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她再没有拿起过针线。
陆少瑶不敢问清清为何又用起那条颈巾。大半个月前的某一晚,她深夜上厕所,见到还亮着灯,好奇一看,是清清蹲下来,就着一个大盘、不断用力刷着什幺东西似的,原来正是那条颈巾——尾端晕染一大坨咖啡色。
「今天放学,有个小男生一边拿着巧克力雪糕、一边跑,没长眼的撞过来,我的颈巾就中招了。」清清打了个呵欠,叹气说:「我特地买了一支碧莲洗衣液,又用过漂白水,还是弄不走这块迹……怎幺不行呢?以前连沾上罗宋汤的校服都能弄乾净……」
「丢掉好了,反正都用到起毛粒,颜色也变得又黄又灰。」陆少瑶说。清清鼓着脸,垂下眼:「你去睡吧,我会想方法弄乾净。你可不要丢掉我的颈巾。」
事后陆少瑶才想到:这个娇贵的女儿怎会懂得买去污洗衣液?什幺罗宋汤,清清最讨厌饮罗宋汤,校服怎会沾到罗宋汤?
结果颈巾仍有一块淡棕色,清清便往脖子缠几圈,将髒掉的尾部收入颈巾圈里,思悠有次跟她一齐出门上学,也不敢为之侧目。陆少瑶看不过眼,一时冲动地买了黑色毛线,躲在房里织了一条新颈巾。隔天见到思悠的米白色毛衣背心,就又买了白色毛线,给清清再织一件上学用的鬆身背心。
就算清清依然不喜欢她编的衣物,见到Dior的手提包,一定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