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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泽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被收拾好的客厅,对面的次卧房门紧闭,人在哪儿不言而喻。
盯着门看了一会儿,程微泽转身刚准备回卧室,突然觉得有点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还没吃饭。
现在把人叫出来做饭可能性是不大了,做了也不会多好吃,翟时羽做的饭只停留在能吃的程度,程微泽让他做饭纯粹就是想折腾他,这几个月各种东西尝了个遍,也就煮面能称得上一句还不错。但他已经吃了太多次了,现在不太想吃。
程微泽自己倒是会做,但是他懒得动手,最后选择了点外卖,要下单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两份。
他还不准备把人饿死,虽然今天心情确实不好。
程微泽走到沙发边坐下,刷了半小时微博,等外卖到了去叫人,然后一开门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你刚刚说什么?”程微泽迈开长腿走到床边,语气不善。
翟时羽没想到程微泽会突然进来,沉默着把自己又往身后的被子里缩了点。
程微泽倾身压了上去,右手挑起苍白尖俏的下巴面向自己,声音压得低而缓:“狗都知道不随便对人摇尾巴,你呢?”
冰袋从脸侧滑落到床上,红肿的脸完全露了出来,眼眶也红得不像话,瞳仁却是极黑,像毫无波动的一片死潭,不带任何情绪,那总是挂着点笑的弯弯的桃花眼此刻显得冷漠非常。
这才应该是这个人本来的样子,面热心冷。
程微泽又想起了下午从办公室出来看到的那一幕,被人叫醒的青年尚带着点睡意,柔软乌黑的头发压得乱翘,抬起头对着过来叫他的人笑了一下。
纤长浓密的眼睫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下的卧蝉好像都染上了浅浅笑意,温柔得想要将人溺死在里面。
翟时羽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干净明朗,黑而亮的瞳孔里仿佛藏尽了世间所有的美好纯粹。程微泽当时就看到那个女职员脸上迅速飘起了一点红。
他不喜欢翟时羽这么笑,或者更准确点说,他不喜欢这个人对其他人这么笑。
他最开始会注意到翟时羽,也是因为一个笑。
那天他和室友打完球,手指勾着搭在肩上的外套说说笑笑地往回走,转头时无意中看到一个瘦高的人手中抱着两本书,微偏头听身边人说话,不知听到了什么,忽地笑了起来。
弯起的眼尾映着远处的夕阳,因着笑容轻抖的长睫轻轻柔柔地扫在了心上,那一刻,周围所有的场景人声都仿佛悉数消退了,再美的景色都为之黯然失色。
所谓的一笑倾城,跟眼前这个青年比起来,好像……也不过如此。
那是一切的开始,他对他一见钟情,在那个笑里沦陷,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程微泽知道今天自己下手有点重,他自己都不想承认,只是因为那一个笑,让他有点情绪失控。
占有欲在黑暗中无声疯狂滋长,藤蔓顺着奔腾的血液攀附而上,缠住了他整个人。
其实以前程微泽就不太喜欢翟时羽对着所有人都一副温和笑脸的样子,他对翟时羽有着让自己都心惊的占有欲,但他知道自己这样很无理取闹,而且只要他表现出有一点吃醋的样子,翟时羽就会来哄他,所以他从没对此说过什么,这是翟时羽为人处世的方式,他应该尊重。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这个人不会主动来哄他了,所以他得用另一种方式达成目的。
“又哑巴了?”程微泽右手松开,往上轻抬了一下,随即看到翟时羽眼睫猛颤了一下,就要闭上眼睛。
预料中的巴掌并没落下来,骨节分明的手在被冰得有点麻木的脸上拍了拍,然后捏着他脸上的软肉往外扯了扯。
好不容易被冰敷压下去的疼被这一扯又尽数涌了上来,肌理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的疼,翟时羽皱眉看着程微泽,生理性的泪水聚到了眼尾,颤颤地要滚下。
程微泽手指用力,硬生生在翟时羽脸上扯出了一个笑,才又说:“是巴掌还没挨够?”
翟时羽不知道程微泽又发的什么疯,半晌哑着声音开口说:“我没对别人摇尾巴。”
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鼻音,挤在眼尾的几滴泪不堪重负,落下沾湿了枕头的一角。
程微泽低头看他,两个人凑得极近,共同呼吸着那一小片空气,吐息交缠在一起,亲密的难舍难分,片刻后程微泽松开了手起身:“以后不准对别人笑。”
说完好像自己也觉得这句话很中二,皱眉飞快地又说:“出来吃饭。”
翟时羽抬眼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光看向站在自己床边的人,脸上是不加掩饰的莫名其妙,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太能理解程微泽的脑回路。
笑等于摇尾巴?所以他对别人笑等于狗对别人摇尾巴?那照这么说的话他是不是从来不对程微泽摇尾巴……
还没等翟时羽绕出个头绪,程微泽又不耐地重复了一遍,气压越来越低:“吃饭。”
“不饿。”翟时羽又把自己蜷紧了点,说是吃饭,出去了指
', ' ')('不定会被喂点什么。
程微泽定定看了人一会儿,然后摔上门走了。
外卖点的是两碗米线,掀开塑料盒盖,蒸腾热气和着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程微泽却没了多少食欲。
最后草草吃了两口就给扔进了垃圾桶,汤汁从没盖紧的缝隙里溅到塑料袋上,程微泽又想起刚刚翟时羽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点烦躁地关灯回房间。
爱吃吃,不吃拉倒。
第二天翟时羽很给面子地发烧了,三十九度五,额头烫的都能煎鸡蛋。
苏安大早上匆匆忙忙赶到后,看到床上的人皱眉就问:“他脸怎么了?”
经过冰敷翟时羽脸上的肿消了些,但指痕依旧鲜明,红红的一片,有些地方还有细小的血丝,原本瘦削的下巴硬是肿得有了点圆润的形状,看着着实可怖。
“发烧了。”程微泽收回视线,并没回答。
“发烧能把脸烧成这样?”苏安伸手去试体温,手背刚贴上额头就被程微泽拉开了。
“别碰他。”程微泽语气不耐。
“这时候挺护着,下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轻一点。”苏安没好气地说,扔过去一盒退烧药,“先吃点布洛芬,然后物理降温,人醒了还烧着就去医院输液。”
“这个是?”程微泽接过苏安扔过来的一只药膏,在手指间转了圈。
“擦脸的。”苏安顿了顿,看着面前至交好友冷硬的眉眼,眉峰微蹙,“我还是劝你悠着点,真玩出事了没人替你心疼。”
“我有什么好心疼的?”程微泽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个笑,语气冷淡,“玩废了就扔了。”
苏安低头看了眼翟时羽,没有反驳。
他跟翟时羽并不熟,只知道这人之前跟程微泽好过,学生时代见过的那几面印象也就止步于这个人外表不错、气质也很好,为人温润谦和有礼,可惜家世背景不怎么样。
后来听说这两人掰了,具体原因程微泽从没透露过,只大概知道是由于情感不和还有利益层面的一些事。至于再后来相见就是在程微泽的私人别墅里,满身鞭伤和暧昧痕迹的青年再没了人前的温润如玉,蜷在房间的地毯上,房间角落是一个精致华美的笼子。
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他清楚程微泽对面前这个人的感情远不止程微泽所说的仇恨那么简单,如果仅仅只是想报复当初被背叛的痛而百般折磨的话,不会在今天早上因为人发了个烧就火急火燎地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
“最好如此吧。”苏安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程微泽把退烧药给人喂了下去,又拿了块毛巾浸冷水拧干敷到额头上,然后拉了条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翟时羽睡得不太安稳,眉始终皱着,眼睫时不时就颤上几下,好像随时要从睡梦中醒来。
程微泽拧开手里的药膏,往手上挤了点,涂到翟时羽脸上。
药膏清凉,翟时羽因为高烧脸上也烫得厉害,干燥裂开的嘴唇不安地抿着,在程微泽不小心按到一个肿块时轻哼出声,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难得的带了点软糯:“疼。”
程微泽动作不自觉地放轻了点,药膏在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空气里都是微苦的草药味。
下次是应该轻一点,脸肿成这样也太丑了。程微泽洗完手回来,漫不经心地想。
程微泽在床边守了一早上,一直到翟时羽烧退了下去才去公司,晚上七八点才处理完事情回来。
客厅灯亮着,翟时羽穿着居家的长袖长裤站在厨房琉璃台前,从锅里盛了一碗粥,转身要放到中岛台上时听到了门开的动静。
“烧了粥。”翟时羽的声音有点沙,没什么力气,把手上的碗放到了对面,然后又转身盛了一碗。
餐桌跟厨房隔了半扇铁艺镂空隔断屏风,走过去还得多走好几步,翟时羽不太想动弹,就近拉过了张椅子准备就这么把粥喝了。
勺子刚放进碗里,面前的碗就被人抽走了。
程微泽站在他前面,把刚拿过来的碗放到了一边,从手上的袋子里拿出了外面买回来的小米粥,却并没有放到桌上,而是俯身放到了地上。
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翟时羽头还有点晕,低头看着地上散着热气的粥,好一会儿之后才缓过神站起来,屈膝跪在了中岛台旁边的地上。
今年入秋虽晚,但天气也已转凉了不少,平时没什么感觉,膝盖乍一贴上地板才觉出凉,冷意透过棉质的长裤刺进体内,脑子瞬间都被冰得清醒了不少。
翟时羽手肘贴着地,腰部下塌的曲线流畅漂亮,他低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碗中的热粥,被烫了一下又猛地缩了回去,倒像只受了惊的小猫。
“量过体温了吗?”程微泽跟着蹲下去,手掌在精瘦的腰侧揉了揉,手指轻巧地把宽松的长裤连着内裤一起脱到了膝盖。
隐秘的部位骤然裸露在空气中,皮肤上泛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翟时羽手指微蜷,低声回道:“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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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完了量。”程微泽从刚刚随手放在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个贞操锁,左手揉着翟时羽胯下的阴囊,随口说,“粥不许洒出来。”
程微泽的手很有技巧地环着阴茎上下撸动,不多时阴茎就彻底挺立了起来,比翟时羽本人不知道精神了多少。
消毒过的尿道棒刚被插进铃口,被程微泽半环在怀里的身体就轻颤了下,细碎的呜咽裹在风里,颤抖的身躯像被吹落的破碎枯叶。
程微泽手法很好,也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的为难人,插入的过程其实并没有那么漫长,但那是客观层面的,主观上……翟时羽只觉得那根小玩意儿好像长的没有尽头,摩擦带来的细碎疼痛不断侵蚀着这个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
“昨天小狗失禁了,”程微泽调整好贞操锁的位置,扣上前面的锁,声音低而磁性,“主人帮小狗好好管管。”
翟时羽手指曲起紧紧扣着地面,因为紧张还有一系列的刺激身上又起了一层汗,头昏昏沉沉的分外难受。
地上的粥除了最开始被舔了一下就再没被动过,热气扑在翟时羽脸上,耳尖不知是因为羞耻还是热气蒸的,绯红一片。
程微泽微退开了些,伸手把翟时羽的裤子拉上穿好,地上的粥拿起来放回到桌上,然后把人抱了起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姿势突然转变,翟时羽眼前一黑,头钝钝的开始疼,眼前的场景还没重新清晰起来,嘴唇先抵到了木勺的边缘,然后是耳边熟悉至极的声音。
“张嘴。”
翟时羽坐在程微泽腿上,身位高出了半个头,程微泽左手环着翟时羽的腰,右手木勺舀了一勺粥伸到人嘴边,动作熟练自然的仿佛本就该是这样。
发烧的人吃什么东西都没味道。翟时羽虽然饿但其实并不想吃东西,被喂了没几口就想回去接着躺着睡觉。但垂眼看到视线里那双微垂着的深邃专注的眼睛,最后鬼使神差地就那么一口一口把一碗粥吃了个干净。
险些都忘了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人。
真是美色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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