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里不是最爱看书吗?”延肆将那两本古籍合起来,显摆似的在娇珠眼前晃了晃,挑眉,笑得露出了两颗白白的尖牙,“怎么,是不是很想要啊?”
“可惜我不给你。”他扬着尾调,掀着那薄薄的眼皮,瞳仁里映衬着烛火的亮光。
娇珠闻言一脸看憨货的表情望着延肆。
这时候,他的模样简直真像那叼着肉骨头在她面前晃悠晃悠的小土狗。
一脸来呀来呀,你抢不到的得意神情。
只是可惜了,她才不吃“肉骨头”。
女郎白了他一眼,继续倒床睡下,徒留一个娇小的背影对着他。
延肆愣住了,不是啊,她怎么没有反应的。不应该和他撒娇说,主君,人家就是想看吗,让人家看一下嘛,嘤嘤嘤……
难道还在别扭?还在生气?怕抹不开面子?
于是延肆握着那两本书又凑到了娇珠耳边哗啦啦地抖了几下。
“你要是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不给你。”他俯下身子,垂落的马尾扫到了她的颈项,娇珠顿时觉得脖子有些痒痒的。
这人是傻子吗?恐怕就是吧。
娇珠睁眼,伸手将他头发嫌弃的拂开。
脏男人,别靠近她!
看着女郎一脸嫌恶的拨开自己的头发,延肆的瞳孔猛地缩了缩。
“主君不是在薛府欣赏美人舞姿吗?怎么有空到妾身这儿来送起书了。”反正娇珠现在就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方才还心中滞梗的延肆,这会子倒听出女郎话中的酸溜溜了。
他顿时扯唇笑了,狭长的眼睛弯成了一道钩子,故意轻笑,“那当然,薛武的女儿舞技绝佳,可不像有的人只会吃吃睡睡。”
被说只会吃吃睡睡的女郎心中更怒了。
呵呵,不得了了,这日子也不用过下去了。
“呦,那可真了不起啊,主君既然这么喜欢会跳舞的女郎,明儿还不得找个十个八个进宫来天天给主君您日日跳,月月跳啊。”女郎阴阳怪气了一番,最后还是气不过。
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性。
无论通不通男女□□,最后都是见一个爱一个,一样的负心汉,一样的脏男人!
见女郎冷着一张俏脸,看他的眼神如甜痛看什么脏东西似的,延肆顿时笑不出来了,于是立刻开口解释自证清白。
“我没让他女儿进宫,我也不可能找十个八个人来跳舞。”他哪里喜欢看什么舞蹈啊,方才薛武女儿长啥样他都不记得了。
“真的?”娇珠眼神狐疑,上下瞥了延肆几眼。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可不会轻信。反正她不会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延肆要是有了旁的妃子,那就休想碰她。
作者有话说:
短小
第37章、肌肤之亲
看到女郎一脸质疑的神色, 延肆顿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你爱信不信。”他冷哼一声,大马金刀地坐回了胡床上,手里的诗集翻得哗啦啦作响。
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儿, 还说什么什么孤本绝笔, 谁爱看这东西!本还打着来好生显摆一番的念头,结果她压根就不稀罕,听不到小娘子娇滴滴的撒娇声就算了, 还受了一番冷言冷语, 延肆现下是浑身不得劲儿了。
娇珠被他吵得睡不着,坐起来抱着被子就这么睁着一双水润杏眼盯着他。
“主君还不去歇息吗?”
他不歇息, 她还要歇息呢。这人怎么总爱在她睡觉的时候来烦人呢。
“你管我。”他继续翻, 似有一番苦读的架势。
娇珠见他这样也懒得搭理他了, 翻身躺下用便被子蒙住了脸。
神经病, 懒得理你。
延肆折腾了好一会儿, 见榻上的女郎真没反应后, 一时之间便觉得有些无趣了。撩着眼皮, 目光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了一旁檀木小案上那本摊开的书上。
他随手合上, 只看到那封页上三个鎏金大字,狐与女。
这是什么鬼东西?延肆蹙眉, 伸手便将书拿过来翻了几页。
过了许久,屋里头渐渐安静了下来,半晌都听不到动静,除了熄动的蜡烛火苗声, 许久才有翻页的细碎声响。
缩在被窝里的女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延肆这种人怎么可能定的下心来看书啊, 肯定有什么猫腻。于是她掀开被子偷偷往外瞧了一眼, 待瞧清延肆手里是什么书后, 顿时心中一慌,惊得坐起了身。
“你、你快放下!”娇珠忙呼一声,掀开被褥,还没来得及穿鞋就急得下榻要去抢延肆手里的书。
谁知跑得太匆忙,直接被脚榻绊了一下,一个趔趄便扑倒了那人的怀里。
延肆正耳尖泛红一片,看得入神呢,怀里突然就扑进来一个娇软的身子,他顿时一哆嗦,差点将手中的书给抖了下来。
娇珠见状立刻伸手去抢那书,可延肆飞快地便反应过来,登时站起来将那书高高举起。
女郎只能踮脚去够,可接连蹦了好几下却都够不着,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了,朝延肆娇声嚷嚷:“你快还给我!”
“你怎么这么小气,我看一下又怎么了!”延肆闻言将话本子举得更高了,面色自若,冷白的耳廓却此刻可疑地透着红。
“就不许你看!”娇珠又急又气。
延肆要是看了那还得了!这《狐与女》可是如今市面上最香艳至极的话本子,大半都是写的那那狐妖与贵女之间的旖旎□□,他若是看了那岂不是——娇珠想到这里就更着急了,都怪她今日被他给气糊涂了,话本子都没收拾好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