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6.
死在斧头下似乎也不错。
“您可以再靠近一点吗?兔子先生”
如果能用斧头砍下我的头就再好不过了。
斧头先生歪了下头,对我的话语略微迷茫,两只竖起的长耳朵略微晃了一下,让我自然地叫出了‘兔子先生’这个称呼。
他听闻我的话语,不知怎么的,好似更愤怒了般,杀意丝毫未减,狠厉地盯着我,锁定着他的猎物。
我欣赏地打量他,这几年平淡生活给予我的松散再次被这熟悉的杀意笼罩。
他凌厉且冷冽。
而我满腔热枕。
他的眼眸是深墨色的,像是夜晚的大海,潜藏着危机。里面蕴藏的愤恨与杀意如同燃烧的烈火般,想把世间的人都拖入地狱。
但他动作是克制的,拿着斧头的手微微收敛着,不知为何非常踌躇。
“你想干什么?陌生的客人”
沙哑而低沉,且有些僵硬,带着电流声。有着变声器功能的面具,这倒是非常谨慎的作风。
“这里可没有热可可和炉灶,只有一具尸体”
‘justabody’
他这样说道,没有一点被人搅局的恼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尾音嘶哑,在变声器下如同坏掉的电锯在艰难运行。
这杀意的烈火,快要把我的理智燃去,我的灵魂轻飘飘的浮起来,渴望着一些更刺激的事物,比如一场死亡。
那斧头在我的脖颈前比划,毛骨悚然的死亡阴影暧昧地游离在我身边,给予我一种微醺的醉感。
在这微醺的醉意中。
我伸手。
伴着夜雨和雷声。
我触碰到他的面具,摩挲着他眼下的血迹。
“美味的兔子先生”
我在他墨色的眼中看见自己上弧的嘴角。
“我有一点控制不住了”
“再过来一些吧”
我压低声音,命令道。
模糊的视线中,最后一秒接受到的是这只兔子自投罗网的身影。
17.
没办法,好久没有接触到这么纯粹的杀意了,我在醉醺醺的状态里根本没什么理智。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兔子先生已经破破烂烂的了。
我皱着眉松开他被我扳弯的胳膊,顺手帮他理了理那些被扯成布条的衣服。
陌生的房屋内,全都是打斗的痕迹,从我整洁的着装来看,这里估计发生了我单方面对某人的殴打以及破坏。
身下的人略微颤抖,混着血液的汗水从他脸上滑落。
湿濡的穴肉包裹着我的性器,温暖、舒适。
斧头被丢在门口。
我不小心撞坏的门砸在那位早已不幸死去的受害者身上,沙发和鞋柜也好像被什么砸过一般破碎。
我望了望这片惨不忍睹的犯罪现场,觉得警方大概会很迷惑。
所以说用斧头真是太粗暴了。
我抓起地上的杀人魔,从他身上扭曲的伤痕可以看出我之前大概虐打了他一场,或者说是强奸?我的性器现在还插在他的屁股里。
鲜血从他身上涌出来,被扯得歪歪扭扭的面具下,露出深黑色的短发、以及一张苍白的脸。
他的唇被自己咬出来的血液染红,看得出他在忍耐痛苦,但他却盯着我痴痴的笑了起来。
那深墨色的瞳孔涣散着,配合着他狂热的笑容,简直诡异极了。
感受到他的杀意,我觉得我又饿了。
紧致、温热。
配着猩红的血液与罪恶,简直完美。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进食了。
所以略微放纵,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吗?
18.
清晨嘈杂的鸟鸣,让我从浅眠中醒来,昨晚的宣泄让我现在有种贤者的恬适感。
虽然没有实现我的愿望,但那位杀人魔的身体还是不错的。
没办法,杀意总会勾起我的欲望。
以致于让我坐在餐桌上面对丰盛的早餐毫无食欲,只好拿着报纸看新闻。
克洛狄拿来我的公文包,望着桌上丝毫未动的食物,不动声色,只谴责着送奶工人的失责,挑剔着今年小麦的质量。
“今天我再去市场上挑好一些的面粉,家里的烘培机也该换了....”
她看上去像个贤妻良母,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
克洛狄叫着亚尔维斯的名字,想让他把剩下的食物处理掉,不过阁楼上毫无动静。
“他已经走了吗?我还没有给他这个月的生活费”
女人保养良好的脸艳丽而精致,做出一种关怀的姿态,面向我诉说着。
“他会自己觅食的。”
我平淡地答道。
“亲爱的,你真幽默。说的好像亚尔维斯是野生动物一样。”
克洛狄娇笑着,便不再多谈。
', ' ')('今天是工作日,克洛狄正好提出要送我上班。
“埃里克和同事们相处的还好吗?”
她状似随口地扯着话题,打探着我的工作环境,我便回想起前几天琳达给我报告她来探班的事情。
琳达是我的新秘书,女性。
但我和琳达明明不怎么熟嘛,我只是提点出了她的本能、教了她一些处理尸体的手段罢了,毕竟这年代勇敢热情的女士并不多见。
人总需要有自己的业余爱好。
所以我偶尔担任人生导师也很正常。
19.
一辆又一辆的警车打破了这个小镇的平静。
克洛狄挽着我的胳臂,向人群中望去。
被封条遮住的屋宅外人潮喧嚷,人们议论纷纷。
“约翰逊一家可真惨”
“好像是被那个用斧头的连环杀手干掉的”
“啊?我听说现场很惨烈的,不像斧头杀手的作风”
“警方在现场检测到精液残留了,难不成那个杀人魔还是个同性恋?”
“嘿,伙计,你这个说法太重口了。万一是那个杀手有恋尸癖,在尸体前打手枪呢,哈哈……”
警官挥舞着警棍,驱赶着围观群众,不过收效甚微,几个大胆的记者甚至悄悄地在拍摄凶案现场的照片。
克洛狄皱着眉,对喧闹的人群露出嫌弃的表情,转过头来对着我的时候又换上不安的神情:
“肯拉斯顿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我想我们最近要小心一点。”
我扯了扯领带,随口应答着,若有所思。
昨天晚上的确没有忍住,不小心把一个潜力股当作以前的作品来玩了。
这个年代并没有检验dna的科技。
希望兔子先生处理好现场,如果因为其他破绽太多被抓的话,就太差劲了。
20.
“埃里克先生,早上好。”
银行里各个职员向我热情地问好,对我和克洛狄亲密的姿态投以理解的微笑。
我的人缘一向很好,但又不过分密切。
我坐上办公椅,克洛狄送上一个离别吻,风情万种地离开了办公室,她总是很识趣,不会打扰到我的工作。
“埃里克先生,您的咖啡。”
这时琳达刚好送来咖啡。
她穿着端庄的棕色长裙,柔顺的红发编成两段辫子垂在两边,姿态极为恭敬,褐色的眼眸驯服地半敛着,抿着唇,低着头,不敢注视我的面容。
恐惧,敬畏,向往,狂热,以及深藏的自卑。
我喝着咖啡,浏览着最近的财务报告,琳达悄无声息地立在一旁,像一道影子。
“叩叩叩——”
“埃里克!有个大客户来了!!”
门外传来男人的吵闹声。
', ' ')