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家?怎么又扯上保家?”汪新海吓了一跳,那可是某个地区,最顶级的豪门,连最动荡的时期,都无人敢动的家族。
“去年周媛媛和王子浩的绑架案,牵扯就是保家姑娘,丫头误打误闯赶去救人时,失手伤了那些绑匪,其中一个叫雷彪,还有一个叫万有昌。”
那些档案,他在后来都仔细看过,若说以前的仇家,那就只有他们。
也只有他们,视杀人放火如游戏,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汪新海拧了拧眉:“好吧,我现在去查,你最好也叫些帮手来。”
李琛垂帘,待汪新海走后,他把电话打给了周诺晨。
一开始接到电话,并听他说完的周诺晨是爆怒的,就像一头愤起的公熊,隔着千里都能感受到他的熊熊怒火。
直到周诺晨铁定的道:“我马上过来。”李琛的视线,就见唐立如影随风的冲到他面前。
“跟我走。”
李琛瞳仁缩了缩,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就和唐立出了南城中心。
……
李琛开着车,一路无言,只在唐立指路时,做出最准确的反应。
虽然两人从来没配合过,但在这会,却异常和谐。
车到了南城郊外,在进村的小路上,唐立又让李琛刹了车,然后朝车外打了个很特殊的响哨。
没多久,一个尖嘴猴腮,鬼头鬼脑的矮个男人,就从树上窜了下来。
唐立和那人交头接耳,李琛也没多问。
正确的说,从出来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
因为他很清楚,蛇有蛇道,猫有猫道,若真是保家的亡命之徒绑了丫头,那么也只有江湖里的人,才最懂江湖里的门道。
很快,唐立回头朝他看了一眼,吼他:“跟我来。”
李琛下车,沉默寡言的紧随其后。
直到快接近小炮楼,那尖嘴猴腮的家伙,缩了缩脖子,说到了。
一马当先的唐立,冲到了前头,拐过一道残墙,就看到满地的鲜血,以及六具男尸。
唐立倒抽了口气,回头就要去抓人,可他的水线子早跑远了。
“艹,这是劳资要的人吗?”
李琛沉着气,先是探了探死尸的脖颈,确定每一个都死透了后,才开始原地勘察,仔仔细细,一丝线索都不愿放过。
六个人,有三个是一刀抹脖,动作不但干净利索,还直接致命。
其他三个,有两个死在乱刀之下,剩下那个,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同样是一招致命。
由此可见,应该是两个人联手,在几分钟内,连杀了六人。
李琛瞳仁缩了缩,埋在左胸里的心脏,忽然紧窒。
唐立过来查看:“好利落的手法,这刀口???”
倏地,唐立怵然一惊,这不是他惯用的……脱口而道:“是口刀?”
李琛抿唇,转过身去查看另一处的麻袋,以及渗入土里的桨红。
“竟然还有人会有口刀?喂,是她吗?”唐立凶神恶煞的问。
李琛不言,他有满腔懊恼,却无处可说,因为他的丫头,到底有多少本事,他从来没试探过,他只知道,他的女人,有过一场大梦……
大梦里的人生,没有他。
他成了粟漧成,而她成了江湖里安严的手下,他和她是分道扬镳的。
待到梦醒,她说,他和她在一起,或许是她强求,可何偿不是他强求?
他曾说过,那怕强扭的瓜不甜,他也要蘸酱吃。
可为何到了今时今日,他才发现,手里的这根瓜,竟然长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