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袭红衣渐渐走远,消失在人堆里,如同梦境里的那般。
呵呵。他无声无息地笑着,笑意惨淡,原来看她走向别人是这样的心情,比梦境里的痛苦更甚。
浑浑噩噩地走到秦府门口,梁绯絮自己都不清楚她是如何走回来的,这一路上,她像是丢了魂儿,而那魂儿落在夜市里了。
“秦姑娘,我不懂你们之间的对错,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个词,珍惜,对你是,对他也是。”江璃棠平静地看着她,不消一刻,他又笑了,轻快道:“话是这么说,可我依旧希望你能当我的挡箭牌。我们互惠互利。”
“你这人……”她讷讷地望着面前的江璃棠,紧抿的嘴角一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想得倒是美。”
“我长得俊,想得美也合情合理。”他收起笑,轻轻扣着着扇,“时候不早了,进去吧。”
“嗯。”她拎起裙摆一步步走上台阶,对他并无一分一毫的留恋。
夜风拂过,吹起年轻公子的衣袍下摆,他望着红衣女子的背影莫名叹了口气。
一进院子便能听到长剑破开空气的声音,梁绯絮想着烦心事并未注意,不经意的余光一瞥,她如同被人按住一般停在了原地。
在庭院中练剑的不是别人,是魏栖。
四下没什么光,长廊上的灯笼照不亮庭院,他那一袭黑衣几乎与夜色融在了一处,然而他手中的剑却是雪亮的。
他练剑的样子与平日不同,狠厉地像个杀手,剑气如虹,搅得周遭的风都带了杀气。
“啪啪啪”,梁绯絮抬手拍了三声,庭中黑影闻声定住身形,他垂着头,并未朝她走来。
她扬声道:“魏公公真是好兴致,只是这漆黑一片恐怕并不适合练剑,何况有些人已睡下,你该找个亮堂的地方。”
似乎是没料到她会如此说,他怔了一下,沉声道:“是,奴才知道了。公主对江公子如何看。”
“如何看?”她信步朝他走去,距离一丈时停住,嘲讽似的地笑,“本宫说过了,这世上不是只你一个男人。”
自打昨晚后,林琛柳色不劝了,暗卫们乐地看戏,秦毅与汪氏对江璃棠是越看越喜欢,巴不得外孙女与江璃棠下一刻就定亲。
第三日晚,江璃棠约了梁绯絮去游湖,梁绯絮欣然应约。
夜色渐下,湖面被来往的船只掀得起了波澜,此刻来游船的大多是花船,世俗气重,而江璃棠租了艘清雅的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