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那有尾巴的东西变成人了。”
“妖怪啊!”
说着就要往地上瘫软,沈景之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是妖怪,不过我们现在安全了。”
蒋渊两腿发抖,寻求安慰地抱住沈景之的胳膊:“看不出来你个逼崽子胆儿这么肥,遇到这种事还能面不改色。”
“都说了我是驱妖师,你自己不信。”虽然现在不是了。
“那还被追着跑?”
“……这不是退休了吗……”
蒋渊左顾右盼,就身后的马路上有点亮光,又想起公交站台斜对面就是一个案发地点,脑子转得快,想得更深。刚才在巷子里分明闻到血腥味,估计里头就躺着具尸体呢,他们现在冒然出去,被马路上哪个摄像头拍到,明天被警察逮去问话更麻烦。就算他们实话实说是妖怪干的,警察叔叔能信?说不定还当他俩此地无银三百两,越看越可疑。
只是他现在呆在外面特别没安全感,思来想去,对沈景之说:“咱先回老章那儿,我现在怵得慌。”
“没事。”
“什么没事?那么大个妖怪你没看见?”
沈景之拍拍他哆嗦的手:“我们这边这个明显更溜。”
他不说蒋渊还没想起来,那男人看着就不正常,长头发长袍子,轻轻松松就把他和沈景之俩老爷们儿提到五米开外。
“你确定他是自己人?”蒋渊怪叫,沈景之还没说话,他又自我否定地摇头,“不,不对,我看那丫的就不是人。”
蒋渊的观察能力在四个人一直是一等一的,刚才在巷子里,他没发觉什么,蒋渊已经拉着他撒丫子跑了。沈景之以前就想过,要是蒋渊有灵骨,说不定比他适合做驱妖师。
沈景之没回他,扶着人往回走。
“去哪儿?”
“老章那儿,不是你说的吗?”
“你不是说没事吗?”嘴上这么说,脚已经跟着踏出去。
沈景之没和他争辩,含糊道:“你不是嫌外面没安全感吗?”
路过刚才的岔口,他没刻意过去查看,视线微侧,在大约三十米左右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横躺在那儿,这回他闻到清晰的血腥味。
果然。
短短两天,死了三个,其中两个相隔只有百米。他预感事情不会就此结束,或者说仅仅只是个开始。
目前三起案子都发生在北河区,两起就在章明住处附近。人还有入室作案的,更别说妖怪。
章明这小子血气盛,精气足,最易被走邪路修炼的妖邪盯上。沈景之不知道妖怪剥人皮想做什么,但肯定不是正经手段。
他们去而复返,沈骏有点意外,看蒋渊脸色刷白,赶紧把人请进屋:“出什么事了?”
沈景之和蒋渊看到他也意外,再一看收拾干净的桌面,明白了:“这糟心玩意儿,明明请你来做客的,最后竟然让客人收拾。”
沈骏笑着说没事,熟门熟路地接了两杯热水给他们,然后才拉了椅子在沙发对面坐下:“是不是忘东西了?”
沈景之不说话,蒋渊观望他的反应,碰到妖怪确实让他惊骇,但这事该不该、能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拿不定主意。沈景之是驱妖师,这事应该听他的。
没想到沈景之开口就是一句:“碰到妖怪了。”
蒋渊:“……”
沈骏在饭桌上虽然半开玩笑的提了几句妖怪的话题,但冷不防听他一本正经的说出来也是愣了愣,也是因为他过于一本正经,让他莫名信了两分:“怎么回事?”
既然不用避讳,蒋渊自然憋不住,开口就跟竹筒倒豆一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一清二楚。
沈骏从不信鬼神,听到这些第一反应是对方在胡说八道。晚上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他和这两位虽然算不上知根知底,但也清楚他们喜欢开些小玩笑,却没闲工夫专程折回来编瞎话骗他。要是逗逗章明还说得通,可是现在章明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你是说,那两起案子真的是妖怪做的?”憋了半天,他只能问出这么一句。
沈景之认真地点点脑袋:“十有八.九。”
沈骏又沉默了。
蒋渊也明白这事太玄乎,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别人跑他跟前来说一通妖怪杀人的胡话,他八成会反手给人留个精神病院的电话。
他表示理解:“兄弟,我明白你的心情,不信是正常的,真的,我现在就恨不得戳瞎我俩眼珠子。”
“也不是不信,主要这事实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