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急转直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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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人扫视四周时,好似老虎在打量猎物,眼内精光暴现,甚麽也不说,已镇住众人。

虽然在场只有二十人,可是他们背後有三千士兵在京城之外。

他们不行大楚之跪礼,腰杆直挺得骄傲,只抱手以示尊重。

「狼主特意远渡而来辛苦了。」大楚皇帝言不由衰。

拓拔锋真是好精力,在进京路上就简简单单灭了西宁一个都。

「孤先谢过陛下诚意招待我们。我们准备了一些见面礼。」段玄璟想不到拓拔锋会一点大楚官话,只是略为生硬,勉强能听得懂,呈上来的礼物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黑熊皮,熊皮摊开有六人宽、二人高,可想像那只熊生前有多巨大。

「央族人崇拜熊。这据说是他们月林中的神熊。狼主为了陛下,特意花了三天去独自追踪牠。为了不伤及皮毛,一直潜伏,最後找机会以弯刀去攻他的要害,一击即中。连毛皮也是他亲手割下的。」少年的大楚官话正字圆腔。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件多不容易之事。

「狼主的好意朕知道了。」

少年念完清单後,段玄璟着人收下所有礼物。

一名太监念出赏赐。这份礼远比北戎的厚重得多,有白银、茶叶、绸缎等等。

北戎人都十分满意,拓拔锋脸上满是傲慢的笑意,笑起来时银牙亮晃晃。

「若不是不能御前失仪,我就冲上去揍他一顿了。」周飞亭小声嘀咕。「我们大楚为何要讨好一只狼!?」

想周飞亭苦恼的模样,左晚衣十分得意,努力掩饰自己的笑意。段玄璟注意到他的不安份,暗暗给他一记眼刃。

知道了,不会泄露出去的!左晚衣眨眨眼。

作为第三位知情人的秦轻舟暗暗扶额。这位左大人年纪比他还要大,怎麽就像一个孩子似的?

入席前,北戎之人的身份被正式介绍。少年名为兰歌霞,名如其人,色香声俱全。原来少年是名行礼,无怪说得一口流行楚语。年纪轻轻已能担此重任,委实难得。

北戎使团一入席,宴会正式开始。

十来名姿色上佳的舞姬上场,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舞娘脚踏锦红履,两足白如霜。云步淩波,腰肢嫋嫋。其中领头的女子容貌美丽,似柳含风,花怯露,举措多娇媚,舞姿柔若飞花。

不少有见识的臣子都认出这是摘月楼的郑安安,都拍掌叫好。面对京中最好的舞娘,北戎人的反应却十分平淡,甚至有昏昏欲睡之意。

一曲舞毕,郑安安往左晚衣抛了一个似嗔似喜的媚眼,就优雅地退场了。有些人看出他们二人关系非浅,对他报以暧昧的笑容。

左晚衣紧张地看向段玄璟,虽然男人寻花问柳是常事,可是任何女子都不会喜欢亲眼看对自己的男人与另一名女子亲热。

「晚衣好艳福,能得如此美人青睐。」

段玄璟的打趣却让左晚衣内心不是滋味。这皇上对他忽冷忽热,比他这个情场浪子更难触摸。

摘月楼的舞姬退场以後,又有舞娘上场,乐色也为之一转,变得激昂起来。

这些舞女的技巧远远不如摘月楼的,而且她们全部乳肥臀大,体态已落了下乘。看过飞花之舞後,大楚之臣都没兴趣看她们的舞。

岂知北戎人一个二个都瞪大眼睛,全神贯注地拍桌叫好。

「他们的口味当真奇怪,我真不明白他们怎会不喜欢郑安安?」周飞亭隐隐讽刺北戎之人不会欣赏舞蹈。

「无非各花入各眼。大楚以女子纤小细弱为美,北戎却爱翘臀丰满,我便投其所好。」

「晚衣,你这样下功夫了解北戎的喜好,证明朕当真没选错人来接待他们。」段玄璟一高兴就有赏人的习惯。「待会从北戎的礼物中你看中甚麽都可以带走吧!」

「谢皇上!」得到皇上的金口玉言,左晚衣眉飞色舞。而一旁的周飞亭脸色却愈来愈黑,不知是因受不了北戎之人,还是某个楚人。

除了表演之外,左晚衣在酒菜上的安排也是可圈可点。北戎人不惯大楚的清淡口味,也不太欣赏蔬菜,都抱着以酒水裹腹的打算。但是,被端上来的美食佳肴有几道做法与北戎的相近,北戎人都大快朵颐。虽然他们彼此说着北戎话,不过从他们的表情和语气可看出他们十分满意。

拓拔锋把面前的肉一扫而光,又豪迈地灌下一瓶酒,对兰歌霞说北戎话。

「狼主说难得有好肉,酒却不够劲,浪费了好肉。」兰歌霞笑道。「你们大楚的酒都是这般弱吗?」

这明明白白的挑衅终於叫周飞亭忍不下去。

「我们大楚当然有烈酒,只是怕狼主受不住,才没端出来。」周飞亭一声大喝,有军令如山的气势。「来人,把仙人醉呈上来。」

宫人还真的听话地去取酒。也没有臣子说周飞亭失礼。

这一刻,段玄璟又再体会到他的皇位如何不稳、将军如何有权。一个臣子在他面前呼呼喝喝,使唤他的人,让他在拓拔锋前大大被削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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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陆陆续续端着

「看来周将军是想在酒上跟狼主比个痛快。狼主可是能喝草原最烈的酒後骑最烈的马仍毫发无损的人。几壶酒根本算不上是难题。」

「你喝一口就知道这酒的厉害了。」

拓拔锋从宫手中夺过酒壶,仰头痛快喝了一口,随手把空酒壶摔到地上,以手背抹一抹唇。

「这才算是酒。」狼目内是惊喜之意。

周飞亭在气势上也不输人,喝水似的把一壶仙人醉喝光,换来武官一众叫好。

仙人醉虽然有着优雅的名字,可是烈度惊人,常人喝了一壶都要倒在桌上。

好好一场宴会变得犹如市井街头的酒会,自己的臣子还都支持这场闹剧。

段玄璟十分头痛,不去看贤王怒其不争、太博恨失国体的表情,更无心看二人拚酒。他努力思索其他的事,比如他们打算向膳食房下手了,该怎麽杜绝回扣...

就在皇帝游魂天外之时,「呯」的一声,殿上不再吵闹,只有楚人的欢呼声。

胜负而分,两人面前只有一堆空空的酒壶。周飞亭的脸都红得要滴血了,而拓拔锋则倒在桌上。北戎人都垂头丧气,似乎仍不信一名楚人能喝倒他们的狼主。

「看来狼主也不外如是。」周飞亭说话都口齿不清了,言词愈加大胆。「大楚怎会输给你们?」

段玄璟没有胜利的喜悦,只庆幸闹剧终於结束。他立即命人端来醒酒汤。他可不想周将军醉倒留宿在皇宫。

宫人欲扶起拓拔锋喝汤,可是拓拔锋就是不张口。

「狼主...」兰歌霞盯着拓拔锋一会,突然神色大变,摇晃他的肩膀,拓拔锋却没有任何反应。

「快传御医!」

一名老御医一边喘气,一边赶来混乱的会场。在北戎人凶狠的眼光下苦着脸把脉,又冒着冷汗观察他的脸。最後,他只能颤抖地跪在地上。

「皇上,狼主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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