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什么?”
“姨娘别急,听老奴慢慢说。”手背还在火辣辣的泛着疼,杨嬷嬷咬了咬牙,把手拢到袖子里,继续道,“莫怪老奴没规矩,但姨娘先时确实是打错了主意。那傅家配不上咱们大姑娘。”
柳姨娘瞪着杨嬷嬷:“简直胡说八道,傅家家大业大,有财有势,哪里不好了?”
杨嬷嬷道:“傅家家大业大没错,可到底是商贾之家,都说士农工商,商贾最为轻贱,就算现在财势大,可骨子……二来,傅家远在江南晋陵,大姑娘若嫁了去,姨娘日后想见见不着,便想有个倚仗也远着呢。再者而言,老奴这些日子也打听了些傅家的家私,眼下的傅夫人是傅老爷和原配夫人和离后由妾室抬上来的,傅三少爷虽则说占了个嫡子的名头,可在晋陵却也不打叫人看得起……若说前头那个傅夫人的两个儿子倒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可据说两兄弟都是有些毛病的,不然怎么堂堂的傅家大少爷就只娶了个低贱的卖花女为妻?而那傅二公子今年都快二十了,竟连女人的边都沾不得?”
“这……”柳姨娘几乎听呆了。
“要老奴说,三姑娘嫁去了晋陵才好。远远的嫁出京城去,那日后偌大的相府里,还有谁能再压咱们姑娘一头?况且隔得远了,山长水远的三年五载也见不上一面,老太太和相爷那儿再多的情分也都会淡了,可不得全心全意为我们大姑娘和二姑娘打算”
柳姨娘默了半晌,品咂着杨嬷嬷的话,心里竟也觉得有理,可终归有些意难平。“可这口气怎么叫我忍得下去?”
话已经劝到了这份上,杨嬷嬷不好再多说旁的,只叹了口气:“姨娘是个聪明人儿,事情闹大发了只会是两败俱伤。”
难道坏了三姑娘的亲事与名声,还能叫纪舒窈姊妹脸上有多好看?
这相府的姑娘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杨嬷嬷一介奴仆尚且明白这个道理,柳姨娘稍稍冷静下来,也想通了关节,可这东院里仍有人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想。
纪兰漪和傅景时的婚事因着普惠方丈的话一锤定音,傅家正式上门提亲、送婚书时,纪兰漪窝在溯雪苑没出去,可纪舒窈却偷偷地去瞧了。
先时与傅晔亲事被搅,她气了几日,却也抛开了去。
一是她没占着好,纪兰漪也一样,二来,那傅晔虽生得清隽无双,可却终究取代不了她曾经在远春斋惊鸿的一瞥。
她还惦记着当初在远春斋里看见的那个人,为此,发现傅晔不是他,而婚事作罢时,她甚至还有点儿庆幸。
可这点儿庆幸并没有持续得太久。
纱帘后,她暗里偷窥,发现跟着傅家二老上门来提亲的那位傅二公子竟然就是那个人!
“凭什么!”纪舒窈一连摔了三个花瓶,仍然平不下心头的嫉妒。
一旁的纪舒窕静静地坐着,看着一地狼藉,抿了抿唇,却没有搭话。
然而纪舒窈问她:“纪舒窕,你是不是也在看我的笑话?”
“你巴不得我出丑,好叫外人都看轻了去,到时候就没有人能分你的风头了是不是?”纪舒窈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