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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娇珠又是早早便沐浴了。
因着懒了大半月,所以也不觉得有多困倦。拿了几本话本子便靠在软榻上懒懒翻着。昏暗的烛光在纸上跳跃,看着一颗颗的蝇头小字,娇珠觉得有些无聊了。
这几本旧的早就看完了,托去采买的宫人还没寻得新书来,她也只能重温这些旧本子解解闷。
随便翻了几页,便听有人“吱呀”一声推门进屋,只见青黛一张清秀小脸慌里慌张得紧。
“美人,不好了呀。”
娇珠丢开话本子,撩了撩耳边的乌软青丝,抬眸看向她:“怎么了?”
青黛“哎呀”了一声,忙凑到了娇珠跟前附耳细语了一番。
“去薛府就去薛府了呗,那又怎么样?”娇珠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莫名堵得慌。
就好比一样东西她虽没那么喜欢,但却一直自认为是自己的,某天这样东西却长着腿跑了,但她却不高兴了。
说到底,还是那占有欲在作祟。
女郎赌气地想,延肆要是真看上了那薛嬏,还要纳她做妃子,那他就再也别想和她说话了。
她才不要一个三心二意的脏男人。
作者有话说:
娇珠女鹅:脏男人!达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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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受她冷眼
延肆翻了翻薛武派人送来的那些古籍, 只觉无趣。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玩意,结果全是些破书字画。
杨娇珠喜欢的难道也是这些不成?
想到先前有一日,他去见她, 结果她巴巴儿地缩在被窝里不知在那儿看什么, 还紧张兮兮地不让他看呢,真是小气的要命。
延肆随手抽了两本出来,她既然这么喜欢看这东西, 那他就拿去让她眼馋眼馋, 若是她撒娇哭个两声,他也能让她看个几眼。
毕竟他也不是那抠搜小气的人。
…
大半月没踏进宝华殿, 此刻站在院外, 竟还颇有些近乡情怯的意思。
天边月色微明, 院里的灯笼晃荡, 屋里的烛火也影影绰绰的。
她似乎还未就寝。
延肆心中微动, 可又不愿去主动扣门, 良久, 只在外面咳嗽了一声。
“谁在外面?”娇珠蹙眉。
青黛闻言上前来掀开了一角小窗, 看清到院子里的人后, 神色立刻有些惊喜,“美人, 主君来了。”
娇珠这会子正在心里骂着某人呢,未曾想这“脏男人”竟是自己送上门了,顿时更气了。
怎的,旁的女郎舞姿欣赏不够, 又回她这儿作甚。
“美人, 可要将主君请进来?”青黛小心问道, 心里又开始暗暗高兴, 就算主君今日去了薛府又如何,最后不还是回了她家美人这儿嘛。
这说明主君的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女郎的。
“请他作甚,他这么喜欢在外头站着就让他在外头站着吧。”娇珠冷哼了一声,接着便起身从软榻上下来往架子床边走去。
“我累了,先睡了,青黛你把烛火给熄了吧。”小娘子说罢便脱鞋上了榻,一副全然不理的样子。
青黛顿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主君好不容易来了,美人怎的又将人往外推呢。
可美人的话她也不能违背,犹豫再三还是熄了烛火,悄然退出了屋。
院外的延肆见方才还亮着的烛火瞬时灭了,顿时蹙眉,见青黛关门出来,立刻开口问。
“她呢?”
青黛也不敢多话,只道,“回主君的话,美人已经歇下了。”
延肆闻言眼底沉了沉,她诓谁呢,方才明明还没睡,偏他来的时候就歇了。
见延肆面色隐隐晦涩,青黛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主君,其实美人心里是有您的,她听说您今日去了薛府,心里一直难受呢,所以今日才早早歇下的。”
青黛说的这话倒也不假,娇珠确实难受。
但此难受非彼难受,就如同先前所说的一般,娇珠难受是难受在自己的东西长腿跑去别人家了,虽然她平日里也不甚在意,可东西跑了,心中就是不服与不满。
但某人一听青黛这话,心里可不安生了。霎时又开始浮想联翩。
她难受了,为何难受。难不成是因为薛武的女儿,难道是她吃醋了不成。
延肆抿唇,眼底依旧黑漆漆的,却有些雀跃的光亮。
他掂了掂手中的书,直接上前推开了屋门。
门那处传“吱呀”一声,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娇珠立刻竖起了耳朵。
“刺啦”烛火被点燃,霎时屋里亮堂堂一片。
“杨娇珠。”身后传来那人熟悉而又低沉的语调。
娇珠不耐烦地捂住了耳朵,翻身朝里背对着他。
“怎么,还装睡呢?”他轻嗤了一声,坐到了对面的胡床上,手里翻得哗啦啦的响。
“不想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吗?”
听着那哗啦啦的翻书声,娇珠倒真生出了几分好奇,于是悄咪咪地转了过来,睁大眼瞥了他手里的书好几下。
好破的书,看清后,女郎眼里顿时露出了几抹嫌弃。
似乎还是什么酸掉牙的诗歌合集,一点新意也没有。就算话本子没得看,她也不会看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