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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挣扎无用,白玦延干脆也不白费力气,甚至将眼里的怒气都收了起来,目光恢复成平时那般冷冰冰又波澜无惊的样子。
那是一种蔑视的眼神,看得晏泽心里一阵窝火,感觉此刻的自己在白玦延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
这个人纵使处于下风,纵使处在眼前这种情境下,居然依旧显得如此高不可攀。
晏泽最后干脆抬手捂上了那道能把人冻住的视线,凑近白玦延耳边,踌躇半晌,问:“我要是就这样上了你,你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白玦延心里很庆幸,庆幸小狗还是在乎他的感受的。
说真的,面前这种情况,他心里也没底晏泽到底会对他做什么。
他虽然将情绪掩盖得很好,但是没人能在被威胁、甚至自己处于弱势的情况下还不慌的,只不过白教授是心里越慌面上越镇定罢了。
“会。”白玦延淡淡回答。单单一个字,无生气、无波动、无情绪,但晏泽知道,白玦延既然这么说了,就真的会这么做。
晏泽感觉自己真是碰上了块难啃的硬石头,怎么发火怎么踹,到头来疼得都是自己,人家却八风不动的。
“为什么?”气生到后来只剩了无力,晏泽问话的语气里尽是不解,“为什么不愿意给我机会?你喜欢我的吧,嗯?是不是?”晏泽虽然年纪没有白玦延大,但是在感情上也算不上小白,他能感觉到白玦延对他是喜欢的,但为什么要拒绝一个喜欢的人的邀请呢,晏泽不明白,“那些狗能做的,我也能做到,我甚至能比他们更让你兴奋,为什么不愿意试着接受我?”
白玦延不说话,晏泽就越凑越近,双唇在白玦延颈间徘徊,贴着白玦延皮肤引起一层应激性的小栗子。
晏泽心里总算高兴了些,只要不看白玦延的脸,贴近了感受他身体的反应,这个人总算有了点他想看到的局促与不安。
可能是受不了晏泽再这么暧昧地亲下去,白玦延终于淡漠地开口问:“你愉悦吗?”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晏泽动作一顿,“嗯?”
“和我相处,你愉悦吗?”白玦延嘴唇平缓地一张一合,看着格外性感撩人。
“当然,不然我缠着你干嘛?”白玦延愿意打开话题聊一聊,晏泽语气也就软了下来,甚至带了些笑意,“我又不是吃撑了闲的。”
“那你躲什么?为什么一开始不愿意线下见面,为什么网上连视频都不肯开,只愿意跟我语音约调?”白玦延一连串的提问让晏泽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白玦延也不管他回不回话,自顾自继续说:“因为你根本就没想过真正以sub的身份进入我们的关系,你也完全不会执行我给的任务。”白玦延嗤笑一声,“真是辛苦你了,给我的独角戏捧了一次又一次的场。你很清楚自己不会因为sub的身份在游戏中获得愉悦,所以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慢慢拉近我们的关系,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想办法说服我,让我成为你的sub。但是我和你一样,我也不会因为在游戏中作为sub而感到愉快。这场游戏…不就是为了愉悦双方而存在的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打断我们之间这场注定不会愉快的游戏?”
好他妈有道理。晏泽简直要气笑了,“你觉得我接近你,就是为了一场游戏?”
“也许不是。”白玦延的语气还是那么生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我也不需要游戏以外的人,所以你想跟我发展其他关系也没可能。”
白玦延身材脸蛋没得说,家境教养更没得说,工作又是大学教授,身边从来不缺晏泽这种喜欢他又条件好的年轻男女,但白玦延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曾经他也谈过恋爱,在几段感情中都找不到激情时,他发现了自己的不对。
他不年轻了,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遇到的不该遇到的人都遇到了,不是那种能够轻易相信别人、为别人打乱自己节奏、甚至为别人去尝试新事物的年纪了。
晏泽也许想跟他交往,也许这种小年轻还想过要跟他一辈子之类的空想,但是白玦延没时间空想,也没兴趣空想,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最舒服的状态,没必要再跨出舒适圈去瞎折腾。
不论晏泽怎么说,白玦延自始至终都没改变自己拒绝的口吻,这把晏泽气的,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气又蹭蹭蹭冒了上来,但到底没敢真对白玦延动粗,只能愤愤地把拳头砸向白玦延脸侧的墙上。
拳风飞速扫过白玦延耳边及脸侧,随后“咚!”的一声响在耳边炸开,然后是哗哗几声墙皮脱落的声音。
白玦延僵硬地站在晏泽和墙的中间,鼻息间闻到了血腥味。
晏泽慢慢倾身向前,嘴唇贴在白玦延耳廓边恨恨地说:“真想把你绑进调教室里抽一顿,抽到你受不了肯松口了为止。”那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强有力的压迫感穿透耳膜直击心脏。
这是白玦延第一次感觉到了晏泽身上带有欲望的戾气,毫不收敛地冲向他。
跟白玦延给人的生冷感完全不一样,晏泽散发出来的,是一种暴虐气质,完
', ' ')('全不用任何工具辅助,也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话语指示,就让人忍不住腿软想跪想求饶。
白玦延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他的双腕已经被晏泽握得麻木,高举过头顶的手长时间被捆住变得冰凉又苍白,他下意识动了动胳膊。
晏泽眼睛往他没有血色的手上瞥了一眼,最终无奈还是松开了他。
被放开后,白玦延扔下一句“别瞎闹了,回去吧。”,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地从晏泽身下落荒而逃了。
他硬了。
不是因为晏泽突然散出来的强攻气势,也不是因为晏泽强势地钳制他,而是因为晏泽贴在他耳边说话——因为晏泽的声音。
白玦延冲进浴室打开凉水就往身上冲,大概十多分钟才把抬头的欲望冲下去。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可能对晏泽的声音产生了某种兴奋感和敏感度,这种感觉很不好,他是dom他当然明白——目前这种情况看来,晏泽早就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他下了套。
本以为是只乖巧的小白兔,总想着见面,现在见到了却发现是比自己还狠的一头狼。
白玦延冲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晏泽还在客厅。
他垂着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额前垂下的碎发盖住了眼睛,半张脸隐在阴影下,受伤的手上血迹已经半干。
刚才的危机感让白玦延在看到晏泽的时候下意识拢了拢浴袍,然后才抬脚走过去找到急救箱放在晏泽面前的茶几上,淡漠道:“自己处理一下,然后离开。”
说完,白玦延转身就打算回卧室,下一秒他的手腕再次被抓住。
手腕刚才被晏泽用蛮力捆了许久,现在上面有一圈淡粉的捆痕,外加白玦延刚从浴室出来手腕上还带着丝丝水汽,观感触感都格外色情,晏泽吞了口口水。
白玦延侧身低头看他,冷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不是。”晏泽慢慢从沙发上站起,视线一直盯着白玦延的手腕。
白玦延甩开晏泽的手,顺势坐到了身后的沙发上,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扯着嘴角笑了下,“喜欢吗?”那笑容很淡,转瞬即逝。
晏泽看着他不说话。
白玦延继续道:“喜欢就对了,这才是你应该喜欢的东西,我也喜欢,但是我讨厌这样的痕迹出现在我身上。”
晏泽走到白玦延身前,沉默地跪到地毯上,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伸手去够白玦延因为刚才的争执而擦伤的手。
白玦延自然不能躲,躲了不就显得他害怕了嘛,他坦然地让晏泽握住他的手。
晏泽查看了下白玦延手背上的擦伤,然后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急救箱打开,找到棉签和药膏,轻轻给白玦延擦拭起伤口来。
“对不起。”晏泽低着头轻声道歉:“网调的时候骗你,我以为自己很聪明,那样既可以接近你,自己又不用付出什么代价,是我坏了你的信任,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接受。我很喜欢你,我知道你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也不想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人做出什么改变,我也不要求你为了我改变什么。或许最初接近你,我是心思不纯,但是,你既然要了我,我也认了主,你就不能随随便便扔掉我,这点我接受不了。现在……除了死皮赖脸缠着你,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话倒是说得坦白又诚恳,没有为自己狡辩什么,只表明自己的目的。
话说完,药也擦好了,白玦延从沙发上起身,语气依旧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随便你。”
话毕,白玦延便扔下晏泽一人跪在客厅,自己回卧室了。
那一晚,两个人都没睡着,白玦延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当然晏泽也还是在客厅赖着没走,依旧跪在昨晚那个地方,一寸都没挪动过。
白玦延洗漱完也没心情吃早饭,一大早就去学校了,虽然他上午没有课,但在办公室待着总比在家里和晏泽尴尬地较量着好。
下午下班后,白玦延从学校出来就径直开车去了界碑俱乐部。
晏泽这会儿肯定还在他家,现在只有去请俱乐部老板到他家一趟,把那个固执的弟弟领回去了。
到了俱乐部后,找了半天,不巧,老板今天正好不在。
但是今天的俱乐部却格外热闹,一对主奴从白玦延身边走过,白玦延无意间听了一耳朵他们的对话,才知道原来有个dom退圈了,有人撺掇着在今天办了个退圈仪式。
什么dom啊,退圈居然还有仪式。
虽然好奇,但是白玦延这会儿没心情去凑热闹,既然在俱乐部找不到老板,他只好给老板打电话问下人家在哪。
原本想的是来俱乐部直接接上老板去他家,毕竟这事在电话里说有点奇怪,现在看来还是得先打电话。
电话还未拨通,一个声音从身后突然叫住了白玦延——
“小玉哥?”
白玦延的圈名是‘玉缺’,那些狗自然是不敢这么叫他的,能这么叫他的只有一个人。
白玦延转身露出一个笑
', ' ')('容,打招呼道:“君下,今天过来了?”
身后的青年穿着一身正装,长相俊美,笑容随性,“嗯,过来还钥匙。”
俱乐部每个高级会员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独立调教室,当他们离开或者退圈退出俱乐部时就会来归还钥匙。
白玦延听完十分不可思议地问:“退圈的是你?”
对面的青年笑了,“怎么,想不到吗?”
“以为自己幻听了。”
“有时间喝一杯吗?”
正好白玦延家里蹲着一头狼,正不想回家呢,他爽快答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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