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梁绯絮仰头站在船头,殷红的裙摆被夜风吹得飘了起来,荡着水纹般的涟漪。
江璃棠盘腿坐于甲板中央,他面前摆着一张矮桌,而矮桌上放着一把古琴。
“铮,铮,铮……”琴声清冷,犹如远方的传来的泠泠水响,悠悠绵长,可比天籁。
“秦姑娘,你的心事还真重。”江璃棠自顾自弹着,并未看船头的梁绯絮。
梁绯絮望着一路往后退去的湖水感叹,“何以见得。”
轻轻压下琴弦,江璃棠抬头,面上泛着柔柔的暖光,“你若是心事不重便该看我,看湖面做什么。”
“江公子说话也是好笑,我若真看你,你受得住么,莫不是忘了那晚。”梁绯絮笑着转过身,细长的柳眉挑起。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不好相提并论,她们仰慕我,你对我却是毫无情意,被你看我并不会怕。”
江璃棠好整以暇地看着梁绯絮,他对梁绯絮的好感纯粹是出于欣赏。毕竟她比他以往见过的姑娘都美,可单一的外貌美并不能吸引他。
“是么?”似乎被勾起了好胜心,梁绯絮轻移莲步至他面前坐下,两人隔着古琴对视。
他的目光很是清澈,其中含着浅浅的笑意,并没有魏栖看她时的那种矛盾之感。
“我猜,秦姑娘此时定将我与那位心上人比较了。”他单手拨了拨琴弦,说话间也未移开目光,直直地看她。
梁绯絮垂了一下目光,侧头看向漆黑的湖水,“你猜对了。”
“在珲州,我自认还拿得出手,不过在姑娘眼里定是比不过他的。那晚在风月楼外的黑衣公子,是他吧。”
“嗯。”
画舫停在湖心,后头跟着一艘没点灯的大船,是几名暗卫租来的,他们默默跟了一路,一来保护梁绯絮的安全,二来看戏。
前头船上发生的一切,他们看得清清楚楚,王昼扒拉着围栏气愤道:“怎么回事,公主真要嫁这文弱书生?我第一个不同意。”
“你不同意有什么用。”莫瑆凉凉开口。
凤瑀抱着双臂走近他们俩,“他还不如魏栖呢。”
与此同时,魏栖站在另一条船上,湖面上游船太多,人也多,并不会让人发觉谁跟着谁。他面上带着一只白兔面具,迎风而立,对于某艘画舫上的事看得真切。
看到最后,两人坦然,对视这许久也没擦出火花那便是没戏了。
“秦姑娘,我为你弹一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