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将军只是无意跟他提了一嘴,说上元节要给三姑娘放一晚上焰火,但也没提过银子的事情。
远山摸了摸脑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道:“等见了将军,兴许就知道了?”
然而等她们到了檀溪湖畔的时候,却只看到谢忱独身一人站在湖边。
“忱表哥。”纪兰漪轻轻地唤了谢忱一声,待他转过身来后,视线却四下逡巡,寻找纪天翊的身影。
谢忱俊面含笑,朝薛以凝颔首示意后,才淡笑着对她二人道:“临王船驾在前,天翊过去拜见,一会儿该回了。”说着,微微一顿,他又添了句,“那位傅二公子也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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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亏是临王殿下,出手果然阔绰。”
檀溪湖东岸的一艘红漆鎏金、极尽奢华的画舫上,傅景时长身玉立于船舱的舷阶上,目光凉凉的,越过前面的纪天翊落在那端坐于矮矮几案后的临王身上。
但见他身穿锦袍,金冠束发,面容棱角分明,生得亦算俊朗。此刻他正自斟自饮,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仿佛不曾历经战场风沙,仍旧只是五年前的儒雅皇子般。
听见傅景时略含讥诮的话,也不见临王面上有一丝愠色。
给面前的四只玉杯都斟满了酒,临王这才抬头迎上那冰凉的目光,缓缓地扯了下唇,唤了声:“阿时。”
傅景时面色又冷了几分,“当不起您这称呼。”
临王嘴角的笑意这才泛了些苦涩,他道:“本王以为你愿意来,是已经放下了从前的事。”
闻言,傅景时收回视线,看向纪天翊,后者有些心虚,但又有些不以为意。
纪天翊跟着临王多年,对他二人之间的公案心里也有底。
虽则他故意激了傅景时来见临王不厚道,可算到底还不是为他们着想?
该过去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死揪着不放,倒真把男儿胸怀喂了檀溪湖的癞头鼋了。
傅景时看着纪天翊的神态,只当他还在因为积香楼自己临时改变主意落了他的脸面一事计较,心下轻嗤一声,又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恰如元润和当初所言,当年的事情孰是孰非早就难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