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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但周亭瞳什么时候到比较随缘,因此叫安可易的时间也很随缘,可能不一定叫的起人。
由于我姐时常外出不在,加上偶尔会有认识的人找我们,我先前布下的阵法,是限制元婴以下修为出入的。
不像掌门还能通过阵法知道有谁出入,对我而言,嗯,阵法还能正常运行,万幸。
加上平时在宗门里,没事我也不会时刻用神识注意周围情况,万一有别人在,对人不太尊重。再加上剑峰有屋子的地方只有峰顶和山腰,我和我姐现在住峰顶,就更不知道人来没来。
因此等了挺久没见周亭瞳人影,我想了想,给他发了个传讯。
周亭瞳迅速回复马上就到,没过多久,我就看见了他人。
有点奇怪,他这回没带上猞猁。
对御兽一派的修士来说,签订契约的灵兽在他们眼里和剑修的剑差不太多,没带灵兽相当于剑修出门不带剑,会显得不太正常。
而周亭瞳身为一个正经的御兽修士,以往去哪都是抱着猞猁的——小莲在招新那天说的,有些种族的灵兽不仅不能坐着飞,出门还得让人抱着,原型大概率就是周亭瞳和他的灵兽,他们可以算是突出典型。
不过,猞猁没带过来,我不会被扒拉,那似乎没必要叫安可易了,可以让她多睡会儿。
“栗子?”我问他。
周亭瞳笑得大大咧咧:“那不是小师兄你刚出关,把栗子带过来,它要是再扒拉你多不好。”
听起来合情合理,但要说实话,我不怎么信。
毕竟有过先例,我突破元婴那会儿他也在,照样是把猞猁带过来了。当时他在那看我被折腾,又碍着这是同门师弟的灵兽不能还手的样子,不仅直接笑出了声,而且笑得非常放肆。
以至于被我姐拍了一下脑袋。
好在认识我的人几乎都知道我不太喜欢人多,哪怕是我像现在这样突破了大境界,他们准备来看看,多半也会先商量时间分开过来,或者直接拜托谁带个东西。因此,没出过现周亭瞳被人训斥的情况。
好像是因为平时我对挺多事情都没什么反应,这种情况他们总会默认是别人有意闹腾我。就算强调过并不是这样,也没几个人信。
不过我自己觉得这算是配合人玩闹,举个不大恰当的例子,就像我在安可易面前,很明显表现出了不怎么想看见周亭瞳的样子。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说,确实有些不太想见到他,因为表现出被猞猁扒拉又没办法的样子,相对来说是有点麻烦。但程度绝不至于是在安可易面前做出来的那么明显。
唔,也许可以说如果我不乐意的话,金丹期的小猞猁,怎么也闹不到我面前。我完全有能力让它碰不到我。
只是别人这么认为,我也就配合一下。毕竟人需要维持一定社交联系,韩宗主是这么说的。
周亭瞳向我伸手:“小师兄,储物袋给一下呗。”
我翻出个没用过的给他。
没有看不起御兽一派修士的意思,也不是针对周亭瞳。只是多数时候灵兽并不怎么喜欢我,他要给的多半是皮毛骨血一类的材料,分开放置比较好。而先前的那些在经过他们同意后转交给了大师姐,所以只有新的储物袋。
理由很充分,虽然并不会有人问我。但我觉得这算为应对突发情况做的提前演练。
因为现在有了个黎天歌,之后也许还会有其他意外出现。
这句确实是在说黎天歌在我看来是个意外。
而突然提起黎天歌,是因为我注意到他过来了,手里还抱着个像是猫的灵兽幼崽。
很显然剑峰不存在除了植物和人以外的活物,这个猫崽怎么来的,大抵不需要思考了。
“师父——”黎天歌是跑过来的,到平时我常在的地方没见着人影,就试探着喊了声。
我发觉周亭瞳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不怎么明显。他迅速调整了状态,若无其事地把储物袋还给我:“小师兄,既然徒弟找你,我就不打扰了?”
我多少意识到他做了什么,瞟他一眼:“站着。”
周亭瞳深吸口气:“……我现在招供,能不能等会打轻点?”
其实没准备打他,而且以前他被锤,也没有任何一次是我动的手,基本都是小莲来。我只负责和师兄师姐以及各位长老一起围观。
不过他招供没用,我直接把黎天歌叫了过来。
黎天歌本来还有些拘谨,听我问了状况,立刻老老实实交代了情况:“就是,我刚才坐门槛那背书,这个人突然出现,说他是你师弟,要给我送个见面礼,硬塞给我了这个。”
他把猫崽举起来证明自己没胡说,猫崽格外无辜地喵了声,表现的像个普通走兽。
而后黎天歌看着周亭瞳,恍然大悟似的又往我这走了一步,再开口说话时就很有底气,理直气壮的:“我觉得这个人很可疑,所以他一走就过来找师尊了。”
说完,他又看一眼周亭瞳,于是离我更近些
', ' ')(',像是咽下了“没想到这家伙也在”,这样的话。
周亭瞳抓着细节强调,试图转移注意:“真是你师叔,没骗你。”
“黎天歌。”我说,“还回去。”
黎天歌就立刻把猫崽塞了回去,而后往我这一窜,躲到我身后。
周亭瞳抱稳了猫崽,从黎天歌身上移开视线,问:“小师兄,我有狡辩的机会吗?”
也许一过来就说还能有机会。我:“没有。”
我听到黎天歌一时间呼吸有点乱,恐怕是听了我们的对话在忍笑。算了,给人留点面子。
“没事就走。”我跟他说。
在不认识的人面前黎天歌倒表现得乖觉,没像平日那样说点什么和我抬杠,语气格外乖巧:“那师尊你忙,我去背书了。”
说完,转头就跑。
等黎天歌走远,我说:“解释。”
周亭瞳稍稍收敛了先前随意的作态:“我知道他有系统。”
我再次确认:“故意的?”
周亭瞳:“对。”
以往只知道他胆大,却不曾想他能大胆到这种程度。我摸摸寒光,思索起拔剑的必要性,又有些担心会一个意外,失手把他头脑捶得更不好使。
毕竟明知有系统还往上凑,这多数时候叫自寻死路。
“宁长老知道?”由于担心打错,我就多问了一句。
周亭瞳并没有察觉到我的意图,在那反问:“小师兄,你觉得要是我师尊知道了,小莲能让我完好无损的过来吗?”
也就是说,原本他想着偷摸给黎天歌塞个灵兽,如果不是黎天歌自己过来找我说事,多半能瞒上好些日子。等到别人发现时,兴许他已经以去凡间游历为由,不知跑到哪去了。
这犯的事,让小莲来可能得把他打个半死。我拔出寒光,决定先动手,免得他之后再被小莲拎起来丢去禁闭室。
“小师兄,你这反应——”周亭瞳忽然说,皱起眉,“你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心里有数,是吧?”
对这事我有概念,可以说是心里有数。我就点头。
周亭瞳尽量放缓了声音,只是效果并不好,听起来依旧有些像质问:“既然小师兄也明白是冒险,知道不该这么做,为什么还留着他?”
确实,照理而言我该在发现时就给黎天歌一剑,当初也确实是想这么做的。但没法说清楚最终没动手是因为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现在想想,大抵是,与凌霜君有些关系吧。
或许是想做些什么,而不是一直旁观,又或许是不希望其他人也遇上这情况。但不论怎样,我都需要更清楚系统是怎样的东西。
但我与他的状况不同:“掌门同意了。”
周亭瞳语塞,揉了几下猫崽的脑袋才开口:“就算掌门同意,这事儿也太危险,没必要拦着别人见那家伙。”
明知危险还让别人见黎天歌,我觉得这是害人。既然选择这么做,我自然得自己承担后果,而非转嫁给他人。
“其他人我没法替他们说,”周亭瞳捏起猫爪子,一下一下按着肉垫,“但至少我是不想看到你因为系统受伤或是怎么。”
我:“我会小心。”
周亭瞳啧一声:“但我不能靠近是吧。”
我:“是。”
周亭瞳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我正担心是不是又冷场了,他把猫崽递给我:“行吧,我之后不靠近他。但小狸你得先养着,过些日子找个理由给你徒弟。”
顺便还补了句:“小狸会捕食,随便找个地方给它当窝就行,养不死。”
……依稀记得我只养死过自我管理意识极强的灵植。我收起寒光,对他一定要把灵兽给黎天歌的举动有些疑惑。
周亭瞳解释:“你总不能时刻在徒弟边上,而它怎么看都是个宠物,成日黏在主人身旁没人会起疑心,打探消息更方便。”
说得好,然而我听不懂灵兽的语言。而且,这么做还是把他牵扯进来了,不太好。
见我没有接过小狸的打算,周亭瞳说:“接着,就当我搭把手,毕竟谁看着系统都烦。”
我没动。
小狸歪头,在周亭瞳手臂一蹬,跳到我肩上一阵喵。
我听不懂,周亭瞳却是听得神情愈发震撼:“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外来者连没化形的灵兽都不放过吗?!”
想必小狸说的东西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周亭瞳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我听不懂:“小狸是自己想帮忙,外来者也祸害过灵兽,找到解决系统的办法大家都能松口气。”
显然内容不止这些,不过他不说,我也不准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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