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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像上的人已经可以算是貌美,墨色描慕,仅仅几笔,便勾勒出这人的妩媚风情,若灼灼红棠。皮相骨态皆是丰满盈润,尤其唇珠内侧深色小痣,微微张合尤似泣血。
不说还原辛旭平的十分模样,七成神态已有。
他记得那个画师,饱蘸了墨汁的狼毫在美人肌骨上细细描绘的情景……僧人眸光微动,偏头答话。
“认得。是盲村外头酒馆的老板。”
官差又道:“最近几日可有见过这人。”
僧人摇头。
官差身后的人皆是村内熟人,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喊道:“小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仔细想想,可是记差了,若是被人发现你包庇了这毒妇,等着瞧吧!”
不语转头看他,目光清澈坚定:“确实未曾见过,小僧自上夜阑山寺后,就不曾外出,山中香火了了,少有人来,若是见过这位施主,定然有印象。”
“冥顽不灵!”官差冷哼一声,又喝道“给爷搜,寺内寺外,不可放过一处!”
不语阖上眼,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请便,便跪坐在蒲团上继续诵经。
那村民跟着官差往佛堂后走,一边小声谄媚地说话。
“绝对是在这里,前两月这小和尚刚来此地,就是歇在了那毒妇的酒馆内,小人亲眼看着他在那贱/货屋里足足荒唐了三天才出来……”
脚步声在他耳边来回,又走远,辛旭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冷汗涔涔。他原以为自己从鬼门关走一趟已经不怕死了,可过了几天好日子,再想到要被抓回去拷问杀头,连腿都跟着软了。
“笃、笃、笃……”诵经声和木鱼敲打声就从前面传过来,辛旭平听他干净温和的嗓音,心逐渐跟着冷静下来,深呼吸了几次,跟着无声颂念。
“如是诸国土,点与不点等、复尽抹为尘,一尘为一劫。此诸微尘数,其劫复过是,彼佛灭度来,如是无量劫……”
官差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佛堂又只剩一片静谧,宋娉儿同他告辞,也离开了。
夜阑寺佛堂正中的释迦摩尼佛像并不算很大,将它推开以后,可以看见莲座下一个勉强容下一人的暗室。
“人走了,可以出来了。”
辛旭平试着用胳膊撑起自己,但身体压麻了,动弹不得,于是伸手:“起不来了,和尚,拉我一把。”
不语没有动静,他眼底深色浮浮沉沉,静静看着佛像莲座下藏着的山精。辛旭平的衣服压根不能遮住身体,大半白腻的肌肤露在外面,胸口上还沾着自己的白浊,便伸出纤长的臂腕对着自己,埋怨似的要求。
既妩媚诱人,又有几分撒娇似的蛮横可爱。
不语轻轻笑了一下,眼角微弯,点漆样的眸子亮起来。辛旭平弯腰抱膝蜷缩着躺在里面,外面射来一束亮光,强烈的光晃得他眯起眼睛,僧人的笑容变得模糊暧昧。
这样的笑容,在第一次遇到僧人时,他也曾见过。
四月半的午后,阳光热/辣起来,他一手支着脸颊,透过二楼小窗看向驿道蜿蜒的远处。
正困顿昏昏欲睡的时候,看见前方一人一马朝这里靠近,牵马的是个身着月白僧袍的和尚,马身上背着货物。他们似乎走了很远,神态疲倦。
又走了没一会,那马忽然鸣叫了一声,怎么也不肯走路了。辛旭平因此清醒一点,朝那边看过去。
僧人弯下腰,摸了摸马的脑袋,好像是在说什么。半晌他无奈摇摇头,自身侧拿出水囊、干粮喂给这无赖的马。
吃饱喝足,马高兴地叫了一声,又欢脱地撒丫子往前跑,僧人拽都拽不住,只得在后面抓着缰绳勉强跟着跑。
辛旭平看着好笑,心里骂这僧人蠢,把马养出娇惯蛮横的脾气来,根本不适合赶路。
僧人忽然抬起头,二人目光撞上,片刻后,对辛旭平回以温和礼貌的一笑。那时候阳光刺眼,他也是看得模糊,只觉得僧人眼底的温柔像是无声的风,轻轻自自己耳边拂过。
辛旭平脸一下红了,躲闪着合上了窗户。
没得评论可恶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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