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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阳殿上,段玄璟坐在正门的对面。数名紫衫侍卫,包括秦轻舟,站在皇帝的斜後方他的左边就是贤王。而秦太博、周将军等权臣都坐在跟他接近的位置。而左晚衣官阶虽不如这数人,却因负责招待北戎而也坐得接近皇帝。幸好,他坐得离周飞亭远,不然风波又起。
而当容知秋入席时,贤王轻皱一下眉头。
「皇上,太监在此等场合坐上席,可没有先例。」他的话引起数名臣子的附和。
不少人心中叫好,希望贤王多治治这白毛犬。
段玄璟脸上一黑,不等他出口,左晚衣已经放亮嗓子。「我作为礼部司事,必审视过席次是否合大楚规定。大楚从没例子不许内臣招待外使。至於没有先例这一点,以前和帝之前不是没有贵妃品位以下的妃子出席外宴吗?可是,和帝不就让玉嫔出席了吗?再说,皇帝乃九五至尊,想改例的话又有何不可。」
於公,他最要讨好可是掌握他仕途的皇上,於私,惜香怜玉的他可不喜自己的人被人为难。
左晚衣原以为自己给容知秋卖了个人情,会得到他的感恩之意。可是,容知秋还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高傲模样,除了段玄璟外,谁都分不到他的关注。
...你就继续端着姿态吧!哼哼,很快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就是我了!左晚衣赌气地想。
虽然有刚刚容知秋的小风波,可是左晚衣在安排席次一事上十分出色。不只符合官阶地位,也让不同部的官员坐在一起,好有机会交流。而且,他还有注意不让交恶之人坐得太近。
他唯一不满是就是不能把周飞亭踢到一边儿去。
不过,下次周飞亭也没机会坐得如此接近皇上的了。正确来说,他们谁都不能如此接近他了。
皇上一娶了皇后纳了妃子,依礼是她们与皇上坐在一起。
席上全是男子的光景很快就不会再见的了。
左晚衣打量着众人,眼前一亮,心里好笑。这架势倒有点皇上和他的三千佳丽的意思。
贤王凤表龙姿,贵不可言。周飞亭英姿焕发,八面威风。容知秋澟若冰霜,佼佼不群。秦轻舟风华正茂,宛若游龙。左晚衣本人明眸皓齿,风流倜傥。
若他们都是女儿身的话,单凭美貌登上贵妃之位也顺利成章。
就算是他也觉得男妃的想法太过荒唐。
皇帝跟他有肌肤之亲已是不可思议之事了,又怎会跟一众男子有任何情藕丝萦!
就在左晚衣胡思乱想之际﹐贤王已和秦太博谈笑生风。
他瞄了一眼秦轻舟。
「听说太博的孙儿在宫中当紫衫侍卫,那位仪表不凡的必定就是你的孙儿了。文试和武试都取得第一的侍卫大楚开国以来只有三人,不愧是秦家男儿。」
「王爷消息真灵通。」秦太博摸一摸白胡子。
「想不到秦家也有好武的,不知他师承何人?」
「只不过是一介云游鹤士,他现而不知在哪儿游山玩水了。」
贤王挑眉,也不再追问下去。
一旁的周飞亭跟这二人合不来,也无心跟他们说话。他顺着贤王的目光,看向秦轻舟,如被雷击。
彷佛怀帝文王重生,只欠了一个武王,就好似几年前皇家齐聚一堂。
下一刻,他又感到不悦。
这侍卫好像因皮相十分得宠,三分颜色上大红,看向他娘子的眼神未免过於放肆。改日,他必须提醒段玄璟。
他日日贴身守着皇帝,自己要见上一面却难过登天。
朝思暮想之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却不愿多看自己一眼。若不是有众多臣子在场,他恨不得抱着他好好哄他,让他别再为赏赐北戎一事而与他置气。
众人各怀心思,唯有段玄璟一人专心等待北戎使团的出现。
段玄璟没经历过北戎上次的南侵,却是从小听着北戎战士的故事长大。北戎的前任狼主对大楚抱着敌意,多次尝试攻下北境。三年前,他在与西宁之战上,染病而去,拓拔锋击倒一众兄弟而继位。这三年来,北戎没再骚扰大楚,却把周边大大小小的异族一一收服,北戎的强土不断伸张。朝中不少人对北戎与西宁的相斗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可是唇亡齿寒,若果西宁灭亡,大楚也不能独善其身。
万幸的是,西宁是块难啃的骨头。也许是不欲大楚施以援手,也许是不愿同时与二者为敌,拓拔锋欲与大楚交好,在一年前已欲亲自南下,但怀帝驾崩,北戎狼主与大楚之主的见面终於延到今日才发生。
北戎一行人踏入舞阳殿时,空气的流动随即一变,杀气腾腾,凶气森森。
虽然他们都穿着北戎的礼服,神态却不似赴宴,倒似要大肆狩猎。
最先踏入的男子卷发褐目,五官深邃,鼻梁高挺,鸢肩豺目,猿臂虎腰,礼服下的肌肉都鼓起来,气势惊人。
这个最高大、最有霸气的男子应该就是北戎狼主拓拔锋了。当真符合传闻中的凶猛!
段玄璟心中惊叹。拓拔锋比周飞亭还
', ' ')('要高壮,真的要打起来也不知鹿死谁手。
在一众雄斗斗的北戎男子中,有一人尤为引人注目。一些臣子皱起眉头,北戎使团中怎麽混进了一名少女?
一看,秀色可餐,宝光惑人。二看,「少女」有个明显的喉结,娇娥原是男儿郎。三看,男身女身焉重要。
娇香淡染胭脂雪,愁春细画弯弯月。少年的五官精致得不似北方的荒凉所能孕育的。眼睛彷若琉璃珠晶莹剔透。瑶鼻可人,朱唇半点。一头褐发以发带绑成辫子,垂至腰间。四肢修长,柔美纤细如林中幼鹿。厚重的礼服也掩不住他的楚腰。虽不若其他北戎人高壮,却英气十足,一双长腿明明被包裹在皮靴里,却煞是勾人。
那名绝色少年该不会是男宠吧?北戎狼主竟胆大包天到带男宠来参加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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