻掩了被子,却被醉酒后全身发热的常歌轻轻掀开。
“热。不盖。将先生请出去。”常歌简短地说。
祝如歌见他周身仍带着些醉酒热气,白皙的皮肤上透出些微醺的红,便不再强求为他盖被。祝如歌回头讪讪地看了看山河先生,又讪讪地看了看常歌,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将山河先生请出去。
他向来最懂将军的心思。可自从遇着了山河先生之后,他甚至觉得,将军的真实心思,是那么的不好捉摸。他不明白,现下的“请出去”,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先生不出去。先生是来领赏的。”见祝如歌为难,祝政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