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质不同,有人体寒,有人体热,姑娘底子虽好,可这高热……老夫头一趟给姑娘诊病,不知道姑娘往常发热几日方能退,比之常人是快是慢,实在不好说啊。”
“你这糊涂大夫!说了半天全是废话!”青枝从帘子里叱呵道,不等焦大夫答话,黄明急忙厉声厉色训斥道:“不得无礼!当心家法!”青枝和银桦对视了一眼,不敢再多话,姑娘交待过,只可寻机试探,万不可硬碰上去,若她和银桦带来走漏风声的危险,他们绝不会吝啬她们俩个的性命,可姑娘说了,姑娘舍不得她们,更离不开她们。
焦大夫被青枝这一声极不客气的斥责说的满脸通红,他可是成名多年的名医!焦大夫连喘了好几口粗气,看了眼脸色阴沉的黄明,一肚子气却不敢发作出半分,他被人从京城请出来,车子堵的严严实实转了不知道多少圈送到这里,一路上除了这个黄明,所有的人都只闻声不见人,偏这个黄明浑身阴沉竟明显是位中贵人,这中间的诡异蹊跷让他不敢多想,不想都噤若寒蝉了,他不停的求神念菩萨,只求保佑他平安回去,哪里还敢多计较什么客气不客气。
送走焦大夫,黄明背手垂头呆呆站在二门里的那棵大槐树下,想出了神。爷说过,一个时辰报一趟信,这眼看又到报信的点儿了,姑娘的病情没半分起色……
京城户部那间小院里,四皇子一张脸憔悴的仿佛正高热不退的是他,赶的一身大汗的别院护卫战战噤噤的垂手退出,还没退下台阶,就听到屋里一声沉重的响声后,又是一片刺耳的瓷器破碎声,不知道四爷把什么踢翻了。
傍晚,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棂落在炕上,站在台阶下的黄明背着手敲着后背,姑娘的高热总算下来些了,暖暖的落日余晖照在身上,让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感恩。
窗棂后,青枝透过一丝窄窄的缝隙盯着黄明出了垂花门,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转身示意银桦递个垫子过来给李恬垫在身后,李恬半坐起来,被余晖映照的窗户让她不由自主眯起眼睛,银桦忙拉上半边窗帘,李恬就着青枝的手喝了几口清甜的汤水,轻轻叹了口气道:“好象芥末吃得多了点。”青枝和银桦没想到李恬高热醒来,头一句说的竟是这个,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答什么才好。
“好多年没吃过芥末,怎么越大越厉害了?”这一场昏迷让李恬意识恍惚的太厉害,有一阵子,她几乎分不清自己身处哪一世,抑或不管哪一世都是在虚幻的梦中:“下次得少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