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红药直勾勾的看着他,大为吃惊,脸上阴晴变幻不断。
瞿凤材早已知晓她不待见自个,也不以为意:“好好照顾家里,别先垮了。”
若不是你,至于这样备受打击么,红药腹诽。
瞿凤材略略转了一圈,又进了书房和周文郁嘀咕了一小会,出来带着贺永宁回去。
“此事牵连太多,兵备道一定是往死里压着,你大可放心。”
瞿凤材看她孤零零的太可怜,忍不住又劝道。
红药愣愣的抬头,他却加快了步子,不去接她的目光。
虽说事急从权,可该有的尴尬还是一点都不少啊,瞿凤材懊恼的揉了揉眉心,头一回觉得有心无力。
“都怪该死的搅事精,,别落单了叫小爷逮着,看我不弄死你。”贺永宁一路气冲冲的挥着拳头,到了瞿府还骂个不停,不经意看到瞿凤材背起了弓箭,披上斗篷,又奇道:“您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真要结果了许至苒?”
“上京城走一趟。”瞿凤材走出了几步,又停下叮嘱他:“你看着点祁家二房,小心他们还有后手。”
贺永宁苦着脸,忧心忡忡道:“您真要上京去?这么一去还回的来嘛,就等着您羊入虎口啊...”
瞿凤材却不再理睬于他,沉默着踏进了无边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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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境破局
周文郁这一趟带了不少人来,除去有重任在身的瞿凤材,纯粹凑热闹的贺永宁,还有一群把兄弟义气看得比命重的同僚们。
这一队人走将进屋子,一个个捶台拍凳,短叹长吁,骂骂咧咧,倒比苦主还不平。
许至苒算得上锱铢必较的真小人,求亲不成翻脸就是一招奇袭快攻,带着祁家二房兴风作浪,打得三房措不及防,损兵折将。若祁老夫人这罪名坐实了,不止祁川一落千丈,周文郁也脸上无光,更别说与他互为首尾的这些人了,谁都不得好。
郭寿今晚也跟了来,大马金刀的往祁川身边一坐,粗着嗓子道:“那兔崽子做的阵法实在漏洞百出,他今摆出来,不过是要给你们点颜色瞧瞧,叫你们难堪几日,脸皮一厚就挨过去了,能有多大事?”
“嗳嗳,你这混人,会不会劝啊,说的都是什么鬼话,起开起开。”林舒平挥手把他赶走:“回营里守着去,这没你的事了,瞎闹。”
“老魏却是犯难了,”坐在窗户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他的短匕首:“他在副使的位子上坐了七八年,眼馋的人本就不少,这回估计都要冒出来作怪,争着给他松松土。”
“竟有此事?”周文郁饶有兴致的笑弯了眼,缓缓站起身:“那咱们也凑凑热闹去。”
祁川有些犯难了,他有心要跟去,却不得不避嫌,周文郁上去拍了拍他肩膀:“兵备道那还有我们,你先把才说的那事去办了,也好给大家伙壮点底气。”
......
周文郁内里是洒脱不羁的性子,却偏生了颗缜密细致的心,办起事来是剑走偏锋,却往往意味深长。
旁的不提,只道他领着心腹们浩浩荡荡的杀进了兵备道,大大咧咧的就坐了人家的主位,不等人家回过神就扯起了皮:“真是奇了怪了,您说说看,这成片成片的流民乞儿中毒暴毙,怎么也不是间小事,为何半月前竟无一人有所察觉?”
他见没人答的出口,又笑道:“那些个所谓的人证物证,也不过是吴掌柜和祁家奴婢的一面之词,禁不起推敲。”
“此案疑点颇多,”魏志川熬了半宿,脸上的褶子似乎都刻深了不少,此刻说话都无精打采了:“取人性命也总该有个缘故才是,祁家老夫人一个内宅妇人,和那街头流民又有何交集?”
“大人心里便推定了祁家无罪,又何必与我们谈什么案情。”张百林是年轻气盛,何曾把上峰们放在眼里,极不给脸子的嘲讽道。
“魏大人难道是想护着祁家?”他方唱吧,又有几个没入流的小吏嚷嚷起来:“不论如何,您总该避避嫌才是。”
魏志川是老实人,哼哧了半天也没辩出半个字。
张百林得意了,三白眼一吊,阴狠狠的瞪着周文郁:“唉,咱们也别忙活了,真真是官大压死人,百姓无活路,我朝前路堪忧啊。”
周文郁深觉好笑:“张大人口口声声说着魏大人包庇,可如今案情不明,嫌犯也未曾招供,又何来包庇一说?您这么着急拿我们开刀,是不是也有失偏颇?我们都是大奸大佞,官官相护,那您算什么?”
“愤世嫉俗,巧舌如簧,混淆是非。”一直努力想反抗的魏志川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周文郁一边的武将执官们特别配合的哄堂大笑,个把促狭的还拍起了桌子。
张百林刷的黑了脸,还欲争辩,却被身旁一个年纪稍长的拉住了。
“既谁也不能服气,还是上告刑部与大理寺来得公正严明。”周文郁已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气定神闲的说道。
张百林一听,双瞳微缩,右手也攥成了拳头。
他这点小动作虽不惹眼,却还是被紧紧盯着他的周文郁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