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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枯木逢春师尊加把劲徒弟快沦陷了【50/10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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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间屋被糟蹋得不成样,自然是不能睡的,他便抱我去了别处。

只是我现在不怎么想看他,也不肯摘眼睛上蒙的布,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带我去了哪,只知道后来去的那间屋子凉得有如雪洞一般,也没有那样让我安心的熏香,清清冷冷的,很不像活人住的地方。

连那张床也硌人得很,又硬又冰,不知道是什么神仙才能在上面睡——要不是我又被他弄散架了,怕也没办法在这样的床上入眠。这一觉我睡得很不舒服,虽不再做梦,却只觉得周身又冷又寂静,连半分人气都没有,若不是我不信鬼神,怕是要以为我已经被他操死在床上、进了地府了。

好容易捱到第二日傍晚,我恹恹从床上爬了起来,刚想下床便发现我的腿全是软的,腰部以下竟是半点劲也使不上,又酸又疼。我被这该死的床折磨得一夜难眠,早就忘了这档子事,自然始料未及,当即便往地上跪去;可我膝盖还没落地,便觉一阵风挟着幽香扑来,将我牢牢固在了来者怀里。

我不想见他也不想领他的情,便从他怀里挣脱了出去,撑着那两条没用的玩意儿跌回了床上,抬起头来冲着他的方向笑了笑。

“多谢师尊。”我凉凉道,“我鸠占鹊巢已久,是时候回去了,劳烦师尊替我找根棍子来,我自己滚。”

话刚出口,我便又后悔起来。倒不是后悔说了不好听的话,只是后悔我又控制不住脾气,为了他浪费感情。

躺尸的这一日,我早就想通了,觉得他至多算我一个露水情缘,便是春风几度也不妨事,权当少年风流;那些往事也皆是过眼云烟,撑死了算“有缘无分”,没什么值得我这样抓心挠肝的,横竖我也从没想过乖乖在他身边待着,何必这样作怨妇情态。

可我竟是个纸上谈兵的蠢货,一见到他就肝火旺盛,又口不择言起来。

他却置若罔闻,反倒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捉起我的手便攥在手中,细细摩挲起了我的手指:“……我以为你不会再和我说话了。”

“我确实不想,”我懒得理他这些小动作,冷笑道,“可谁叫我在师尊屋檐下?自然少不得要低头。”

他听了倒也不生气,只是见我不抗拒,便得寸进尺地捧起我的手来,贴到了自己身上去。我看不见,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觉触手一片凉滑,没什么可疑的滚烫物事,又想他应该不会这种时候还拿我调戏,便也没抽出手来,只是问他:“干什么?”

这衣服上竟然还绣了暗纹,刺啦啦地磨着我的掌心,不过摸不出绣了什么。他像是生怕我突然后悔了抽身跑掉,便又覆了一只手来,不轻不重地摩挲着我的手背,语气缱绻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他这语气有些不正常,听起来竟有些恍惚,不大清醒。

只听他幽幽道:

“你摸,我的心在这里,命也在这里。”

他果然不大正常。我顿时只觉脑子一炸,手下那一片冰凉衣物顿时都好似滚烫了起来,灼得我立马就想抽回手去。可他力道突然间便大了许多,死死钳着我的腕骨,将那脆弱的骨头摁在了他心口上:

“师父不知道怎么让你消气,你若想要,这些我全都给你。”

我的手指不由自主随了他的话蜷了起来,揪住了掌下衣料:

“……我要了做什么。以前我想要的时候,你反倒不给我。”

他捏住我手腕的筋骨陡然发力,像是被我这句话刺痛了一般,可马上他又松了下来,安抚似的在那处反复揉弄,似乎很怕弄痛我。我被他这举动撩拨得心神不定,只能自叹不成器,竟被美色惑成了这幅二世祖德行,连他难过些都看不得。

他什么德行,我现在还不知道么?生的是一张谪仙的脸,干的是千年老狐狸的勾当。三番五次试探我的底线,过分起来能拿师尊身份来压我,还说什么要我“尊师重道”;装可怜起来又这样伏低做小,千般讨好、万般柔情。

这样进能攻退能守的狐狸精,若他生在千百年前,哪还有妲己什么事。

我心中不平,正欲拂袖走人,却听他又用那种缥缈的语气叫我的名字。一会儿念的小字,一会儿又念的昵称;那不过普普通通的三个字,被他含在舌尖翻来覆去地转,竟是生出了无限缠绵情意来。

“……我在这里,一个人过了好多年。”他念叨着念叨着,突然话锋一转,“我本打算孤身至死、隐世不出,可后来乱世动荡,中原武林那些饭桶跑来围岛,逼我出山救世。我烦了,权当出门透气,便离了岛;却不想一出山,就在东海岸上的小村子里,见到了一对要丢孩子的夫妻。”

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以前的事情,只觉得十分陌生,一时间被吸引了注意力,也顾不上心中烦闷了,便没打断他。

他虽有些半疯半醒的,但并不像荒山里那次那般疯疯癫癫,至少还认得今夕是何夕,说起话来也不颠三倒四,还蛮有条理:

“那孩子生了病,把眼睛烧坏了,浑身皮包骨头,比狗大不了多少。那时候世道太乱,那对夫妻说这孩子活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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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即便养大了也是拿来易子而食,不如丢了让他自生自灭;我看不得这种事,就花了二两银子买了他,带回来当徒弟养。

“他……你。你眼睛不好,小时候怕黑,一到夜里就要来和我睡,可我烦得很,就把你关在屋子外面,结果你却掉进了海里,差点死掉。从那之后,我再不敢放你一个人,便由着你与我同榻而眠,直到你长大了才让你搬出去;但你走了以后,我总觉得这屋子空荡荡的,少了许多活气,我一点也不喜欢。”

他说到此处,便凑我近了些,像是想伸手来搂我,最后却又什么也没做,只是依旧握着我的手按在他胸口上不放。

“我喜欢你陪着我。”他像是幽幽叹了口气,轻柔吐息洒在我手背上,却让我觉得有如火炙,“喜欢你叫我师尊,喜欢你从头到脚。可我却只当这一切是因为你是我养大的,我喜欢你是天经地义。

“我只当那些欲念妄想是心魔滋生,只当你对我的心意是少年轻狂,却从没想过我竟会逼得你心灰意冷,以至于你要走——全是我错了。”

“全是师父错了,”他魔怔一般喃喃道,“我后来见你与别人耳鬓厮磨,嫉妒得巴不得把那人杀了,才知道全是我错了。你是我养大的,你是我的孩子,你本来只该是我的——

“为什么……要和别人洞房花烛?”

几点温凉随着这几句话拍到了我手背上,我心口一闷,只觉得那几滴眼泪如利刃一般直入我肺腑,将那些过往血淋淋地摆在我面前。

我所有的心狠薄情好像被他几滴眼泪砸得灰飞烟灭了,只觉心里翻江倒海的,所有的委屈心酸有如尘封多年的老酒,一瞬间便灌入了我的四肢百骸。

“可你本来不用那样强迫我,”我哑声道,“只要你说一声,我就和你走了。”

他呼吸一滞,默声不语了半晌,才将我发凉的手指拢在了一起,在他手心里暖着。

“……我离岛太久,就会神魂不定、走火入魔,那次去找你,又见你要成亲,便急火攻心了。”他长长出了一口气,颤声道,“师父不求你原谅,更不是在开脱……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未心存折辱你的意思。”

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便只是垂了头,盯着眼前那一片漆黑空茫,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地牢初见他那日做的那个梦来。那一剑穿了他胸口的剑芒又掠过了我脑海,留下了一道寒光,直直刺透了我按在他胸口的手。

那道疤,兴许就在我手底下。

我想,若是这一剑我再刺准些,若是他身子骨再脆弱些,若是我没有被公主算计,若是那一日我没有追那只跑到地牢附近的兔子……

我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也许会没心没肺薄情寡义直到老死,又也许会怀着这份自以为被作践的心意含恨此生。

只是人与人的情意说重也重,说轻也轻;或许我真的是失忆时把掌管情爱的那半颗心给弄丢了,此时此刻,我再想想曾经喜欢他的那些心悸颤动,只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我只是伤心,只是委屈,只是心如刀绞。

过眼云烟,有缘无分……

怕是要一语成谶了。

“我知道了,”我把手一点点抽了出来,“我不怪你了。”

他像是想留住我,但最后只是碰了碰我的袖子,便又缩了回去。我脑中乱得很,等回过神来,身边已安静了许久,便以为他终于心灰意冷离开了;可我正准备自己摸索着起来动动筋骨,便听见他冷不丁地开口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在,下意识地扭过头去,便被他轻飘飘地捏住了下巴,在我唇上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

“你只是不怪我,”他贴着我的唇角道,“我不甘心。”

……以前没看出来,他怎么这么厚脸皮?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他没等我回神骂他,便死缠烂打道,“我知道你迟早要走,可时日尚多,我可以徐徐图之。大不了便出去追着你跑,直到你回心转意。”

“……”我有些瞠目结舌,“师尊,你好不要脸。”

他终于像是笑了,黏黏糊糊地又亲了我一下:

“我是你师父,讨你喜欢天经地义,有什么不要脸的。”

我蹙起眉头来,总觉得他现在这样似乎又清醒了,开始怀疑他先前又是在装疯骗我,故意惹我心软,反正这招他也不是第一次用。可没等我思考出个甲乙丙丁来,便感觉他那双爪子又蠢蠢欲动来捞我的手,也不知我这双手到底有什么好摸的,都快被他盘出包浆来了。

只是我现在心情好,懒得跟他计较,就没再抽出去。

他是不是装疯,已经无从考察,但我看他后来领我回屋的模样正常得很,心底便生出几分好心被滥用的愤懑来。

罢了,罢了,我跟他计较,到最后还是我遭罪。

夜间海风很大,山路又窄,便是他带着我,我也有几分害怕,还好两间屋子隔得并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我又想起他所说的、我小时候跑来找他却被他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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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事情,不由得逗他:

“你那时候把我关在外面,想没想过我以后可能也把你关在外面?”

他牵着我的手紧了紧:“无妨,没有门,还有窗。”

……逗他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一进门,屋中熟悉的香气便把我裹了个满怀,我本来精神还算好,可一闻到这味道便又觉得神思昏沉,竟是有些犯困了。他将我安置好后,一转身又没了影,我以为他是急着回去做什么事,便也没问他,只自己摸索着起身,打算循着记忆中这屋子的模样去倒杯水喝。

结果我还没摸到桌子,他便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在替我倒好水扶我回床上后,才往我手里塞了根坑坑洼洼的棍状物。

我一开始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马上便福至心灵,想到了先前我跟他怄气说我自己滚的那句话:“你还真的给我找了根棍子?”

他:“你不是想要么?”

“……”我一时无语,“气话你也信。”

他替我将喝完水的杯子放回桌上,才又回身和我并排在床边坐下:“你眼疾恐怕还要一段时日好,岛上道路不平,你拿着它走路能安全些。我折的是扶桑树的枝条,轻易不会断,你放心。”

扶桑……又是扶桑。既有扶桑树,想来扶桑岛之名也是由此得来,只是不知扶桑树又是什么东西了。

我问了他,他却道“说来话长”,似是理了下思绪,才娓娓道来。

“古云,日出处有神木扶桑,能活死人肉白骨,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他将我那根树枝拿了过去,边缠布条边说,“神不神暂且不论,它确实能治病,你的眼疾就是受它恩惠才好的。但与其说治病,不如说是下蛊,它治好了你,你也离不得它,一旦离岛太久,就会神魂受损,时日一长便会走火入魔。”

言至于此,他顿了顿,像是为了让我放心一般,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已不受它影响了,你若要走,它拦不住你,我会想办法。你放心。”

但我却并不是关心这件事,只是想起了他先前说他不能离岛的话:“你是因为这个,才走火入魔的?”

他淡淡应了一声,将缠好布条的树枝还给了我:“陈年旧事罢了。我当年因为一把剑遭人追杀,躲到了东海来,被浪冲到岛上,逢你师祖搭救。你师祖秉承祖训守树,自幼时便不曾离岛,已经守得快疯了;好容易找着下家,只来得及叮嘱我一句‘好生看护’,就立马投胎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它的来历,只是它对我的影响要更大些而已。不影响你,不妨事。”

我却又注意到了另一个地方去,不由得问他:“剑?你先前和公主说拿剑换我,就是这把剑?”

他回答道:“身外之物而已。拿来换你,算它不枉此生。”

我心中却五味杂陈起来。

我虽不知道这把剑是什么东西,但他早年间因为这个东西遭人追杀到流落海外,想必是他极为珍重又人人觊觎的宝物;可他二话不说就拿去跟公主换我,如今还说得那样轻描淡写,要说我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

“我还真不觉得我比那把剑金贵,”我摩挲着树枝上缠的布条,苦笑了一声,“师尊,你生意做亏了。”

他却用手指蹭了蹭我的脸,轻声道:“在你来之前,扶桑岛上只有我一个人。从前这里不分四季,一年到头都死气沉沉,很了无生趣。”

“后来就分了?”我故意逗他。

“后来你来了,扶桑树便抽了枝条。”他话语中带了些笑意,“枯木逢春……可不是多了个春么。一剑换一春,我如何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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