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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天歌并不是不能严肃,他更像习惯闹腾了,或许是以往都有人陪他一起闹。
因此,我深刻认识到了错误。
我们的灵根并不犯冲,是他单方面克我。
即使以往如果必须要与人交流,我会比较希望对方话多一些,那样不容易让人觉得尴尬,但黎天歌话有点太多了。
他还不在意我不接话,几乎没有冷场尴尬这回事。照目前的情况看,大抵不会出现对徒弟太冷淡导致的灭门惨案。
“不过我其实是体能废物来着,系统好像把我体质也复刻过来了。”黎天歌突然想到这事,莫名心虚起来,“剑修会不会对体能要求很高啊?”
我:“不。”
毕竟我体能也不太行。由于生来体弱,筑基又早,很长一段时间力量都是我的短板。
哪怕现在,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多数时候我力气都没别人大,连我姐也比不过。嗯,这个参照大概可以比较准确形容我在力量方面有多不行,毕竟男女之间身体存在客观差异。
黎天歌摸下巴:“可我是体力差哎?力气不行可以靠身法招式弥补,也有以柔克刚的说法,体力差好像没得救?”他哪怕理不直气也壮,“主要是我跑不动。”
我盯着他看,只觉得他是把懒写在了脸上,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有那么些相似。不过目前姑且算是好事,我也就没多说。
黎天歌毫无畏惧地和我对视,嘴上说怂就怂:“师父你再这样看我,我可要自闭了。”
话是这样,从语气来说,倒更像开玩笑。
我觉得这不太像正经师徒的相处方式,不过我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经修士,所以这应该是正常现象,不需要太在意。应该吧。
就是我不太理解他既然觉得自己不适合当剑修,先为什么前说起来,他却是格外确定想练剑。于是我这么问了。
黎天歌礼貌微笑:“那不是,就是想和系统抬杠嘛,我老杠精了……嘿、嘿嘿……系统让我当符修,然后攻略掌门,我不想做任务,刚好有个选择,现在是反正都已经要当剑修了,所以……”
他没说完,大概是真的心虚。
前面那些最开始发现他是穿越的之后,他就说过一遍了,这会儿重复的内容也差不多。我说:“没事,我不在意。”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有点茫然地歪头。
我实话实说:“你不适合练剑,我教不会你。”
黎天歌难以置信:“可恶,我键盘呢,键来!我要扣问号!”
我说的稍微详细一些:“心浮气躁,想一出是一出,吃不了苦。”
黎天歌没有立刻跟我抬杠,深思熟虑之后,摆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说的话依然不怎么正经:“懂了,其实根本不想要我这个徒弟,所以完全不在意我是什么样的,甚至只能看到缺点。”
没否认我说的话,似乎还挺清楚自己是什么德行。他接着欲言又止,犹豫半天依然没忍住开口:“但这话一说,要是换个人来……师尊你真的很危险哎?就是,伤徒弟心导致徒弟黑化怒而囚禁师尊的那种剧本。”
我想想好像确实,虽说我并不怎么在意,随就口问他一句:“你会?”
黎天歌一听,在那十分骄傲地叉会儿腰,再次强调他的身份:“你可以永远相信社会主义接班人!一个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绝不做这种灭绝人性的事!”
就算依然不太明白所谓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妨碍我摸出几本其他修士的入门指引:“想学哪个?”
不想练剑就学别的,书我这都有,要背的也不少。
有点不明所以地看几眼书,黎天歌看清了封面上的字,瞪大眼睛震惊道:“师尊作为一个剑修你怎么还有这种书?难道选修这种东西不是我那边的大学才有,而是在哪里都逃不掉吗!那也太可怕了。”
我觉得没必要现在和他说选修之类的事,只解释了我为什么有这些书:“都学过,能教入门。”
黎天歌思索用词,试探着说:“博……博学多才?”
想了想以往的经历,我实话实说:“全都不会。”
毕竟很少有人试也没试就被拒之门外,而我,由于同样需要用到炉子,虽然炼器炉与炼丹炉算不上相似,在炸过丹炉后,李长老就在极其委婉地劝说我别学炼器。
虽说也有一部分灵根的问题,不过结果是这样,区别不大。
黎天歌带着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说:“师尊你在我面前那么说,不觉得没面子?”
不是很懂他的想法。为什么要掩盖事实,毕竟人无完人,一定要事事做到最好几乎是不可能,对多数人而言,做到直视疏漏,接纳不足就足够了。我就说:“是事实。”
黎天歌:“那礼貌询问,全都不会怎么教啊?”
“理论还行。”我继续陈述事实。
黎天歌正想说什么,与此同时,恰好有一个师姐来找我,他就立刻收了声。
不用回头,听脚步声就
', ' ')('知道是一代弟子里排第三的安可易,是个丹修。
她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离我还有些距离就在说话:“鹿鹿,我给你送点丹药。”
她对我的称呼,是从韩宗主那学来的。
尽管我至今也无法理解,同样是喊昵称,我姐是小五,为什么到我不是六,她们一定要喊叠词,还刻意告诉我喊的是什么字,不是崽就是鹿。还好她们没有达成共识,没连在一起喊什么鹿崽之类的称呼,那会显得我更不靠谱。
虽然不靠谱是事实,但这在程度上存在差异。
打完哈欠,安可易才注意到边上还有个人,还有些迷糊的模样,看了眼黎天歌,过去好一会儿才问我:“你徒弟?”
我从她语气里听出点危险,把书扔给黎天歌:“先回去,选好找我。”
“啊?哦,知道了。”黎天歌有点懵,反应过来也没多问,直接拿着书跑远了。
我这才应下,而后说:“不缺东西。”
安可易在我身旁停下,内门弟子大抵都知晓我徒弟有系统了,她也没去提黎天歌,而是对我尽量清楚完整地把话说出口:“不止丹药,顾鹤烟最近没空,让我顺便把东西带过来。”
光说大师姐忙,其实新弟子刚入门这段日子,一代弟子更是忙得不行,每回都是如此。看她样子,恐怕好些日子没休息了。
没再多说话浪费时间,我打开禁制,把储物戒递过去。
她放完东西顿了顿,像是困得不清醒,缓慢补充:“对了,还有亭瞳……他说他收拾下东西就过来。”
我后退一步,立刻说:“人不在。”
安可易眼睛半眯着,说话声音有些含糊:“所有人都知道你刚出关,他难得赶上,你在不在都不妨碍他过来,应该很快就到。”
忽然觉得头更疼了。
我和我姐细究起来,在宗门里没有所谓的师承,但一直以来都是掌门看顾的,即使没拜师,也与多数师徒差别不大。而掌门又很长时间里都是无所事事的状态,就导致以往我和我姐经常被她带着在各个峰头走动,基本上长老与他们的徒弟都很熟悉我们。
而安可易是丹修长老余裘的徒弟,周亭瞳师承宁长老。
但哪怕是认识的人,我也并不是很想见到周亭瞳。因为他学御兽,每回见到他,我都要被他养的猞猁扒拉几下,扯都扯不开。
安可易心态很好地说:“没事,鹿鹿我在这陪你……哈……等、等会儿帮你挡着。”
她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抬手揉眼睛。
是与我无关的事,本该不在意,也不应探知。我还是问:“几天没睡?”
安可易一顿,算了好一会儿没得出结果,就掰着手指计数:“十五,十六……嗯……算今天是快二十天了。等亭瞳走了我再回去睡会儿。”
依旧没给出准确的数字。
“说起来,小五怎么还没出来……我给她发传讯了,是发过吧……”她强忍着困倦,摸了摸袖子里,从里头摸出张等待发送的传讯符来,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啊,没发出去。”
人困傻了的样子。不过也是,修为高了是能做到连着好些日子不眠不休依然保持清醒,但还是需要适当休息的。在半个多月不睡的情况下,她能够维持目前的状态,而非直接睡得不省人事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换掌门来也不见有多清醒。
我从她手里拿过符,给我姐发过去,随后就收到我姐十分敷衍的一句自己应付。
从灵力能分辨是谁发的传讯,给我这样的回复,是我姐能做出来的事。
那行吧。没准备在外面傻站着等周亭瞳过来,我找了个没人的屋子把安可易往床上一按,跟她说完先睡会儿,就往人身上扔了个火鼠裘。
“那,等人来了记得喊我。”安可易手里拽着火鼠裘,不大放心地叮嘱。
“快睡。”我说,过会儿才想起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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