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年纪太大,将来等他们七老八十了,估计也是他抛下一大家人,先走一步。
最后,他身世可疑,谁知道他打算当多久的瞿凤材,万一哪天他腻味了,挥挥衣袖纸醉金迷去了,那她该如何自处?
这世上,成正端和瞿凤材不能两全,他心里想必也是纠葛不清的,那凭什么硬要她夹在中间提心吊胆?
横看竖看,远看近看,不论她怎么看怎么想,那瞿凤材,都绝非良配啊。
夕阳斜落,深锁亭台,徒添了恻恻悲凉。
红药盯着散落一地的箱笼,委屈得不行,又恨自个没出息,欲哭无泪,如鲠在喉。
作者有话要说:说个不相关的段子,,肾肾昨天在家里洗头,伸手随便摸了一瓶洗发水,上头以后惊觉这玩意味道超级好闻啊,超级像小时候喝的薄荷汽水啊,那酸爽,简直幸福的冒泡了好不好!而且洗的时候也很带感啊,清清凉凉的,真爱啊这是!
但是,在愉快的冲完头发以后,肾肾拿起了瓶子一看,,尼玛,,我爹的新~清扬男士!!!!
对不起,原来肾的本体是个喜欢清扬男士洗发水的老直男。。。
以后叫我肾哥哥。
☆、大祸临门
谁都明白,胳膊是绝对拧不过大腿,但胳膊却也能赌赌气,发发牢骚,消极应对。
隔天两家便行了纳采之礼,互换了庚贴,这门亲事便是板上钉钉,再不能反悔背信了。
瞿家还真送来了两只大雁,一只瘦巴巴,一只肥得流油,双双张着大嘴拼命叫唤。
看来郁闷的不止她一个啊。
红药收了纳采礼,干脆利落的把院门关上,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冷静冷静,若没什么大事绝不踏出朝晖阁半步。
傅氏一看着急了,生怕她闷着了,蹬蹬蹬跑去找祁老夫人商量,正逢酷暑,索性一家人收拾收拾,外出避暑吧。
祁老夫人也是怜惜孙女的,自然大为赞成,先哥儿兄弟听说了,也高兴的不得了。
“快去和姑娘说一声,叫她也乐一乐。”傅氏笑着吩咐小福。
话音刚落,天边猛然打起响雷来,眨眼间瓢泼大雨就这么不留情面的倾倒下来。
傅氏快呕死了,大恨老天不长眼。
红药反倒是漠不关心,万翠山景致再好又能如何,还能让她不嫁瞿家了?
辽地贫瘠,地产不丰,日常所用之米盐茶糖皆靠行商贩运,夏日又正是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节,南边来的果子,明前雨后的新茶,源源不断的运进了广宁。
代老大是个做南北货行生意的,最近也是忙来个昏天黑地,一大早又出城押了五六车的货回来,走到了内城边上,一行人又累又渴,实在走不动了,便全队就地歇息片刻。
连日的暴雨倾盆,把土堆似的小山坡冲的乱七八糟,代老大随手拍掉了身旁一个矮树桩上的稀泥,刚想坐下,眼睛一瞟,差点吓尿了裤子。
原来大雨冲塌了土坡,也冲出数具混着泥水的尸骨,好巧不巧,正被过路的代老大撞见。
众人皆觉晦气,也并没放在心上,偏那商队中有个跑江湖的郎中,平日里也兼做些仵作的活计,一眼就看出了蹊跷。
尸口眼多开,面紫黯或青色,唇紫黑,手足指甲俱青黯,口眼耳鼻间有血出。甚者,遍身黑肿,面作青黑色,唇卷发疱,舌缩或裂拆烂肿微出。
这数十人,竟全是中毒身亡。
如此一来可大发了,事情马上捅到了按察司,又转到了兵备道副使魏志川手里。
魏志川捋着长须苦思冥想,最后打算从前些日子施了粥的几家查起,祁家也在其中。
他与周文郁交好,对祁家人也十分客气,见了祁老夫人也是先连连道歉:“并非有意与您过不去,实在是外头民愤不断,我们这做父母官的不好置之不理。”
“也并非只您一家,当日出了粥棚的各家都派人搜了。老夫人,您看...”
祁老夫人颇为大度挥了挥手:“大人即是为了公务,那便搜吧,只有一件事,咱们女眷的屋子...”
“那自然是要让衙门的仆妇去搜的,老夫人大可放心。”魏志川笑道。
祁老夫人点点头,端了茶盏,一直紧张的等着消息的许妈妈马上躬着腰,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兵备道的官差们搜完了,回来朝着魏志川摇摇头。
魏志川送了口气,要是真有点不该有的,他还就麻烦了。
待他们走后,许妈妈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叫来了傅氏,严严实实的锁上了大门,这才捧出了一只灰扑扑的小麻布袋,双手发颤的递给了祁老夫人:“是从慕萱斋的私库里找到的,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