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划分场景,引进了分割线君......对,就是这个很多点的)
☆、阵脚已乱
一曲音绕梁,清风坠月。
许至苒尚不知一局将破,犹自饮酒作乐,抚琴赏花,洋洋自得的消受着着丫鬟们痴痴醉醉的倾慕。
在侯府里他可没胆如此肆意,稍稍扎眼出挑点的都会被嫡母打压致死,他本就树大招风了,若再不缩头装呆子,绝对只有下地狱的命。
说来他和周文郁还有几分想似,都是对天家人投了诚,靠了人家的接济,才能从那泥塘里拔出身来。
只不过周文郁是心甘情愿的,而他,却是逼上梁山的。
懒懒散散的捻着琴弦,许至苒长长的叹了一声气,眉宇惆怅,风姿惑人。
边上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鬟直接晕厥了。
啧啧,果然是蛮荒之地出来的,没眼界没气度。
“许公子,有人求见。”
气氛正旖旎着,偏有人不解风情,要拿那案牍来打断许大人的风月无边。
许至苒无奈的收了心思,请那人上堂。
“怎么是你?”
天边圆月漏出一片银光,照在来人脸上,薄鼻梁,三白眼,不是别人,正是那兵备官张百林。
“下官,下官失职,甘受公子责罚。”
张百林灰头土脸的跪在许至苒脚下,全无了先前的傲气,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许至苒斜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直了腰坐好,挥退了众婢女。
“你失的什么职,又该受什么罚?”
“下官一时不察,让周文郁送信上京求援...”张百林不敢抬头,只牢牢盯着地上铺的绒毯。
“混账,”一个炸雷在张百林耳边爆开,原来是许至苒一怒之下勾断了数根琴弦:“你是想至贵妃于何地?”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张百林连连发抖,磕头不止。
许至苒怒极反笑:“息怒,纵是我息了怒又如何,贵妃一样饶不过你那条狗命!”
张百林早吓破了胆,不知如何是好,许至苒又责骂道:“到了这一步还用我来教你?那我要你有何用?”
脑子给狗吃了的蠢物,要是老黑在就好了,他虽烦人了些,但好歹不糊涂,不似这杀才一般败絮其内。
他气闷非常,转头见张百林还呆呆跪在地上,索性撕了那卓然出尘的画皮,直接一脚踹过去。
“蠢材,还不多带几人追上去,务必要截杀信使,取他首级!”
“是...下官..马上派人追击。”张百林死死压住喉中满溢的鲜血,虚弱的回话。
许至苒站起身,背着手,居高临下俯视着倒地不起的张百林,神情阴狠至极。
......
贵妃如今能称雄京师,仰仗的不光是天子宠信,更有她精心擢拔的一批护卫,平日里防身护卫,铲除异己都离不开他们。
老黑也是其中之一,说的确切些,他是贵妃的头号大心腹九公公的干儿子。
贵妃信不过许至苒,那小子放浪形骸又机关算尽,没人看着绝对出事。
想到此处,老黑心里恻恻,若是当初迟几日回宫,也不至于被分到此地受难,被个毛孩子使唤,对个彪悍村妇下手,最后还遭了埋伏,被乱石砸伤,被关在地窖里。
娘娘,救命啊。
老黑彻底奔溃,生不如死,逃过一劫的鹃儿则对着傅氏大倒苦水,指天骂地的哭诉她是如何被胁迫的。
傅氏怎会信她,敷衍了两句便让她将功补过,叫她将和她接头,给她砒/霜的人都供出来。
鹃儿既落入了三房手里,还有甚好说的,乖乖按了指印画了押。
“鹃儿招供了,”晚上祁川回府,傅氏端了杯茶在他手边,笑吟吟道:“我把她说的又重新誊了一遍,今早上就送去给二堂嫂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