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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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风好月,烛影晃动,舱内春色明媚,时不时漏出两三声低吟。

再看榻上,何斯至给他弄得死去活来的,腰也酸了,腿也软了,这个人还在死命地顶呢……

方叩最喜欢的是站在床边,扶住老师的后腰,对准老师的屁股,噗呲一声猛插进去,撞击他的骚点,这样的交媾姿势,又放荡又刺激,老师浑身不着寸缕,就像狗一般,雌伏在他身下,只得挨他的肏干,别无反抗之力。

可是今天撞得太过分,尽根拔出,又狠狠插入,连带着媚肉都翻出来,穴口被拍打出白沫,而后喷出一股股花汁,老师很快便出来了,射在身下。

方叩不尽兴,平时老师总是轻轻地闷哼着,偶尔忍不住,便皱着眉吟叫出声,今天却沉默了许久,一声也不吭。

方叩干了百十来下,在他身体深处爆出浓精,软趴趴的东西掉出来,垂在腿间。他舒服了,却见老师依旧伏在床头,脊背白皙而平窄,肩胛骨似蝶翅舒展,自腰窝到臀部,如同柔美的山丘一样起伏,顿时便有千万般的柔情涌上心头,他爬上床,凑过去,从后面贴着老师的背,想要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一舔老师的脸,掰过他脸来时,才发现老师眼圈微红,咬着唇瓣,几乎要咬出血来了。

“哭……哭了?”

方叩愣了,也管不了身上汗淋淋的,急忙抱住老师,放在腿上,一下下地摸,一下下地颠。

他不知道老师怎么了,只得一边摸,一边轻轻地哄:“不要哭,乖……”心里还在想,老师怎么那么傻,挨不住了,也不说一声,就这样干捱着。

“你怎么、你怎么敢……”何斯至强忍着抽泣,语带哽咽,羞耻难当。

方叩急忙把他放在床上,为他吻去泪水,动作轻得像雕豆腐,他忙道歉:“老师,我错了,我轻轻地……”

何斯至抬起手臂,横着挡住脸,闷声道:“不要叫我老师……”

他马上保证:“那就不叫,你是我的心肝,你是我的眼珠子——”

于是嘴就被老师紧紧捂住了。

他算是知道,老师那点威风全是纸糊的,对别人还能装装样子,在他面前,衣衫除尽,赤裸相见,便再没有一丝遮蔽。自从破了童子身的那夜,方叩还以为老师要恨他一辈子,亏他那时候还觉得天都塌了,现在看起来,真是不值一提,老师多喜欢他,怎么舍得恨他?

何斯至怒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不正经的话!”

这还用得着学么?一见到老师,这些话就自然而然地从心底里排着队跑出嘴边了,好像憋了大半辈子似的,他就想亲他,就想欺负他,爱他的时候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又恨不得咬他一块肉下来。

平日里,师门风气清肃,老师是绝不允许几个学生说半句村话的,哪怕是稍嫌粗鄙一些的字眼,也杜绝他们宣之于口,可是在床上,鱼水欢谐时,方叩却忍不住地贴着他,凑在耳边,专门挑那些羞人的荤话说。

听了这些东西,何斯至脸上滚烫,方叩看起来,觉得他真是让人又怜又爱,忍不住在他脸上啄了好几下,把重新硬起来的下体塞进去,痴迷地说:“老师……真舒服。”

“你怎么又……”

这些日子,方叩就像长在他身上似的,推也推不开,好生粘人。

又不知过了多久,方叩总算完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眉道:“老师,你怎么这么热?”

用手心抚在额头上,给他降温,还是一片滚烫。

何斯至都快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还不是你,弄得太……”

方叩脸色凝重:“老师,把腿分开。”

“不行……”

“那怎么办,万一生病了,还得叫大夫,多、多难为情啊。”

何斯至听到叫大夫,身子僵了,并在一起的双腿犹豫了一下,缓缓打开了,方叩见到这一幕,心神一荡,天啊,他把老师的身子弄成什么样了,两条腿上全是红印,那根笔直秀美的东西,也时常被他攥在手里把玩,显露出一种芡实熟透般的肉粉色,后穴更是红肿不堪,他来不及思索,便将两根手指伸进去,探到软肉里面,挖出来一团团混浊的精絮,他捻了一下手指,嘟囔道:“怎么弄进去这么多……”

何斯至听不下去了,把枕头埋在脸上,心想,你怎么问起我来了,都怪你……

方叩就是这样,说了不碰老师,很快便故态复萌,又赖到老师身边去了。

这十来日,恐怕是方叩这些年最放浪的日子了,也是何斯至最好过的日子,不必担忧国事,没有案牍劳形,一条大船上,一片舱顶下,摇摇晃晃,温柔似水,尝遍了情爱的滋味,难分难舍。

很快,这神仙样的日子便过去,今日入了京,到了孟门,约莫巳时便可上岸。

方叩只觉得恩爱得还不够,捉着老师,在脸上亲了亲,心里还在想,到了京城里,可不能再这样亲密无间了,他得收敛一些才好。

何斯至知道他的心思,在他乱糟糟的头顶上揉了揉,柔声道:“不要怕,万事有老师在这里,你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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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冠帽收拾齐整了。”

船到芷渡,方叩趴在船头,远远看见到岸上站着乌压压的一队人马,皆身着紫衣,腰系玉牌,佩长刀,站在垂柳的阴影里。

方叩晃了晃老师的袖子,阳光刺眼,半睁半闭着,对老师说:“瞧,好多人来接我们了。这次立了大功,也不知道陛下该怎么奖赏老师。”

何斯至眯起眼睛:“那是凤鸣卫,他们怎么来了?”

“凤鸣卫?那是什么人?”

何斯至想了想,道:“一群难打交道的人。”

船靠了岸,一个矮小模样的人迎上来,一抖广袖,缓缓展开圣旨。

何斯至与方叩,还有后面几条船上的随从,伏在地上,屏气凝神,听从圣令。

凤鸣卫的领队一挥手,那矮小的人便朗声宣旨道:“罪臣何彬听旨,你与狝猗王子赫丹往来书信,里通外国,鬻卖军机,罔上负恩,谋国不忠,果然查实,今兹陛下降罪,夺其蟒阁大学士,兼通议大夫、翰林院学士、太子少傅等职,捉拿何彬,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话音落下半晌,周遭陷入死寂,方叩还没回过神,抬头看见圣旨上绣的那条银色的巨龙,目光狰狞,心里还在想,老师为何还不接旨?

“来人,拿下他!”

何斯至站起来,淡淡道:“慢着。”走到那人身边,道:“此旨可否借我一览。”

方叩感觉不对,也腾地站起来,抢过圣旨,一目十行地扫过去,又倒过头细细地读了一遍,像刚学认字时那样,半个字也不肯放过——怎么会这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是陛下写的?

何斯至对诏书的样式已然烂熟于心,黑犀牛角的轴,淡黄色的绫锦,那字迹也是由陛下身边亲近的人一笔一划写上的,想必是错不了。

“看也看过了,还磨蹭什么!”

这时跪在地上的随从官员已经吓破了胆,在后面使着眼色。

方叩拦在前面,喝道:“你们不能这样带走老师!”

那领队按着刀柄,竖起眉毛,反问道:“莫非,你要抗旨!”

“方叩。”何斯至低声制止他,上前对那人道:“其中必有误会,我先与你们走一趟,等事情厘清便是。”

那队长点点头,知道他是个识时务的,便要来拿人。

何斯至道:“不过,我要向他嘱咐两句话,说完,便和你们一同去了。”

那人死死盯了何斯至一会儿,生怕他逃了,才抬起手,道:“说吧。”

何斯至便转身,与方叩走了几步,到稍空旷些的地方,众目睽睽之下,忽然倾身抱紧了方叩。

方叩也想不到老师会这样抱他,承受着四面八方传来异样的目光,他慢慢抬起手,僵硬地放在老师的腰上:“老师?”

何斯至却没有抬头,脸贴在他胸口上,沉沉道:“好孩子,那名册在你的衣箱里,你一定要想办法进宫,亲手交给陛下。”

所谓的名册,便是老师所写的升南大小渎职受贿的官员,他对今天是早有预料的!

方叩脱口而出道:“那你怎么办?”

何斯至从他的怀抱里脱离出来,抬起手,刮了一下他的脸,道:“你勿要挂心我,把你的事办好……记得,今后修身养德,不可违心违道。”

语罢,低头为他理好衣冠。

方叩听他这话,总觉得不妙,好像永别了似的,还要追上去,却被那凤鸣卫的队长挥刀拦住了。

“思圜,你……不要负我。”何斯至在袖子里,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背,回盼他一眼:“老师走了。”

凤鸣卫队长来回打量了他们好几眼,轻轻哼了一声,便将镣铐拿出来,粗鲁地卡在何斯至的手腕上。

方叩扑上去,却被凤鸣卫拦住,他怒火中烧道:“你给我轻点!”

何斯至冲那人颔首,缓道:“有劳。”

亲眼见到老师被押走,方叩心里火冒三丈,随手牵了匹马,翻身上去,撇下一地的官员侍从,一抽马鞭,跟在他们后面走了,看看这些人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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