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是第一次来这儿吧。”
“江公子,他们方才在比试作诗,你也来作一个好么。”
“都说江公子洁身自好,今晚怎么破戒了,是为的谁啊。”
那些莺莺燕燕七嘴八舌地说着,完全不给江璃棠回话的机会,人多地把他直接淹没了。
“我是来找人不是来喝酒的,麻烦你们让一让。”江璃棠一边防着四面八方朝他伸来的手,一边喊梁绯絮的名字,“秦姑娘,秦姑娘。”
看着他满面窘迫的样子,梁绯絮于心不忍,立马上前扒开人群挤到他身边,张手一挡,厉声道:“他是我的,你们走开。”
她冷着脸,摆出平日皇家威严的姿态,威慑力十足。
闻言,江璃棠当场愣住,她怎么能这般说话,“秦姑娘,你……”
“不喝酒了,我们走。”不等他说完,梁绯絮拉过他便往大门口走,她走得快,江璃棠几乎是被她拖着走的。
两人刚踏出大门,江璃棠只觉拉着他的那只手突然收紧,情绪激动,他不禁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去。
只见熙熙攘攘的人堆里站着一位黑衣公子,风姿逼人,苍白的面颊带着一丝病容,剑眉紧蹙,那双锋芒毕露的眸子正盯着他,不,准确说是,他的手。
都能出来了,想来肩上的伤无碍,梁绯絮如此想着,可她也注意到了他的面色,看起来并不好。
不顾对方冷彻如雪的目光,江璃棠俯身问道:“秦姑娘,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梁绯絮偏头,嘴角溢出一抹奇异的笑,婉言道:“我有些累了,你送我回秦府吧。”
“好。”
两人牵着的手并没松开,就这么牵着,自然地从魏栖面前走过,梁绯絮收回目光后便不再看他,擦肩而过时连余光都不曾流露半分。
出于好奇,江璃棠侧了脸,他看得出,他有伤在身。眸中明明情绪翻涌,面上却是一派平静。头一次,他对这个浑身充斥着冷漠的黑衣公子油然生出一抹同情。
他不晓得他们之间经历过什么,也许正像书中写的那样,悲欢离合,彼岸花开彼岸落,奈何桥上奈何说。
她没看他。魏栖一动不动地站在人堆里,眸中锋芒悉数敛去,好比夜幕的最深处,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