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就成了这么个角色。
谢家有一些跟落华合作的项目,也买通了落华的一些内部成员,到底是小孩子当家,陆越一走,那培养起来的团队总缺点滋味,董事会上的股东都对这刚刚成年的董事长不抱什么期望,谢家橄榄树一抛来,就有人安不住了,在这项目上做了手脚,想让落华血本无归。
傅九卿在很久之前就跟傅修云打过招呼,帮忙注意下落华的动静,不知傅修云用的什么法子打进了落华内部,得知这事也没掺和,跟傅九卿打了招呼就没管了。
傅九卿对这些企业的事儿压根不熟,想给自家小孩儿撑腰,又找不着法子,一来二去就把目标放到了谢家身上,得到消息那晚就去了谢家那位闹事的主子屋里,浩浩荡荡一群人私闯民宅也没个管事的敢拦。
他们没带枪过去,傅九卿跟那玩意谈项目的事儿,要人赔财赔力,违约在先的也确实是那玩意,结果人家被逼急了,不知从哪抖搂来的枪就对着傅九卿扣扳机,傅九卿躲过了第一枪,但那玩意的情人是个情种,第二枪就是从身后打来,擦着傅九卿的腹部飞过。
这点伤在傅九卿眼里那就是轻伤,不足为道,草草包扎了下就打算回家给小孩煮吃的,最后伤口发炎,高烧昏迷。
那两人被压去了风阳,顾念发泄情绪就是找的着两人,比傅九卿甩鞭子还吓人,一众小弟忐忐忑忑,提心吊胆,深怕触了这位“爷”的霉头。
顾念指尖微动,拉开被子压在傅九卿身上,汹涌的情绪在漆黑的眼底满溢,她们之间被小心翼翼地隔出一层缝隙。
“傅九卿。”
“傅九卿,醒醒。”顾念压下身,死死盯着傅九卿沉睡的面孔,似要看出任何他装睡的端倪。
“傅九卿,你再不醒来,我就要找别的sub了。”
身下人不动分毫,空气越发凝固,犹如火山爆发前的预兆。
突然,一切僵持与对峙土崩瓦解。
顽劣的女孩似被抽干了力气,她松了手臂的力度,侧倒在傅九卿身边,又想要用尽力气将人拥紧。
但她不敢,她也不能,浑身是伤的傅九卿太过脆弱,一丝一毫的伤害都有可能再不见那双蓝色眸子。
她轻笑了一下:“骗你的。”她悄然埋进傅九卿怀里,像个缺失安全感的孩子,“我舍不得放开你。”
她听见了心跳声,是傅九卿的。她侧耳倾听心脏的跳动,面上有着神经质的痴迷,仿佛刹那得了一大堆糖。
但没人跟她分享这份喜悦。
“傅九卿,你醒醒呀。”
“我好想你,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不要躲我,我乖乖听话,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你醒来好不好。”
“我拿了市第一,我报你读的大学可以吗?你告诉我啊,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是哪个大学呢。”
“你撒谎,骗我,你说过不会让我受伤的,可是,我好疼啊,傅九卿,我的心好疼,比鞭子打在身上还疼。”
“你醒来,我就不闹脾气了,我看了欲笼好多sub的表现,我知道好多规则了,我一点也不难教。”
她沉默地看着傅九卿,然后恶狠狠地咬住了面前紧抿的唇,却收着力道深怕咬疼了傅九卿。
“我快高考了,你能不能在那天来接我啊。”
“别人都有家长接,姐姐能过来接我吗?”她的声音艰涩压抑,语气却还是那副平淡的调子。
“你要我怎么办啊,傅九卿,别这么残忍,求求你,求你醒来。”
这两个月来顾念总会在傅九卿耳旁念叨,在这吃饭,在这睡觉,写作业复习,基本把这当家使了。
傅老爷子重出江湖替傅九卿管着黑道那边的事儿,那场爆炸闹出的动静不小,罪犯是尸骨无存了,却还有一大摊子废事留着等人处理,陆越依旧没回来。
落华交给了傅修云打理,谁也看不懂顾念的心思,落华算是她的企业,但这位董事长似乎对这个企业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责任感,对她而言也可有可无。
在谁手里管着她都不带任何疑心,不怕被陆越夺权,被傅修云吞并,能不去碰那堆糟心事她就不会赏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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