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公子,翼州那边怎么说?”吴究刚坐下便问。
魏栖回道:“吴大人尽管放心,我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他们明日便到,此行我还带了些粮食过来。”
“靳公子做事果真干净利落。”吴究心不细,却不觉着哪里不对,不由侧眸瞧了眼梁绯絮,公主怎的一直不说话,昨儿不还好好的么。
珍娘跟着吴究瞧向梁绯絮,笑道:“姑爷还不知道吧,前几日你不在,林琛和柳色合起伙来欺负你家娘子呢。”
“是么?”闻言,魏栖偏头,目光中的笑意带着晦暗。
梁绯絮面上神情淡淡,对此也没表现出大情绪,“没有,他们俩说的是实话,我做菜确实难吃。”她说着便将自己做的那盘糊状物拉到身前。
“不难吃。”魏栖按住她的手,将那盘菜端到自己了跟前,一筷子一筷子地夹,吃得津津有味。
“你还是别吃了,小心吃出病。”她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没阻止的意思,而是怔怔地看着空盘子出神。
“手艺一般,又糊又咸。”他优雅地吃完,中肯道:“不过,无论你做成什么样子我都吃。只是你的脸还未好透,先别进厨房。至于大哥大嫂,我回来了哪容得他们欺负你。”
梁绯絮哼了一声,她虽是对着魏栖,可她的双眼并没有瞧他,“嗯。”
“……”林琛和柳色默默对视一眼。他们俩不对劲。
是夜。
吴究一惯穷,府里也没些多少人,珍娘来了之后这吴府才有些像样。近日,多数家丁同丫鬟们都被派去城北照顾难民,府里便冷清了。
院子里响着起伏的蛙声,配合聒噪的虫鸣,夏夜来得悄无声息。
早早洗漱沐浴,梁绯絮捋着散落的青丝上了榻,如木雕一般地坐在床头,“其实你不必强行来我这儿,夜夜对着我这个仇人的女儿不难受?”
今晚屋内只点了一根蜡烛,比昨夜昏暗不少。默了半晌,魏栖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他接过她的话道:“确实不好受。”
“嗯。”她捋着身前的青丝点头表示同意,再看向他时便端了一副公主的姿态,“若是魏公公不愿跟本宫待一间房,本宫也不勉强,吴府厢房多的是,你自己找一间吧。与你唱戏多日,本宫觉着没意思了。”
“你在赌气?”看着她这幅姿态,他蓦然笑了,这一笑,屋内立时亮了几分。侧身坐上床榻,他抬手撩起她轻软的发丝,任由它们从指间滑落,“当真让我走?”
“当真,难道魏公公听不懂本宫的话?”她一把从他手中扯回长发,目视前方冷声道:“出去,要走果断点。”
“是,公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